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布置得很好吗?那人怎么会死了?”一夜未睡的李曜满脸怒气。
为了抓住飞贼背后之人,他们幸幸苦苦布局,以飞贼为饵,故布疑阵,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抓到任何人,前来营救,也可以说是灭口的人全是死士,竟连抓住的飞贼也被杀了,实在是太过气愤。
“大人息怒,没想到此次前来的均是死士,大理寺的兄弟们纵是好手也终是不敌这些杀手。”姚立半跪在堂下,也是十分懊恼。
抓住飞贼之后,他们严刑逼供,但也未曾从他口中翘出一二。最终只能将其困于牢狱,给他们重新布置的机会。徐大人和李大人猜测或许飞贼背后之人会前来营救此人,最终他们布下这两处陷阱,没想到依然一无所获。
大理寺衙役却有一小半的人折在这些死士手里,这些人平时都像是自家兄弟,京城中本没有多大案件,没想到此次抓捕却搭上如此多的兄弟,着实让人气愤。
看着堂下跪着的姚立,李曜也着实不好受。这次折损的兄弟都与他相处多年,虽是下属,却又多了层兄弟之意。
“唉,起来吧,先去找师爷领些银两,将兄弟们的后事安排好,家有妻儿老小的可多发两份。”
“多谢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姚立赶忙行礼,起身时却有些勉强,脸上毫无血色,眼底青黑,一副生过大病模样。
“大人,此次前来灭口的死士用的是失传已久的“消香散”。属下曾听闻此毒物曾属于云医谷,但云医谷中人已无活口,此物现在却又重现,大人这“飞贼”的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指使?”
消香散…云医谷…难道……看来终究是躲不过了了。
姚立站在一旁看着听见他说完消香散和云医谷之后一脸震惊,却又仿佛忆起何事的模样,正想追问下去,这时却有人进来。
“李大人。”刚进门的徐进州一脸严肃。“大人,某听说昨晚大理寺失火,之前抓住的飞贼也被杀?”
“确有此事,徐大人前来可是有何事?”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李曜听见徐进州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确是有事。”说完又看了姚立一眼。
一旁的姚立便知,接下来的事是他听不得的,便向李曜提出先去处理兄弟们的后事。
“徐大人所为何事?是否与飞贼有关?”李曜看着满眼沉重的徐进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是与飞贼有关。”徐进州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不管它是否已经放凉。
“大人还记得'宣宁乱'吧,这次飞贼的事我怀疑,与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完了,一直等着提着心的李曜听见这话一下有些懵了,脑子里不停徘徊着徐进州的话,宣宁乱、宣宁乱,十年了终于还是被人翻出来了。
“徐…徐大人,为何这么说?”李曜艰难的吐出这些话,努力保持着平静。可他要是知道现在的他一脸苍白,双眼因为熬夜变得通红,现在更是布满血丝,嘴唇毫无血色,因为瞬间的惊吓都有些起皱,一幅惨遭恐吓的感觉。
“飞贼出现以后,进州一直怀疑他们并不是简单的盗贼,他们只针对京城大官府邸,却又不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很是让人怀疑他们的用意,为何专盯着几位大人。”
“前几日从家父处得知,这场“飞贼”之祸中的几位大人的关系,却发现他们全部与十年前的宣宁乱有关。”
自从徐进州说出“宣宁乱”三字,李曜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之中。吏部侍郎王大人、光禄寺卿方大人、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大人、内阁学士秦大人,右骁卫谢大人、云医谷、消香散……所有有关飞贼的事情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过,所有事情都与十年前…有关。
“李大人?李大人?”徐进州看着陷入沉思,脸色不断变化的李曜,心情更加沉重,看来是真的了。
“徐大人,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插手的了。”李曜回过神来,眼中却是一片释然,既来之则安之,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我要进宫面见圣上。徐大人一起吧。”李曜起身拍了拍脸颊,喝了口凉茶,便向外走去,边走边整理着仪容。
徐进州见此也起身向外走去,不论是否与十年前有关,这些事也得告知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