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武皇帝龙渊创立龙国,宣扬六族平等以来,龙族之间的互相倾轧少了很多。但是我青龙一族一向体格薄弱,而龙族向来推崇强者,所以有些时候青龙族人难免会受到欺凌。所以祖师爷就创立了青龙剑派,教自己的族人们剑术,以便保护自己不受欺凌。等到后来,他才发现不仅仅是青龙一族,其他族也是一样,只要是弱者,就有可能会受到欺凌。强者至上,这是龙族的信条,也是龙族的缺陷。于是他开始主张有教无类,只要有一颗正直的心,只要肯锄强扶弱,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加入青龙剑派。”龙野执剑,想起了青檀曾对他说过的话。
“学习剑术,只为保护自己不受欺凌吗?”龙野自嘲地笑了笑,“师父,我觉得学剑亦是修身养性炼心境。”
“少说废话了!”龙战挥起剑,重重地朝着龙野挥下。
他手持着的重剑名叫“无阙”,专门由龙国有名的工匠打造,是大将军龙且送给他的二十岁礼物。与龙战一样,大多数龙族都喜欢手持重器,以力取胜。这主要是因为龙人的体格本就比人类更强健,手上的力气也更多,考虑的武器自然也就更残暴。就连当年的神武皇帝也喜欢用重剑。与龙战不同的是,龙野手持的是一柄长剑。
出乎意料地是,经过双方武器差距悬殊,但是龙野依然用剑格挡住了龙战的攻击,两剑交汇之处蹦出了火花。在龙战吃惊地眼神中,龙野架开了他的剑,直直地刺向他的脖子。
电光火石之间,龙战放下了手中的重剑,双手径直接住了龙战的剑,围观的金龙卫不由得齐声叫好。真不愧是大将军龙且的徒弟,居然能想出这一招。
此刻龙野的剑被龙战的双手死死卡住,无法抽离。龙战轻笑一声,一脚踹开了龙野,捡起了重剑,两人重新开始对峙。
“看来得动真格的了。”龙战扭了扭脖子,全身的骨骼爆响。
龙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知道龙战的性子。
伴随着一声怒吼,龙战挥剑再度冲了上来,龙野不甘示弱,也迎了上去。在广阔的巨龙广场上,两名龙国的皇子正在生死搏斗。
十几个回合后,这场战斗最终落幕。龙战虽然手持着威力巨大的重剑,但是挥剑时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体力,在自己的招式一一被化解后,很快就处在了下风。反观龙野,他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就好像聚沙成塔一般有增无减。到最后,龙野随意地一剑一剑劈砍在龙战的盔甲上,而龙战只能被动挨打。
最终,龙野将长剑架在了龙战的脖子上,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龙战还是低下了头。
“我认输,你赢了。”
“啪!啪!啪!”龙野地身后传来鼓掌声,帝师龙行城边拍手边走了过来,而皇帝龙致在远处的大殿前望着他们。
对于常人而言,实在很难理解龙致的心态。他的两个皇子就在广场上浴血搏杀,甚至可能还有一方会丧命,但是他却像看戏一样站在大殿前,等到这场打斗结束。
“真是一场精彩的打斗。”龙行城笑道,“希望二位殿下千万不要因此而伤了和气,龙野殿下,陛下在前面的大殿等着您,随我走吧。”
龙野眯起眼,细细打量着这位苍生的大宗主,自己师父的敌人,而龙行城依然笑呵呵地看着他。
与平常的龙族老人一样,龙行城白发苍苍,慈眉善目,唯一不同的便是他那双十分有神的眼睛了,他的眼神睿智又平静,仿佛深海一般。
“行。”龙野点头,收起了剑。
终于,十一年之后,龙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当今龙国的皇帝陛下。
龙野静静地看着龙致,而龙致也以同样的眼神回看着他。许久,龙野轻叹了一口气,径直越过了龙致,朝着自己母亲以前的寝宫走去。
“已经快中午,不随我和你的兄弟们去吃一顿饭吗?”龙致没有转身,背朝着他说道。
“不用了,我待一会就走。”
在去母亲寝宫的路上,龙野意外地遇见了四皇子龙进。
“小进,都长这么大了啊。”龙野抱住了扑过来的龙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想当初他离开流炎的时候,龙进还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儿,现在却像春天抽条的小杨柳一般高了。
“二哥,你和三哥还有父皇他们见过面了吗?”龙井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见过面了,不用太担心我。”龙野回答。
告别龙进后,龙野继续朝前走去。
离母亲的寝宫越近,越多往事就涌上心头。
“我的小野啊,是个善良的孩子。”小时候,母亲抱着龙野笑道。“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别人,也不想自己因为别人而受到伤害。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会受到伤害。身为龙国的皇子,诸多时候你都会生不由己。如果有机会的话,离开流炎吧,龙野。”
“我回来了。”龙野推开寝宫的房门,缓缓在床头坐下。
整个寝宫依然很整洁,显然龙致还经常派专人打扫,床头摆放着几本书,龙野猜是大哥龙温放的,母亲以前很喜欢听他念书。
曾几何时,龙野也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亲近兄弟,崇拜父皇。但是自母亲死后,他就变了个样,或许他就在那个时候长大了,或许他就在那个时候体会到了人生的残酷。
在母亲冰冷地棺椁前,龙温和龙战哭成了一团,而龙致怀里抱着尚不足一岁的龙进,嘴唇发白。
而龙野却没有落泪,他只是怔怔地看了很久棺椁,随后转头看向龙致:“父亲,人生是什么,这世界又是什么?”
“好了,该回去了。”回忆戛然而起,龙野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重新恢复了冷漠又倔强的神情。
流炎城外的一个山洞。
“混蛋,别喝酒了!快告诉我事办得怎么样了?”天武副宗主红择说道。
“人见过了,还不错。”龙轻扬点头,“我向来都是喝酒不误事,误事不喝酒。”
“歼灭水晶还是没有反应。”天武大长老羽啸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怎么办,我们还有时间吗?龙族与联邦的战争已经彻底打响了。”
“要相信神国,我们一定能得到神的指示。”蓝龙蓝究说道。
“靠这个东西吗?”龙轻扬敲了敲面前的蓝色水晶。
“混蛋,别乱碰!”红择气呼呼地拍开了龙轻扬地手,而龙轻扬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没想到天武的基地就设在流炎城外,更没想到与联邦守护水晶差不多的歼灭水晶就在天武手中,不过目前看来,歼灭水晶似乎失去了效能,天武们正在想办法重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