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国引发的误会1
想着想着，舒晓妹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在梦里，她和唐蟋蟀手牵着手走在球场的看台上，偌大的球场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香气扑鼻、春风拂面。两人徜徉在花田中安静地欣赏美景，只听见后面传来范巫婆急促的叫声，“蝗虫、小心蝗虫……”顿时，只见眼前一片片黑压压的蝗虫朝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而且是光围着舒晓妹一个人咬，吓得舒晓妹赶紧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向后奔跑，可没跑多远眼前就是刀山、火海、油锅。突然一位白发魔女从天而降，舒晓妹定睛一看，那不是凌俏媚么，正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只听见“啊”的一声，舒晓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都什么梦啊，咋比现实还要人命呢。”
身为运动员的唐哲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去体育场跑五千米长跑，上午上专业课，下午又回球场练球。
自打球场约定之后，从来没早上七点前睁开过眼的舒晓妹也努力改变生活作息，到了六点不管有没睡醒都爬起来去操场锻炼身体。要说这偌大的西师，每天早上操场上晨练的就那么几张熟脸，而且还多是男女结伴。
怎么说这感情的力量就是强大无比呢，一个人的大学生活是瞎混，两个人就是混搭。结伴晨练、吃饭、上自习，逛街。相互督促、相互照顾，就象桃妹说的，是革命道路上的好同志、好战友。
可在运动场上的舒晓妹和唐蟋蟀，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每次舒晓妹跑个800米下来就得趴地上变乌龟赛跑了，可这对人家身轻矫健的唐蟋蟀来说，这个距离还最多是个热身运动。
所以说找朋友也好、找伴侣也罢，怎么着也得志同道合，双宿双飞，这文对文、武对武才叫门当户对。坚持了没几天，舒晓妹就后悔了。这范莉说的明星背后的女人不好当，这运动员背后的女人也容易不到哪去啊。不掉层皮、扒块肉，也愧对这来之不易的招牌啊。
虽然范莉也瞅出舒晓妹这些天不对劲，可实在是每天钟没指到七点，这眼皮睁不开，身子叫不动。不然以她这情报局长的职业敏感，不得鬼鬼祟祟地跟着舒晓妹打探个虚实。
这天跑完四百米的舒晓妹累得实在支撑不住，一屁股就坐着地上。已经跑完一千米的唐哲都追上她，说了句，“以后你还是别早起锻炼了，就你这体力我都替你捏把汗。”
“不行，咱说好的，一起跑个步而已，咱又不干别的坏事。这点要求都做不到还算啥朋友。”
“田径场上只有对手，没有伙伴，我总不能为了等你而放弃五千米的目标吧。”
“说得也是，帮不上你的忙咱也不能拖你的后退。以后我就坐看台给你做个后勤就行了。”
其实对于舒晓妹和唐哲来说，最默契的组合就是舒晓妹坐在看台上远远地看着唐蟋蟀奔跑的姿态，而唐哲也能远远地看见坐在看台上的舒晓妹安静的身影在注视着他。两个人都处在最合适的位置才能看见对方最美丽的一面。
要说人有天生丽质，天天在太阳地下暴晒的唐蟋蟀怎么晒楞是黑不过她桃妹，都说男生奔跑的姿势最帅，一点没有错。舒晓妹觉得每天给汗水浸湿头发和运动衫的唐蟋蟀就象被上帝洗礼了一番，透彻明净。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一大早，舒晓妹就瞅见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凌俏媚。穿着一套阿迪的运动服装，显然是有备而来。八成是那孔大山受不了她的威逼色诱，才告诉她每天清早唐哲都会在这跑步的。
只是这凌俏媚看到舒晓妹也颇感几分意外：“舒同学，还说你和唐哲是清白的，怎么有他在地方就有你，别说这大清早的坐在这也是你的工作所在。”
“我坐哪也不需要经过你允许吧。你爹官再大，这西师也不是你们家地盘。”
“你天天这么缠着唐哲，也不怕让人笑话么？”
“全西师估计也只有你凌大小姐会笑话我吧。”
“象你这么自不量力的人，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象你这样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总以为自己权利大得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吗？”
“我只是警告你离唐哲远点，就算打仗也讲究个势均力敌，就凭你，我都不稀罕把你当对手。”
“我本无心与你结梁子，是你一次次地挑衅我。你这么爱恃强凌弱，可惜生错年代，搁五百年前那你可以做你的官家大小姐。这都21世纪了，什么都讲个公平竞争。”
“就算我不恃强凌弱，我英语八级，舞蹈六级、钢琴十级，你拿什么跟我比？”
“那又怎样，这些证书在你这样的家庭谁都可以获得。校花的荣誉也不是对你整个人完美的诠释。纵然老天集三千宠爱与你一身，在我看来你惟独缺乏中国传统女性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谦卑。”
“别在那扮清高了，我告诉你，只有我才能给唐哲的前途提供最好的机会。而你只不过是他暂时停靠的一棵小树，等他想飞的时候，只有我才能与他比翼双飞。”说完，凌俏媚得意地瞟了她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
舒晓妹独自在那静静地坐着，凌俏媚的话虽然不可理喻，但也不是空穴来风。她突然想起孔大山曾说过，唐哲毕业后有想去英国进修的打算。几十万的出国费用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于凌俏媚这种家境，也最多就一点嫁妆而已。也许她想向我表达了就是这层意思吧。
我舒晓妹就象那童话世界的等待着白马王子出现的丑小鸭一样在做着不切实际地天鹅梦吧。
这时，跑完五千米的唐哲走了过来，“怎么啦，一大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显然，他刚才并没看见凌俏媚出没过。
“没什么，可能起早了还没睡醒吧。”伤心的舒晓妹其实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只是她不喜欢用眼泪去博取同情。
“谢谢你这些天陪我早起锻炼。”
“不客气，俗话说早起的鸟有虫吃，难怪每次我快八点去食堂都只剩几个硬得能打死乞丐的馒头了。”
“那现在我们去食堂吃早点吧，说不定还能喝上热粥。”
“不好吧，这食堂人多口杂的，我可不想一大早饭没吃着，先给人家口水撑饱了。”
“说的也是，我也烦这些，改天出去请你吃一顿。时间不早，回去收拾下去上课了。”
回到宿舍，正巧这范莉刚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脸都是浮肿的，那一头的公主烫乱得跟稻草似的。但凡只要见过刚起床的女生，就能深刻体会“女人都是整出来的”这句话。
“舒晓妹，人家约会都瞅着月黑风高的，你倒好，这大清早的牙还没来得及刷就往外赶，知道的你是去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扫大街呢。”
“你知道啥，这早起的好处多了去了，原来这英语单词我说老记不住呢，这得早上背才能过目不忘。”这些天舒晓妹确实趁着无聊，把四级单词词汇手册带去背了。
“人家关雨桐从没见她早起背过单词，照样闭着眼睛过六级。人家开始说英语的时候，咱们还在跟着爹妈说方言呢。这小时候基础没打好，现在也是亡羊补牢。”
“说得也是，但这四级怎么着也要拼死过了，这年头没个四级证书，连尼姑庵都不收。”
舒晓妹想起凌俏媚说自己英语专业八级，这丫是不是从小给菲佣带大的呀，合着她是从小把英语当母语使啊。她若是敢在我面前秀八级英文，我舒晓妹也不是语言白痴，我可以跟她说八股文啊，WHO怕WHO！这要追溯历史，咱老祖宗发明文字的时候，他鬼姥还不知道在哪个林子里爬树呢。
这天中午，舒晓妹在食堂瞧见失踪多日的孔大山，正一个人在那埋头吃饭呢。
“山哥，怎么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孔大山抬头一看是舒晓妹，脸羞得跟餐桌上的螃蟹似的。“这不没脸见你么。”
“咋的啦，让人给煮啦？”
“俺对不住大妹子啊，她凌校花一个外国烧饼就把俺收买了。”
“咱又不做亏心事还怕人家收买不成。”
“说得也是，这吃人嘴短，以后再也不随便跟人家上外头吃饭了。俺就是欠了不得人家人情。”
“她怎么收买你了？”
“她说你要把你这绊脚石给除了。俺都跟她说了你和唐老弟清白的很。她说啥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她是不是去找你麻烦了。”
“还好，她真要跟我单挑咱就来个公平竞争。这背后拉拢人心的勾当算什么能耐。再说凭她那家境，一个批萨就想把你收买了，这也太抠门了吧。这搁古代，换了个奴隶也得摊上条牲口。一条牲口能做多少个烧饼啊，她把你孔大山看得也太不值钱了吧。”
“就是，我这不也是心太软，这些天俺想通了。大妹子，俺肯定是站你这边的。别说她一个外国烧饼了，你就是只给俺一个馒头，俺都为哥们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恩，咱农民阶级要团结起来，打击土豪劣绅！馒头就算了，咱再穷也不能怠慢了兄弟，这烧鸭腿算我赏你的。”说着，舒晓妹就把自己碗里唯一的大荤夹到孔大山的碗里，把孔大山感动地直想喊毛主席万岁。
不久，学校迎来了一个英国友好交流学院足球队的访问团。把这管家婆团支部唐书记忙得是焦头烂额，这种接待外宾抛头露面的工作自然也少不了西师青春形象大使凌俏媚。舒晓妹作为号外代表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这凌俏媚的外语说的是，比自家方言说得还溜，把这唐书记乐得脸都开了花，贼有面子。就象桐妹说过的，这种习惯了交际场合的名媛，想低调都没机会。
混吃混喝了两天之后，就按预定行程安排要和西师足球队进行了一场友谊公开赛。作为队长的唐哲就给唐书记拉出去训话了，“唐哲，叔丑话说前头，人家不远万里来友好访问，咱也不能怠慢了客人。总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们也别把人家往死里踢，这得饶人处且饶人。”
“叔你放心，人家什么技术水平你还没见识过。我只能尽量保证别输得太面子。”唐哲心里清楚，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战略上不能轻敌。
原来唐书记和唐哲是叔侄关系，这没道理啊，从长相看，相貌堂堂的唐哲怎么也不该有个这么满脸横肉，圆墩墩的叔啊。后来舒晓妹从孔大山那才证实，原来两人是表亲，排上去不知道哪辈才是同一个祖宗。反正就是本家加那么点血缘亲戚。我就说呢，这亲叔侄怎么着也不该差距这么大啊。
果然不出唐蟋蟀所料，不愧是八国联军的后代，说的好听友谊赛，是人家把咱们往死里踢，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眼看着要三比零把西师惨败得颜面扫地。到最后十分钟，还是唐国脚发飚，力挽狂澜进了一球，这一狠脚连鬼佬都叹为观止。
谁说只有狼才能吃羊，羊死到临头的时候，那防不胜防的临门一腿也能致狼以死地。唐国脚就是具备这种潜质的天才球员。
只是这足球毕竟是团队比赛，一个人可以改写历史但改变不了自家人，最后以三比一收局。
交流团的领队临走的时候跟随行的翻译凌俏媚说了一大通话，然后拍了拍唐哲的肩膀赞了一句，“Good！Handsome boy！”
好酒好肉伺候了好几天的唐书记，总算送走了外宾，自己倒是掉了几斤肉。这管家也着实不好当，既要伺候好外人，又不能丢了自家人的面子。
这凌俏媚也算出足了风头，把唐书记欢喜得直想把她招进自家当儿媳。可惜据说他的孙女都会打酱油了。只叹没早生一百年，不然怎么着也可以纳个妾啥的。
一连好些天，舒晓妹都没有去球场陪唐哲晨练，因为她不想再跟凌俏媚有正面冲突。这天，凌俏媚又换了一身颜色靓丽的彪马，她远远地看见唐哲在那跑步，追了上去。
“唐哲，真巧啊！”
“怎么是你？”唐哲一回头看见她有些意外。
“有什么奇怪吗，我这好身材也是锻炼出来的。”
“如果西师的兄弟们知道你也会来这跑步，估计以后我就得换个地去晨练了。”唐哲苦笑道。
“别取笑我了，今天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上次交流团的教练临走时，特别交待我说，他很看好你，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申请去他们学校做一年的交流学生。”
“是吗？他们的技术实力缺实久负盛名，我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这么强的对手。”听到这消息，唐哲心里也有十分诧异，只是他暂时还没做好要出国进修的打算，而且目前他家条件也有限，毕竟是一大笔费用。
“那你打算考虑吗？”
“以后再说吧。”
“你是不是考虑出国的费用？对方说可以提供奖学金，是不是全额得看你的表现。”
“那又怎样，出国又不是象出省那么容易。”
“这么好的机会过这村就没这店。费用不是问题，我可以让我家赞助。”
“你的好意我领了，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等条件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考虑。”
“我知道那是你的梦想，既然有人给你提供机会，为什么你要放弃。你不想欠我人情，我算借给你啊。但这机会不是时刻都有，你自己好好考虑。”凌俏媚把话一撂，就扯高气昂地走了。
这天唐哲在路上碰到几天没见的舒晓妹，“这些天去哪了，怎么不见你？”
“我能去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