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小虫子。”在撞塌了十几座房屋后，锯齿鲨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彻底提了起来。
“锯齿鲨，深渊恶鬼，你们所在的区域已经被我锁定，请立即停止行动。”一个机械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平定者？”锯齿鲨听出了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随后远处又传来了一声轻响，这是炮弹上膛的声音，锯齿鲨显然很明白对方是什么机甲，他放下了我，准备往附近的居民区跑去。
然而还没跑到一半，他就彻底失去了动力，整具机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烟尘四起，看样子是燃料耗尽了。不过想想也是，拥有如此强劲动力的机甲，它的燃料消耗绝对比其他机甲大。
“今天可真够乱的，二十一。”黑骑带着一队苍生机甲从远处赶来。
“黑骑？你们不是出城演练去了吗？”
“是的，我们回来了。”黑骑沉声道，“奉西塞罗大人的命令。”
“查德，真希望我为你们争取的时间足够多。”另一边，与上校和泽维尔正在打斗的钱宁默默想道。
附近的街道上传来巨大的声响，守夜人们一齐转头望去，发现赫拉克勒斯和其他的苍生机甲也赶到了这里。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好几百名联邦士兵，他们手里还拿着雷炮。
“重型火力、亡灵还有牛蛙，请立即放弃你们的抵抗。”苍生机甲遮阳伞扩张开了它的盾牌，牢牢地挡住了所有的攻击。牛蛙和重型火力的枪子打在盾牌上，就像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一样。
“前几天，西塞罗院长特地抽调了一部分苍生机甲出城演习......”上校喃喃道，“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引蛇出洞吗？”
“好了，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被牵制在我这了。”钱宁随意地扔下了短刀，举起了双手。而守夜人们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纷纷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重型火力和牛蛙还有亡灵对视了一眼，随后机师停止驱动机甲，从里面抱头走了出来，而执枪的联邦士兵则命令他们跪在地上，给他们戴上手铐。
“为什么？钱宁，你和部长究竟在搞什么鬼！”泽维尔痛心的抓住了钱宁的衣领，他知道以西塞罗的性格，这些参与叛乱的机师和守夜人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被联邦剥夺一切，在监管程度最高的联邦监狱里度过余生。
作为始作俑者，查德和钱宁难辞其咎。
钱宁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几名联邦士兵走了过来，在泽维尔的面前将他押走。
......
西塞罗抽着纸烟，一声不吭，屋外，枪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透过窗台，他甚至能够看见飞溅的血光。
随后，屋外的响声夏然而止，查德和夏佐同时走了进来。
“真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您，西塞罗大人。”查德收起了带血的长剑，夏佐则是把门关好。
“没关系，因为这反而是现在最无关紧要的事了。”西塞罗缓缓摇头，“说吧，查德，我最信赖的骑士，为什么。”
“这是一份协定，西塞罗大人。”夏佐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内容很简单，您就不必细读了。”
“什么内容？”
“向龙族交出守护水晶，平息即将到来的战争，并将整个联邦的子民迁移到外海的新大陆上去。”夏佐言简意赅。
“我听说过一句古话，叫做自毁长城。”西塞罗微笑，“夏佐，你一向是守夜人里最有头脑的，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协定？还是说龙族动摇了你们？”
“至于你，查德。”西塞罗转头看向查德，“你一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是什么原因让你跟着夏佐一起发疯。”
“在北海西侧的一个小岛上，我们在那位大人的手中看到了联邦的未来。”查德缓缓说道，“龙族的百万军队渡过北海，向联邦发起了战争，联邦一败涂地。而在此之后，成千上万的魔兽冲破了深渊边界......”
“那万一那位大人，只给你们看了他想让你们看的呢？”西塞罗不停摇头，“而且夏佐，以你的才智，伪造我的笔迹太简单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兴师动众？”
“因为我们更想得到您的亲自认可。”夏佐回答。
“如果我在这上面签字了，联邦就能真的能够有未来吗？”
“相信我，西塞罗大人。”查德坦然地说道，“作为守夜人的部长，我对联邦一直忠心耿耿，这已经是最无奈且最有效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联邦。”
“为了联邦？”西塞罗含笑看向查德。
“为了联邦。”
“可惜了，查德，夏佐，你们好像漏算了一件事。”西塞罗又点起了一根纸烟，“你们认为我在联邦一言九鼎，也认为只有我才能行使你们的计划。但是眼下兽潮战争才刚刚结束，几十万联邦将士尸骨未寒，他们为了保卫联邦领土和百姓浴血奋战，现在你要我为了一个还不确定的未来，就选择放弃他们长眠的故土，放弃百姓们的家园。”
“你跟我说这样是为了联邦，那么今天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他看向查德，声音冰冷。“联邦，决不妥协。如果真的有百万龙族渡海开战，如果真的有无数魔兽冲破深渊边界，那就来吧！”
“备用计划，查德。”夏佐突然说道。
查德点头，他拍了拍手，一队守夜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西塞罗，有的守夜人眼神里带着惶恐，因为他们瞄准的是手握联邦最高权力的老者。
“这些枪里一半有子弹，一半是空的。”夏佐缓缓说道，“而举枪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枪有没有子弹，所以开枪时也不会有多大愧疚。”
“真不愧是你，夏佐，你一向懂人心。”西塞罗点头，“现在，动手吧，死对我而言，反而是最容易的事。”
撞针敲击底火，十几把枪同时开枪，西塞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终结。然而一个苍老的身影却撞破了窗户，闪身到了他的身前。
艾德里安挥起自己的双剑，游刃有余的斩击着面前的子弹，时间仿佛变慢了下来，飞向西塞罗的子弹被一一斩成两半。一轮齐射过后，艾德里安毫发无损。而西塞罗左腹中了一枪，缓缓捂着伤口蹲下。
“真迷惑啊，西塞罗。”艾德里安转过身，看向虚弱的西塞罗。“你明明是一个卡佩尔，却为联邦鞠躬尽瘁。”
西塞罗脸色苍白，死死咬牙，没有说话。
“保护西塞罗大人！”几名守夜人也冲破窗台跳进了小屋里，他们一左一右扶起了西塞罗，带着他从后门离开，独留下艾德里安与查德他们对峙。
“原来是过去的亡魂啊。”查德拔出了长剑，缓缓走向艾德里安。
“相信我，如果他不是卡佩尔，我早让他死了。”艾德里安耸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