承倾言看着一脸狡黠的皇上忍不住扶额:“皇上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不许你拿我寻开心,您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嫁人啦!”
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皇上居然也这么八卦,皇上这话要是传出去谁还敢上门向她提亲呐,皇上都不知道表达的婉转点,难道她不会害羞吗!
皇上听了乐的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两分:“哦~那就是传闻不假咯,瞧你这嫌弃的模样,怎么,难道朕的儿子不好吗?”
“好好好!当然好!您的儿子当然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承倾言哪敢说太子半句不好,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只是再好又有什么用,总不能强塞到她怀里要她收下吧。
皇上倒好,自己刚把他安慰好了他就来挤兑她,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早知道就让皇上再多纠结痛苦一会儿了,省的这会来笑话她。
皇上明亮睿智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那你为何不喜欢?”
他知道太子一直都对承倾言与众不同,承倾言也一向和太子走的近,原以为承倾言是喜欢太子的,没想到…原本还想着这俩孩子若是情投意合,自己就做一回主,成全了这俩孩子。
承倾言认真的想了想诚恳的对着皇上说道:“我很喜欢奕元哥哥,但这样的喜欢只是妹妹出于对哥哥的喜爱,仅此而已。”承倾言顿了顿又继续说:“言儿的夫君不需要多么有权有势也不需要有多么俊美的容颜,只是一样,不管是心里眼里还是身边只许我一人。”
皇上愕然,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却能说出这么令人震撼的话,她竟然敢奢望这样的感情,是否世间的女子都渴望这样一份独一无二的情感?
皇上不忍心打击这样干净纯粹的承倾言:“言儿可有信心这世间会有这样的男子,大丈夫无一不是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承倾言笑了笑,软糯清脆的声音却带着无比强硬的态度说:“得之我幸,这一辈子还很长,我不想委屈了自己,皇上您说是吗?”
到底年幼,说出来的话虽有几分天真,但却是充满力量。曾经月儿也渴望这样一份感情,可惜,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看着与月儿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承倾言,他总能多生出几分怜爱。
“哈哈哈哈,言儿到底与其他女子不同,那朕就祝你早日找到良人携手一生。”皇上龙心大悦,他倒是有几分期盼,既然她不喜欢太子那就算了,反正他儿子多的是。
承倾言莞尔一笑:“借皇上吉言。”
皇上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朝承倾言招了招手:“你许久不曾进宫陪朕,今日就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园子里又添了许多新品种,朕带你去瞧瞧。”
难得今日皇上没有拉着她下棋,只要是不下棋别说是看花了就是干坐着都比下棋好。
“遵旨!”承倾言俏皮的眨着眼,假装好奇的问道:“只是这花能有言儿好看吗?”
皇上眼角一跳嘴角有些抽搐:“好不好看朕不知道,朕只知道朕的城墙都没有你的脸皮厚!”
御花园在花匠的精心照料下百花齐放芬芳扑鼻,虽然种类繁多香味却并不觉得串味反而另有一番独特的韵味,御花园的构造匠心独具颇具气势。
承倾言指着远处一处嫩芽色风景惊呼道:“皇上您看,那是什么花好漂亮啊,我们去那看看。”说着就往那边走去。
承倾言迫不及待的倾着身子用力的闻了闻,只觉得通身舒爽:“这花闻着可真神清气爽,比那熏香可舒服多了,皇上您可以着人每日采点放在您的御书房中,这样您批起奏折来都精神点。”
皇上心情极为愉悦,这傻丫头,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这醒神的良草也就变成索命的毒药了,难为她看个花还能想到自己。
承倾言见皇上站在自己身后笑容和煦却未动分毫,有些疑惑:“皇上您别光站着呀,您也过来闻闻看是不是很好闻。”
皇上会意上前,正要走至承倾言身畔时,突然被承倾言伸过来的手臂往后一推,身子往后倒退两步,听见承倾言喊道:“皇上别过来!”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承倾言扯出袖中的鞭子一阵挥舞,瞬间将一簇娇嫩美丽的花丛打得七零八落,而地上竟躺着一条拇指粗的竹叶青蛇。
皇上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将承倾言拉到身后,认真的查看承倾言是否有受伤,见她安然才放下心来,承倾言不以为然的朝着皇上笑笑。
“皇上没事啦,恕言儿无礼,刚刚情急之下推了皇上一把,皇上可有受伤?”
皇上黑着一张脸摆了摆手:“朕无事。倒是你这丫头也太莽撞了,若是你刚才没有制服这蛇你可有想过后果?以后不准你再干这么危险的事!难道朕贵为一国之君还需要你一个小丫头保护吗?”
“我这不是一时情急怕这蛇伤着皇上嘛,您虽贵为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可到底是肉体凡胎,皇上万金之躯怎可损伤。”
皇上感动之余又是一顿赏赐下去,他最看重的便是承倾言的坦率善良。方才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条蛇,只有承倾言,可她却在第一时间推开了自己,就怕这毒蛇咬伤自己。
“胡闹,朕伤不得你就伤得?”皇上不免有些好笑。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见皇上似有些动怒纷纷跪倒在地,众人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论是皇上还是承倾言中的哪一个出事,他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嘿嘿,自然不是,咱俩的命都宝贵着呢。”承倾言灿烂一笑将鞭子递给一旁的太监嘱咐道:“将这蛇送到御膳房去做成蛇羹和蛇排。”说完一脸馋猫似的看着皇上说:“皇上这下我们可有口福了,这蛇肉可美味着呢。”
皇上一挥手,众人连忙起身照着承倾言说的去做,为着这圣歈郡主他们不知道少受了多少罪。
“瞧你这猴性,朕有时候还真是怀疑你到底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皇上叹了口气说,只听承倾言轻呼一声就歪倒在地,却见一条比之前那条更为粗大的蛇一口咬在承倾言脚踝处。
君奕元原本瞧见皇上正与承倾言游园正要上前,却不想撞上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正要松口气时却不曾想承倾言还是受伤了,心脏骤然一停,疾步上前。
“儿臣见过父皇。”
君奕元顺势俯下身查看承倾言的伤口,皱起眉头想也不想的抱起承倾言就往寝殿奔去,皇上一愣宣了太医也提步跟上。
“奕元哥哥你放我下来,那蛇没有毒,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不碍事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承倾言尴尬的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搁,拼命的想要从君奕元身上下来,这样贸然离开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君奕元。
自那日太子表白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太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仿佛两人从未发生过争执一般。
“我知道。”君奕元抿着嘴一脸严肃的说,将承倾言放置在床榻上后耐心的等着太医前来,他的紧张与不安她都看在眼里,他总是这样担心自己。
承倾言局促的抱着膝盖坐在榻上,眼神直直的落在大红色牡丹织锦富贵被上,觉得这样的颜色真是太过刺眼了,回头就让皇上换了这条被子。
太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认真发呆的承倾言,乖巧恬静的模样仿佛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碰就令人心碎。
“下官参见皇上。”太医匆匆前来,正巧碰上也刚刚赶到的皇上。
“都起来吧,郡主被蛇咬了,你们瞧瞧有没有事。”皇上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担心承倾言会不会有事。
太医纷纷上前查看承倾言的伤势,皇上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太子身上,审视而晦暗,没想到太子对承倾言的感情这么深,深到可以连他这个父皇都不放在眼里。
太医观察片刻回道:“启禀皇上,郡主是被一条无毒的蛇给咬了,伤口虽深却不严重,流出的血也是鲜红的,证明咬伤郡主的蛇并没有毒,只要抹点伤药膏休养几日即可,连疤痕都不会留,请皇上放心。”太医认真的说道。
皇上点点头:“这几日你们每日都到徐国公府替郡主诊治,直到郡主伤口愈合为止。”
“是,微臣领旨。”
好好地游园竟也会出这样的事,皇上略带歉意的看着承倾言,也是这丫头胆大,除了破了点皮之外连吓都未曾吓到。
只是今日这游园是不成了,那蛇羹怕是也吃不成了,也罢,等她伤好了再好好补偿她。
“朕今日就让人先送你回去,受了伤就好好的府中养着。”
“嗯,言儿知道了。”承倾言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若是被娘亲知道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子呢,想想就令人头疼。
承倾言身子一轻,却是被太子腾空抱起,太子面容严峻,双手牢牢抱住身子有些僵硬的承倾言。
“父皇,儿臣送倾倾回去。”
皇上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太子点点头,只是这太子是不是太过关心这承倾言了,没有丝毫避讳,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皇上若有所思,看来是时候替太子娶个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