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佩斯又将视线从秦覃身上，转到楚暮身上。
“Mu，你这次过来，是准备拿了毕业证再走吧？”
佩斯一直都生活在这儿，又把楚暮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楚暮是什么时候拿毕业证的，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嗯！”这可不是个多么令人愉快的话题。
楚暮有心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些苍白无力的安慰，在佩斯奶奶这儿，其实都是废话吧！
她不说，佩斯已然明白。
宽和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楚暮，“傻孩子，这是好事。毕业了，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你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回到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以后，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要说，在佩斯这话说出口之前，楚暮多少还能掩饰几分。可她这么一说，楚暮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分别是迟早的事情，楚暮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她舍不得也是真的。虽然，有很多事情，她都是瞒着佩斯奶奶的，也不曾提起过关于自己的父母、家庭等等，但佩斯奶奶对她的关心照顾，都不是假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佩斯奶奶始终一个人生活，两个人相处了几年下来，也是有比较深的感情了。
楚暮知道，一旦自己回国，即使能够偶尔回来看望她，也只是偶尔罢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佩斯奶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只要想到，以后，她都只能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步、买菜什么的，楚暮就觉得满心不舍和愧疚。
得了她几年的照顾，到头来，自己却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光是想想，楚暮都觉得，自己挺没有良心的。
看她红了眼，佩斯心里头也不好受。到底是自己看顾了几年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还乖巧懂事，要说真舍得她回去，佩斯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呢？别说她不可能自私地留下楚暮，便是她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从一开始，佩斯就知道，楚暮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儿。
到底是饱经风霜的老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纵然心里很不好受，脸上也还是挂着温和宽容的笑意，清清浅浅地对楚暮说：“如今交通方便，你只要有空了，随时可以过来坐坐。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也给我发个请柬，我老太婆，也是会去的。”
一句“结婚”，让刚刚还沉浸在即将离别的难过中的楚暮，瞬间抽身出来，直接羞红了脸，“佩斯奶奶！”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就说出来了呀？
楚暮直接，连看一眼秦覃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算她不看，也能感受到那犹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眼神，直接告诉她，那是秦覃的目光。
确实，和楚暮只顾着害羞不一样，秦覃听到佩斯奶奶的话，直接就无声地笑了起来，看向楚暮的眼神，也瞬间增温。
直到楚暮红透了耳根，秦覃才笑着回了佩斯奶奶一句，“到时候，一定告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