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惊世骇俗
夜心突然惊悟，无痕是不是真的在沉睡中听到她说的话了？所以醒来？只是他现在不太记得。
那么还有更多呢？她的一句句承诺，她的誓言，她为他们勾勒的未来？他会有渐清晰终于记起的一天吗？
无论他是否记得，夜心此时告诉自己，她全会一一做到。
“无痕，我会做到所有承诺，相信我！”
呃！又是突然冒出他不理解的话，玉无痕却也轻笑点上夜心的鼻尖：“做不到，我也会非让你做到不可！”他知，是某些承诺，他期待知道那些承诺是什么的那一天。
夜心的所有物，拿一件，玉无痕会不知？当初南宫残拿走它的考量，不也在此？
是因为玉无痕知道，打算有一天拿出来放在玉无痕面前，炫耀吗？证明夜心选择的是他吗？此时说这些似乎晚了，也没必要猜测，玉无痕现在只当夜心没在意那只钗经过俩年弄丢了。
月光似乎因浪漫而存在，当那银白色的光透过窗棂照撒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共享这片宁静与浪漫，让心中的爱浅浅润开。
夜心窝在玉无痕怀里，静静的闭上眼，他看着她。
他愿，与她共享平静。
在沉淀的爱里与她重新开始。
那种正常的爱恋与交往，一步步的走向永远。
可以与她走过青梅竹马般的爱情，在羞涩里获得所有满足，当握手时，确定一生的誓言。
如果在一起不是那样逼迫与糟糕的环境，他们如今有千万种可能，会是夫妻、神仙眷侣，过着矜华与自足的生活。
玉无痕将怀里的夜心抱紧，没什么不好，现在他们依然年青，现在开始同样不晚。
这样的日子，是他一直要的，突然得到，却那么不真实，就好比此时，他低头观着，她真在他怀中？他的手用力，她实实在在的被他搂着，那种心动。
他闭上眼，却又有茫然。
他如此用力，她不疼吗？还睡得着吗？身体的排斥哪有那般容易消除，对他也许习惯睡着不同别人般防备，清醒时，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少不了。
她在努力习惯着他。“心儿。”知她并未睡着，假象再美，聪明的人总不会长久不窥知真相，不知的福气，这辈子是离他远去喽，痴傻是福这话还真是道理。而他的智慧，也无法做到乞求它消失啊，因为有了无限的思虑，自信，才能谋划他们将来的一切。
“恩？”
“没什么，只是确定你没有睡着。”
“要我陪你聊天？”
“不用，你语言短，只要我唤你的时候，你答应就好。”
“恩。”
“我叫你，永远都要答应。”因为梦里，他叫她，她总是淡漠的离开，眼神总在告诉他，他们结束了。
“恩。”
“其实你骗我的吧，流星会消失，会损落，再寻找到的，不是原来那颗。”
“总有流星就好，哪一颗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他笑了，静静搂着她坐了一夜，大概是睡了太久，如今清醒得很，也有时间羞赧为个小女人弄得自己生生死死狼狈无比，栽在她手里了。
又蹦又跳，一只手拼命的向前指，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天啊天啊，那是什么？他们穿的衣裳好怪。”
“是戏子。”夜心淡淡瞄了一眼，而后又多看一眼，再瞄一眼……她也是在影视里，好多年前不真切的看过。
得了！玉无痕看到她的小动作，噗哧一乐，原来，她是隐匿型的戏迷啊？再不然就是说，将火山般的热情藏在冰冷的海水之下。“咳……霸王别姬，才开始，要不我们也去看？”
“好好好，玉大哥最好了，去看戏喽，看戏喽……”没银子的人，没作主权的人只有拍马屁的份。
拿了戏票，入内寻了个更好的看座，似乎是个不错的戏团，霸王与虞姬角色演义入木三分，帐中泣别时，霸王泪泣数行，虞姬媚妩动人，百转千回不舍之情。
娉婷看得泪直流，直叫嚷：“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一起逃嘛……为什么霸王会输给汉王，那个没用的男人……”
夜心淡淡飘来一句：“成王败寇，纵是千古英雄，死后依然白骨一堆。”
玉无痕心念一动，成王败寇？是啊，成王败寇！他想到了他与南宫残。
“汉王讨厌死了，小白脸，霸气十足的楚王多迷人啊，多有魅力啊。”
“成王败寇。”夜心依然是这句。
“楚霸王痴情，与虞姬的爱好感人，呜，我喜欢他们，不要虞姬死，也不要霸王死……”
夜心唇瓣微动，见娉婷哭得满脸是泪，哇哇大叫，“已经死了。”
“不要啊……虞姬死了，霸王也就活不下去了，他那么爱她，你看，哇，到乌江了，自刎了……完了……死了……”娉婷哭得几乎拆了台，夜心坐着不动，拉着她的那只手让娉婷蹦跳不起来，那丫头还在哭，拼命的指着台上叫，而玉无痕，一直侧面看着夜心。
霸王？霸道？他想到了南宫残。
美丽动人的虞姬是心儿，难道他们比较适合？霸道的爱，失去活不下去的是他啊，如此，他又变成了戏里的那个男人。
霸王自刎并非完全大势已去兄弟全死无颜面见父老相亲，以他之能再过乌江何愁不能东山再起？是失去虞姬生无可念，才夺去他的性命。
如果胜了，虞姬不会死霸王也不会死，那么，他与南宫残，谁是汉王谁是楚王？争的不是江山是虞姬，他们的戏里，真的是成王败寇，三人中只会死一人，他与南宫残，活着的胜利的将得到永远幸福。
成王败寇。
人死了，萧瑟的落幕，许多人拿着手巾拭泪，娉婷的哭相最夸张，夜心很平静，玉无痕还是想说她：简直完美！她同样喜欢这剧戏，她同样看入心，她捏着娉婷的指尖是苍白，她早早悟到的那四字，反复的回答便是最深的理解与感悟，他仿佛认为她也悟出了他们的情，他们的今后他们的人生。
“心儿。”
夜心侧头看向他，“恩？”
“你比虞姬更让人无法舍弃。……虞姬若不死，那俩个男人的历史或会改写，有她在，楚王会为她再得天下。”
“恩。”
“所以虞姬千万不要自杀，不要选择死亡。”他坚持。
夜心眸光一闪，答应了他。“恩。”
他们开始坐马车，到苏州，会路经一片郊野，想来以玉无痕夜心的武艺自然不怕去任何地方，娉婷对马车都是新奇的，更搞笑的是，路上有人骑马而过，她指着人家大叫没水淮，粗鲁，说人家没驾车厢，就这样坐在马背上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