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肯定那乞丐值得可怜?”见乞丐跑了,顾若离开口。
“他瘸了腿,还有一个娘要养,还不可怜?”萧宴不服。
顾若离没有说话,直接揽着萧宴,用轻功追上那个乞丐。两人躲在暗处,顾若离示意萧宴不要出声,看向那个乞丐。
只见原本一瘸一拐的乞丐在进了小巷后,便恢复了正常人的步伐。
乞丐拿着那锭银子,一边走一遍自语:“呵!真是个没见识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连真乞丐和假乞丐都分不清,活该被人骗!嘿嘿!这锭银子,够我挥霍好一阵子了。”
萧宴在暗处,听了这些话,恨不得冲上去揍那个乞丐一顿。顾若离拦住萧宴,拉着他离开。
“看到了?”顾若离淡淡地问。
萧宴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顾若离牵起萧宴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有很多事,往往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做的,应该是用心观察。只有找到足够证据,才可能真正判断一件事的真伪。理智是你首先要拥有的东西。
身为帝王,你应做的,是冷静观察,理智判断,而不是一味轻信他人。若是你偏听偏信,很可能助纣为虐,伤了忠臣的心,进而酿成大错。”
萧宴抬起头看着顾若离:“你是指张大人的事吗?”
“是。”顾若离没有否认:“今日早朝,何大人虽然拿出了所谓证据,但谁能证明,那些东西就是真的?”
“可那些是张大人的亲笔书信还有他收受的贿赂的名单。”萧宴反驳。
“你见过张大人的字迹?你搜过张大人的家,找到了赃物?你能肯定那些字迹不是其他人仿造的?”顾若离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我……不能。”萧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还是不明白:“可若我真的冤枉了张大人,那他为什么不辩解?”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宁愿被人误解,也不愿为自己辩解。”顾若离笑了笑:“他们觉得,若是自己在乎的人真的相信自己,那就不用他们辩解,若是不被人相信,他们宁愿一直被误解下去。”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平白让自己受到冤屈罢了。”萧宴撇撇嘴,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赞同。
“所以有一句老话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顾若离摸了摸萧宴的头。
“你能不能别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萧宴拂开顾若离的手,瞪了她一眼。
“呵。”顾若离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陛下切忌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
“为什么?”萧宴不明。
“因为你是帝王。”
“为帝者就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了吗?”
“不能。”
“那丞相你呢,我也不能全心全意信任吗?”萧宴盯着顾若离的眼睛,认真地问。
“陛下以后会明白的。”顾若离没有明确回答萧宴的问题,只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陛下身为帝王,应做到不能被人轻易看透,在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背叛以前,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这是一个帝王所必须承受的。因为你不仅代表着你自己,也代表着这个国家。你要为国家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