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希有些气鼓的看着承倾言,懊恼的眼神渐渐变得犹豫起来,难道她真的如传闻那般与君奕元关系非比寻常,想到那人的穷追不舍,再看看她一副诨不在意的模样,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哼!”晏南希吃味儿的将头扭向别处,枉他还这么眼巴巴地跑来告诉她,他根本就是自讨没趣,和君奕元这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难道她真的看上了他的太子之位,晏南希的神情顿时阴郁起来。
承倾言看着煞是奇怪的晏南希,身子前倾凑到他的面前,学着他的腔调嬉笑道:“莫非你真吃他的醋不成?你堂堂晏南希何时变得这样小气了?”
晏南希突然站了起来,倒是把承倾言吓了一跳,晏南希严肃的看着浑然不知的承倾言,半晌才说道:“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承倾言,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不会逼你,但我决不允许你嫁给他。”
承倾言收起笑容冷冷的说道:“晏南希你不觉得自己管的有些太多了吗?我爹娘都不曾说过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我要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既然你不愿再多说那就请晋王殿下自便吧。”
什么叫轮不到他来管?晏南希也是真恼了,拽起承倾言的手腕怒道:“承倾言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承倾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同样不甘示弱的瞪着晏南希:“是你在挑战我的耐心,晏南希!”
晏南希还想上前却发现承倾言的肩膀处已经渗出丝丝鲜血来,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和她争执起来,她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她还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还如此对他,他真不是个东西。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想好好劝她的,可他一想到城中人是如何宣传她和君奕元是如何如何亲密的,他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暴戾之气瞬间大涨,尤其是那一声冰冷的晋王殿下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此刻就将君奕元虚伪的面具撕下来摊在她的面前,好让她认清他的真面目。
君奕元这个人深不可测,可皇室中人又有哪个是善类,他也不例外。承倾言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将来君奕元若是登基,徐国公府保不定会落个狡兔死良狗烹的下场,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晏南希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过来懊悔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魔怔了,我不该这么对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承倾言这会儿也清醒过来,自己不知怎么的脾气就上来了,她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担心她,并不是有意要与她争吵的,只是他们为何都要这样猜想,难道她和太子之间真要有点什么才行吗?
承倾言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你,刚刚我的态度也不好,你也别跟我一般见识。”
俩人相视一笑泯“恩仇”,这风雨说来就来,说散也就散了。
但承倾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向晏南希澄清一下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虽然这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他这么帮自己总不能叫他误会了不是吗?她也不想他误会。
承倾言缓了缓继续说道:“我知道外面的人一直都在议论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说太子对我如何的宠爱,说我如何的不识好歹装模作样,可我和太子之间分明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以前没有什么,现在也不会没有什么,将来更不会有什么!我知道太子对我是有几分特别,可倘若我真有意…”
“若你真有意嫁给太子,恐怕这会儿我得尊称您一声太子妃了。”晏南希极为自然的接过承倾言的话,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神采。
承倾言终于被晏南希给逗笑了,眼角眉梢具是笑意,水灵灵的眼睛里含着一味娇嗔:“你少贫嘴,那你还不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杀手怎么又跟太子府扯上关系了。”
晏南希敛了敛笑意回答道:“暂时只查到这,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再进一步调查。”
承倾言嘴角轻挑,打量着气定神闲的晏南希:“晋王果然非同凡响,想我三哥也只不过是拣回了几个半死不活的人,到现在都豪无头绪,晋王殿下却早已查到太子的头上,我真是佩服。”
晏南希嘿嘿一笑,没想竟被承倾言猜到了:“我这不是怕状元郎累着吗,所以给他几个元凶也好交差,毕竟你们也不好和太子府发生正面冲突,有些事情我来做就好。”
承倾言内心震撼,什么叫有些事他来就好,虽然他并不待见皇室中人,可太子到底是他的亲弟弟,难道他也不在乎吗?难道不应该他们徐国公府才是外人吗?承倾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虚,难道他是为了她?
也难怪三哥找不到蛛丝马迹了,原来所有的证据都被晏南希拿走了,这个晏南希也真是的,好歹留个能说话的,把杨府推出去就是了,这样岂不是显得三哥很无能。
晏南希笑眯眯的又靠着承倾言凑近了一点说道:“虽说你暂时不会再遇到什么刺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尽量少出门,如果非有什么事的话,派人通知我,我陪你。”
承倾言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发愣,这是一枚精致剔透的玉佩,触手微润,温凉舒适,只有一节小指那么长,上面只刻了一个“希”字,这显然是晏南希的贴身之物,他却给了她。
承倾言连忙将玉佩还给晏南希,眨眨眼睛道:“好端端给我这个作什么,你拿回去。”
晏南希看着手中被退回的玉佩有些迟钝,而后又塞回了承倾言手中认真的说道:“拿着吧,若你日后真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也好拿着这玉佩来找我,纵使我不在我的人也都认得这玉佩。”
这玉佩还是当年娘留给他的,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玉,跟那些名贵的美玉比起来一文不值,但他一直都当宝贝一样藏着,现在送给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晏南希态度坚决,承倾言不好太过推辞,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把玉佩给收下了:“那我就先替你收着,若是你哪天想要拿回去了我再还给你。”
晏南希不以为然,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时候:“随你。”
承倾言看了看已经燃了大半的蜡烛幽幽地道:“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了。”
这就是要赶他走了。
晏南希扬起眉头幽怨的说道:“果真是个没良心的,行了我走了。”
承倾言亲自为晏南希打开窗扉,扶着门窗亮晶晶的看着晏南希,晏南希攀着窗柩正要离去,却突然回头迅速在承倾言嘴上啄了一口,喜笑颜开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走了。”
承倾言还不曾反应过来晏南希便已离开,承倾言摸着还有余温的唇畔,想要怒骂却哑然失声,这人总是这样,乐此不疲的吃着她的豆腐。
三日后,徐国公府后门。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一直停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马车外只坐着一位戴着斗笠看不真切面容的车夫,却不见有人从马车上下来,但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主子,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是在等郡主吗?”几天前晏南希从国公府出来便命他在这等着,叶风日也等夜也等,已经等了足足三日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晏南希并不回答,只是安逸的靠在垫子上,凤眼微眯,小口酌着手中的美酒,他的确是在等承倾言,他得到消息说她约人在一品居见面,他一直都在等她的消息,但她从未派人传来消息,这让他很生气。
叶风听到响动发现承倾言正带着南月悄悄的从后门溜出来,立刻朝着马车内说道:“主子,郡主出来了,似乎要往哪里去。”
晏南希蹭的一下睁开了眼,掀开帘子,果然,那个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不是承倾言又是谁,不听话的孩子。晏南希用眼神示意叶风,叶风得令下了马车。
“属下见过郡主,我家主子有请,请郡主移步。”
承倾言正要上马车,却听见有人开口说话,承倾言奇怪的看着叶风,不明白怎么会突然闯过来一个人,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你是晏南希的人。”
叶风脸上不曾有任何变化:“是,还请郡主随属下来。”
承倾言迟疑片刻,自己刚出门就遇上了晏南希,还真是巧了,幸好遇到的不是别人。正好自己也想找他,便跟上了叶风。
“郡主请。”
承倾言走进马车,发现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却内有乾坤,精美程度不亚于皇上的座驾,东西一应俱全,像晏南希这样高大的男子躺在里面都丝毫不显拥挤,晏南希还真是会享受。
承倾言还未坐落便被晏南希一把扯进怀中,整个人都压在晏南希的身上,马车已经开始行驶,但承倾言却丝毫感觉不到晃动。
“不是告诉你出门要告诉我吗,怎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