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鞠完躬后，木木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朝师父点了点头，随后做出了进攻的架势。
“来吧。”师父做了个招手过来的架势。
......
决斗场里，木木遥遥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脑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名惊艳的武道家。”他对我说道，“现在，我们继续吧。”
此刻的木木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背也变得笔直，与之前的气质截然不同。
当木木再度被我打倒在地时，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当初出师的时候。
“这是什么招式？”师父大吃一惊。因为木木使用的全是莫名其妙的招式，姿势都很特别，甚至还有怀里掏信的动作。
“我新创的流派。”木木话刚说完，就被师父一拳打倒在地上。
“你输了，还是继续留在修习武术吧。”师父盘腿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想出去看看。”木木突然说道。
“什么？”
“在这里里练了这么久的拳，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木木继续说道，“想看看外面的人是怎样的，外面有没有很美的风景。”
“外面的世界，可能不欢迎我们这样的武道家。”师父轻声说道，“时代变了，大炮和燧发枪取代了武道的位置，我们这些武道家只有躲在道馆里才会感觉安心一些。”
“人总要前进，师父。哪怕到最后一败涂地，头破血流，师父。”木木回答。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师父一挥手，“难得你有这样的感触，我怎么能不放你走呢？你出师了，木木！”
格斗场里，在确认木木无法再起身后，主持人兴奋地说道：“木木选手已经失去作战能力，我宣布，二十一选手获胜！”
我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胳膊，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二十一先生，我们已经为你安排好客房了，四强赛将在三天后举行，请您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好好休整一下。”主持人在我身后说道。“治疗的药膏我们会专门派人往您房间里送去。”
“谢谢。”我回过头来，礼貌地朝主持人点了点头。
“真是精彩的打斗，二十一先生。”此时主管也走了过来，“鉴于你的突出表现，我们格斗场想与你开展一些合作。”
“什么合作？”我问。
“那当然是将你打造成超级巨星！”主管眉飞色舞地说道，“仔细想想，一个毫无背景，突然来到格斗场的人，居然一路打进了四强，这难道还不让人兴奋吗？”
在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儿后，我最终还是拒绝了主管的提议。他虽然有些不岔，但还是礼貌地让我离开了。
在休息室里呆了一会儿后，我确认自己已经缓过来了，于是便走出了格斗场，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杯水，坐在街道上静静地看着路上的行人。
这是我难得的悠闲时刻了，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从我身边走过，脸上带着不同的神情。有忧郁，有渴望，有凝重。
“二十一哥哥，听说你已经打进四强了？”巴伦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巴伦，他们没有太为难你吧？”我问。
“当然没有？那些人知道你是我的哥哥，都对我特别尊敬。”巴伦摸了摸头，“二十一哥哥你真厉害，有朝一日我也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巴伦，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我又问道。
“以后啊......”巴伦挠了挠头，“本来是想在格斗场里再呆上几年的，但是二十一哥哥你肯定不会允许，所以我大概会去当一个铁匠或者裁缝学徒，等学满几年后再自己开店谋生。”
“这样吗？也挺好的。”我哑然失笑。“对了，巴伦，你为什么想成为我这样的人？”
“因为你厉害啊！在格斗场里，没有人能欺负你，甚至那个主管都对你毕恭毕敬。”巴伦干脆地回答。
“巴伦，崇拜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仔细地想了想，随后回答道。“当然，想不被欺负也不是什么错。”
“这话好像我哥哥啊。”巴伦突然一改兴奋地表情，失落地说道。“以前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你的哥哥，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沉默了半晌，随后说道。
“当哥哥说要去深渊的时候，我很想劝他别走，但是我又没办法挣钱买药。同时我也害怕深渊，它深不见底，还有很多可怕的魔兽。于是我对哥哥说我要留在家照顾妈妈，去不了深渊。”巴伦深深地埋下头去，低声说道。
“这并不是你的错，巴伦。”我摸了摸巴伦的头，柔声回答。
思绪又回到了当初初入深渊的时候，脸上满是自信的艾力对我们说道：“相信我，我们都会活着出来的。”
那时的我身边还有很多同伴，对艾力的话也深信不疑。到后来，我们探索的地方越来越多，战利品也越来越多，而身边的同伴，也变得越来越少。
“该收手了，艾力。”我说道，“我们失去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也只剩五个了。”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艾力笑着回答，“这次探险结束后，我们就回家。说实话我挺想巴伦那个臭小子的，再过几年，他就要比我还要高了。”
......
当我解决掉最后一头袭击我们的魔兽后，我颤抖着放下了剑，独自一人走到了垂死的艾力面前。
“艾力！艾力！你别怕！这里离深渊边界很近，我们能回去的！”我手忙脚乱地帮艾力包扎伤口，帮他止住血。
“你一向不会骗人。”艾力无力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要一起活着回去。”我的手已经抖得不能再抖了。“不要啊，不要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深渊，真是个无趣的地方啊。”艾力没有看自己的伤口，两只无神的双眼直直地望向天空。
回忆到此结束，我看着不住摇晃我肩膀的巴伦，摇了摇头。
“好了，我该回去了，巴伦，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站起身。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