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希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沙哑。
芬南伊将头埋在韩雨落的怀里，眼泪流淌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会让莫然来面对，先是莫爸，这次又是莫怀离，先后的经历着自己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的消失。
这样的痛苦，她怎么能够忍受。
“姐……”莫子桐看着莫然，道“姐，你别傻了好不好，你自己的病都还没有好，你怎么去看莫怀离啊。”
“子桐，子桐。”莫然望着他“带姐姐去看看他好吗，我只要看到他好好的没事的就好了。你知道吗？我搂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凉，我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他没死，他没死不是吗？他还有心跳，是吧，他还有心跳，所以，子桐，你叫我去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只要一眼能够证明他没有死，只要一眼我就回来，好不好……”
好像一个哭闹的孩子，祈求着父母给自己买好吃的东西一般。
她的哭声，她的话语，渗透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眼泪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挥洒这。
白泽看着她，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有那眼泪，像断了的线一样，不停的落下。
伸出手，抹去自己的眼泪，但是却还是会不争气的再流出来。
他的心好疼，因为莫然，好疼。
“我一定要去看他。”莫然似是忽然的下定决心，眼泪还挂在她的脸上。
揭开被子，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就那样的冲出了病房。
“莫然！”莫爸站在她的身后，想要拦着她，但是她却不顾一切向前跑。
一行人，全部都追了出去。
赤着双脚，莫然穿着那白色的病服，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她的速度，由刚开始的跑，到后来的，开始一只手扶着墙壁往前走。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莫怀离的病房在哪里，可是她只知道，她要找到莫怀离，她一定要找到他。
那一行人，站在莫然的后面，看着莫然那瘦小的身影，想要上前将她拦住。
“不要……”莫子桐伸出手臂，看着莫然的背影，喃喃的说“让她去吧，她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让她去看一眼也好。”
莫子桐的眼神有些空洞，看着莫然的背影，好象知道了很多很多一般。
“可是……”莫亿白还是担心，那么瘦小的她，一副想要摔倒的样子，怎么能够忍心让她一个人去莫然的病房呢？
“没事的，阿姨，我姐，她不是脆弱的人。”
莫子桐没有看莫亿白，而是直直的看着莫然的背影。
莫然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莫怀离在那里。伸出手，她拉过一位护士，有些虚弱的问“莫怀离在那个病房。”
好像被她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护士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莫然说“在手术室室，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就在前面左转就到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结束，你可以等……”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然就已经不再听她的话。向手术室的地方走去。
抚摸着墙壁，然后左转，一条长长的病廊，在那尽头，手术中的红灯，赫然的亮着。
莫然看到那红灯，加快了一些脚步，像前面走去。
莫怀离，莫怀离就在那里面。
莫然一步一步的向前面走去，渴望着，能够早一些看到他。
胸口有些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好想歇一会儿，真的好想。
终于的，莫然到了那手术室的门前。
莫然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在了手术室前面的椅子上面。
用力的呼吸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要等莫怀离出来，一定要。
在病廊的转角处，莫子桐等一行人就站在那里。
看着莫然那憔悴的样子，所有的人都黯然泪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她经历这样的事情？”
莫亿白扶在莫伯父的怀中，不停的抽咽着。
自己一直把莫然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着。
可也就是这样，她却要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有莫怀离，自己的儿子，怎么会那么的傻。
竟然想到要以一命换一命，他就那么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么的重要吗？
不外乎别的，对于莫亿白们而言，儿女就是他们奋斗一生的目标，可是，现在，他们却都一个个的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还叫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该怎么办啊。
真是一群傻孩子，真是一群傻孩子。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红色的灯，终于暗淡了下去。
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
莫然看到那医生，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上前问道“医生，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对着莫然说“说来也还真是奇怪啊，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但是他却还有着微弱的心跳，那微弱的心跳，又证明着他还没有死亡。可是，他的呼吸却有证明了他已经死亡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莫然有些着急“医生，你把话说明些好不好，他到底还有没有在活着，你告诉我，告诉我！”
莫然着急的拉着医生的褂子，大声的问着。
“嗯……”医生愣了一会儿说“他还活着，但是凭借着现在的医学技术，还不能够救活他。”
莫然愣住，他还活着，但是他却再也醒不过来。“他……他是变成了……植物……植物人吗？”
莫然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不，是比植物人还要严重一些，因为植物人也许还会有复苏的可能，但是他却没有。”
医生看着莫然，开口道。
莫然有些呆愣的坐了下去。
他还或者，但是却永远都醒不过来，连醒的希望，都没有。
“小姐，我看你的样子很憔悴，而且还穿着病服，你应该还是病人吧。作为病人，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你还是会病房里面好好的治疗吧。”看着莫然那憔悴的样子，医生关心的问。
“你走……”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却足矣让医生听清楚。
医生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莫然却打断了他。
又道“走啊……”
医生无奈，摇了摇头，向病廊外面走去。
莫然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至极，没有眼泪。就好象断了线的娃娃一般。
没有了线的操控，她就完全的变成了一个木偶。
医生走到病廊的拐角处，看到了墨子同门一行人。
莫亿白看着医生，着急的问“医生，我的儿子，怎么样。”
病人有些疑惑的问“那个人，是你的儿子？”
“没错，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样。”莫亿白异常着急的问。
医生有把告诉莫然的话，从新的告诉了莫家的一群人。
说完，就已经离开。
莫亿白听到医生说的那些话，眼泪就已经哗哗的流了出来。
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
“妈咪，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莫怀冉那小小的脸庞已经挂满了泪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自己的妈妈。
莫亿白弯着腰，摸着莫怀冉的头，眼泪不停的流出，有些哽咽的说“怀冉，相信妈妈，哥哥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莫怀冉看着他，眼泪不停的留下。
安艾雨伸出手臂，将安熙儿搂在了怀中。
芬南伊将头买进韩雨落的怀离。不停的抽泣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从那以后，莫然就每天的陪在莫怀离的旁边，陪他聊天，讲话，说笑话。她讲着他们原来的故事，她说着他们原来发生的事情，她还说着，她已经原谅他了。
而其余的人，则是每天都会轮流的过来帮助莫然照顾莫怀离。
毕竟，莫家的企业，还不可以荒废。
白色的病房里，莫然坐在莫怀离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嘴中喃喃不停的说着。
房门被打开，白泽从外面走了出来，手中是一个白色的盒子。
莫然扭头，看向白泽，微微的笑了笑，继续的对着莫怀离说着。即使他听不见。
白泽将盒子里面的食物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面，对着莫然说“莫然，过来吃饭吧。”
“我还不饿，等下再吃。”莫然没有看他，声音淡淡的说着。
白泽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莫然，瞳孔不由的收缩。
这些饭，都是他自己做的。因为他觉得，莫然应该会喜欢这些饭菜的。可是，现在……
白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
他将饭菜放在那桌子上面，用盒盖盖住，防止饭菜变凉。然后坐在莫然的后面，听着莫然对莫怀离说话。
“说真的，刚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的样子就是一副”非诚勿扰“的模样，好像是谁欠了你八千万一样，不过说真的，你也真是帅啊，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生。我喜欢莫怀冉，同时也挺喜欢你的，也许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吧。不过当时没感觉到，我也是现在想想才知道的……”
白泽的心，很疼。一见钟情……啊！那么他是什么，他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配角吗？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能够坚持，能够永远永远的守护着莫然，他以为她会回头看看自己的，可是现在呢。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着。
即使，莫怀离曾经那样的对待过莫然，但是又有谁能够说，莫怀离不爱她，又有谁会说，莫然的心里面没有莫怀离。
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在一起，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
呵……多么可笑啊。
白泽看着莫然的背影，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是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却永远都不能够站在她的右边，牵起她的手。
能够站在她的身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也只能够是莫怀离。
他不甘，可是不甘又如何，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他。
当她愿意和他一起回到他家的时候，他以为，他又有了希望，可是现在。
那些希望，原来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她爱的，也就只有莫怀离一个而已。永远都只有他一个。
自己无疑不过是一个配角，那些原有的希望，在此刻，也都已经破碎了。
本来他就不应该保留多少的幻想，也就是那些幻想，才使得现在的他……
心更痛，痛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白泽就这么一直的坐在莫然的身后。
就那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房门再次被打开，莫子桐看着坐在房内的白泽，问道“白泽，你还没走啊，现在都已经快五点了。”
五点了啊，原来自己坐了这么长时间。
“子桐，你来了啊，现在你不是应该还在上学的嘛，怎么回来了。”看到莫子桐，莫然问道。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我不想上，所以就来看看你。”莫子桐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面“我还买了一些蛋糕，咦，这些饭菜是谁拿的，好像都已经凉了……”
莫然扭头看去，那是白泽上午的时候那过来的。白泽还一直的坐在她的身后。
莫然有些感动，对着莫子桐叫道说“子桐啊，你帮我把那些饭菜热一下好吗？这个病房里面有微波炉的，在那里。”莫然指向靠近阳台的地方，对着莫子桐说道。
莫子桐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带莫子桐离开之后，莫然看着白泽。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没有一点的迟疑。白泽看着莫然的瞳孔，一脸认真的说道。
莫然愣了一下，她知道白泽喜欢她。虽然说，他原来也跟自己告白过，可是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的执着。
他的眼神，好像在诉说着，我会等你一辈子一般。
“可是我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他，因为，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莫怀离了。
“我知道。”白泽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再等着我，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我的心里面只有他，这，你应该是知道的。”说着，莫然还扭头，看着莫怀离。
“可是，我就是喜欢，那种喜欢，已经不再是喜欢了，而是爱，知道吗？我爱你，不管怎么样，不管你会不会喜欢上我，不管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我都会等你，我不奢求你会喜欢上我，我只希望，我可以陪在你的身旁。
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些忧伤。
莫然望着他“我不爱你，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你，在我的心里，也只有莫怀离一个人。所以，不要等我，也不能等我，你这么优秀，适合你的女生一定会有的，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的身上下功夫呢，而且我还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人，放手吧。”
“如果我说不呢！”他的声音有些冰冷。
“随便你，总是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莫然的话也有些决绝。她不想和白泽这样拉扯下去。他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来更好的女孩子，与其在一个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女孩身上下功夫，倒不如去找别人。
“可是……我会永远等你……”他的声音很轻，在激情的病房里面，显得格外的响亮“我会永远永远都等着你……”
那淡淡的忧伤的语气，让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再去看他，莫然又从新坐了下去，面对着莫怀离。
如果你是我，那么你会怎么办，怀离啊。这个时候，她多想，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能够好好的，安慰安慰她。
白泽的眼眶有些微红。坐在椅子上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莫子桐站在阳台的拐角处，刚刚他们的对话，他都已经听见了。
有的时候，太过于执着，会忽略了很多的幸福……
“姐，我热好了。”莫子桐将白泽做的饭菜热好了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我们一起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