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张锋，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快感，给人的感觉丝毫不像一位总教官，更像是一个……
吸血鬼。
“怎么样，想不想像你们的路教官一样，用鞭子抽他的脸……”
“……他还是一位被束缚住的半步帝灵师呦！”
或许，这样的话，从一个疯子的口中说出来并不让人意外吧。
回归话题，众人对眼前这个荆棘族人的境界还是很震撼的。
半步帝灵师，离帝境只有一步的超级强者。
众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如阶下囚一般的古族族长之子会是这样的境界，
而且，
如果张锋的那句话是真的的话，那对于这样一个高傲的荆棘族人来说，被一群普通人羞辱或许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多得尔作为古族族长之子，当然是有学习人类世界语言的，而且，卡拉肖克古族位于东域地州，属于天都镇守区域，所以对天都语言也最是熟悉。
听到了张锋的话，多得尔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讥讽，一直未开口的他终于说话了：
“低贱之族，快要被覆灭尤不自知就已经足够可悲了，还妄图来羞辱我？
你们是觉得我会被打击到？
或者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满足你们那低贱的快感？
果然，贱种就是贱种。”
“哦呦！原来我们亲爱的多得尔阁下会说话啊！”张锋怪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怎么，说这么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怕了？”
多得尔这次没再说话了，只是那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几分。
“知道么，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异界杂粹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尤其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今天我倒要看看，被一群被你视为蝼蚁都不如的人鞭挞，你还能不能这么优越。
路明，把鞭子给我！”
“是！”
路明手一扬，鞭子脱手而出，落在张锋手中。
张锋邪笑一声，一个鬼魅间出现在一位学员面前。
“来，刚刚他的话你都听到了，知道他有多看不起我们了吧，现在，用这个鞭子，抽他，随便你抽哪里。”
话罢，张锋伸出手，示意那名学员接过鞭子。
望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燃烧着火焰的长鞭和面容邪魅的张锋，那学员直接愣在原地像是吓傻了一般。
等了三秒钟，张锋不耐烦地说道：“懦夫。”
又是一个闪身，众人眼前一花，张锋就跑到了另一边一位学员脸上。
“来，你来。”
这次的没愣，而是颤颤巍巍地说了句：“教官，我……”
话没说完，张锋直接打断了他：“懦夫。”
然后又是闪身。
“你来。”
“教官……”
“懦夫。”
闪身。
“你来。”
“我……”
“懦夫。”
……
机械般的重复，眼花缭乱间，张锋就问了几十个人，无一例外全被他喊成了“懦夫”。
不是众人胆小，一是他们还未接触过神芒世界，仇恨值即使经过昨天有了一些提升，但让他们直接动手鞭打还是会有一些犹豫。
二是张锋的样子有些吓到了他们，眼睛里带着血丝，面容微微扭曲，就像是以杀人为快感的人忍了很久没杀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样。
张锋回到原位置，舔了舔嘴唇，道：“我很失望，一个有种的都没有。你们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了吗？
任何忤逆我的行为都会视作对我的挑衅，怎么，你们是想挑衅我吗？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接下来还有犹豫的，不光这鞭子会落在你们身上，而且，出去后也可以直接给我滚蛋了。”
这个滚蛋，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人群里发生微不可见的骚动。
张锋鹰眸缓缓扫视着下方，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很快，张锋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来，你来。”张锋向一个消瘦的男生说道，语气就像是诱惑着小红帽的狼外婆。
这次被选中的人还来不及意外，立刻大喊道：“是！教官！”
说着甚至主动拿过了鞭子，快速地走出了队伍。
直到走了快一半，冷汗才从他脸上冒了出来。
没有直观的体会，是无法想象他那个时候面临的是怎样恐怖的压力，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只要他有所犹豫，哪怕只有一秒钟，张锋的鞭子也会瞬间落下。
所以他想也没想地答应了下来。
可是走到多得尔的面前，他犹豫了。
多得尔望着他，明明是被束缚的一方，可他却觉得自己在多得尔的面前是那样的卑微，对方身上的尊贵气息甚至影响着他的神智。
正当他迷糊着想要转身退去的时候……
“啪！”
清晰的巴掌声。
不是扇在多得尔的脸上，而是扇在消瘦学员的脸上。
张锋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淡漠地说了一句：“意志如此不坚，修什么灵能，长点记性，下不为例。”
消瘦学员羞愧地低下了头。
多得尔直至此刻才终于正色地看了张锋一眼。
他没有想到，这位人类的强者没有打散他的干扰，反而选择去责备自己的学员。
不由得，他想起了自己被俘时的场景，数十位第二境界的人类灵能者在他面前自爆，他也因此失去了意识。
再一醒来，他就已经在这里了，这片昏暗的空间没有光，他很讨厌这种环境。
不过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呆不久了，人类抓到他只是为了向他的父亲换取一些资源罢了。
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用一群稍强蝼蚁的命去换取资源给弱蝼蚁修炼，人类不是说强者少吗？这样不更应该珍惜强者吗？
他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了。
不过那边张锋并没有准备停止原先的想法。
“现在，可以继续了。”
消瘦学员深吸口气，没有再犹豫，高高扬起手中的火焰长鞭，用力挥下。
长鞭落在多得尔的身上，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伤害。
典雅的燕尾服上，甚至连轻微的褶皱都没有出现。
消瘦学员转过头望着张锋，脸上带着一丝惶恐，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教官，我没有……我很用力了，真的，我……”
“不关你的事。”张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示意他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