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义回到家中,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毕竟邋里邋遢的自己都嫌弃,那也不是待客之道。
杨洒也不着急,放下物资就自顾自的在村里转了起来。
走着走着,路边的一个老汉对另一个老汉说:“听说左大人今天抓了好几个蒙古奸细?”
“可不是吗,那还能有假,当时左大人就在我家里埋伏的。”另一个老头一副神气的模样道。
杨洒听闻这话,当即走了过来,冲两个老头抱拳道:“两位高寿,不知你们刚说的左大人可是左义?”
老头一脸鄙夷地看着杨洒:“我们村可就这一个左大人,不然还能有谁?”
“听说今天抓了好几个蒙古奸细?是怎么一回事?”杨洒点了点头,又问道。
老头刚想跟杨洒吹嘘一番当时惊险刺激的场面,另外一个老头却拦下他,一脸防备道:“这小子不像是我们村的人,还是不要费口舌了,小心被贼人得到消息,坏了左大人的大计。”
那个老头一听这话,也是吓得点了点头,冲杨洒道:“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打听,小心招来杀身之祸。”说罢,两人便不再理会杨洒,径直离开了。
杨洒无奈苦笑,没想到这短短几天时间,歪柳村里居然就军民一心,如此团结了,看来左义还真有点本事。
天色快黑了,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收获,杨洒便回到了村长家。
左义早已让陆鸣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叫上了刘双马进和赵立作陪,至于杨洒带来的那些人,也是纷纷安排了吃食。
“杨兄,来的正好,快请上座,我们这歪柳村可不比你们襄城,都是些山村的野味,自酿的浊酒,还望你不要嫌弃啊。”左义高兴道,一是左义本就十分欣赏杨洒,二是杨洒此次给自己送了这么多东西来,自然不能乱了待客礼数。
“左兄哪里的话,这一桌好酒好菜,在我们军中可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啊,是吧,马兄,刘兄。”杨洒爽朗一笑,马进刘双也是军中之人,此刻都跟着笑了起来。
赵立也是率先端起酒杯:“来,我们大家先敬杨营长一杯。”
杨洒却摆了摆手:“军中有令不得饮酒,还望诸位见谅。”
“杨营长好不容易到我歪柳村来了,就破一次例,反正也没人知道。”赵立笑道。
看着杨洒略带难堪的表情,左义示意赵立坐下道:“也是,现在蒙古人大军压境,我辈人士应当奋起抗敌,喝酒误事,以后我们也定下规矩,军中不得饮酒。”
“是!”刘双马进站起来大声道。
“行了,吃饭吧。杨兄今日到村子里转了转,不知对我们村修筑的防御工事,有没有什么高见?”左义笑道。
“没有。”杨洒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却是十分佩服左兄你的治军御民之策啊,我听闻你们今日抓了几个蒙古人,便想探听点消息,哪知连村中连老叟都缄口不言,不提此事啊。”
杨洒这一说倒提醒自己了,要严密做好村民的保密工作,要不然自己的动向很可能会被蒙古人完全掌握。现在还没说,村里的人就能做到如此,左义还是很欣慰的,说明自己在村民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了。
左义尴尬一笑:“这件事也不是故意瞒着杨兄,关键是那几个蒙古人嘴巴太硬,还没撬开,我总不能拿这几个人说事吧。不过杨兄你放心,只要他们一开口,我立马把他们知道的东西全记下来,修书一封给王大人。”
杨洒见左义并不想明说,也就不再过问,道:“实不相瞒,王大人此次遣我来,一是保证物资安全的运送到左兄你手上,二是要看看歪柳村的防御建设情况如何,现在看到情况一片大好,我也要赶紧回去复命了。”
“杨兄,这饭都还没吃完,今天天色又晚了,不如明天再走。”
杨洒冲左义几人抱了抱拳:“我实在是军务繁忙,不得不走,对了,随我一起押送物资的那五人,他们都是建筑师,王大人差他们来帮你建设工事,我就先告辞了。”
……
送走了杨洒,左义立马接见了那几个建筑师,并给他们看了一下歪柳村的防务图,原本左义计划用十五天完成的木栅栏围墙,这几人在图纸上修修图图,竟然说可以把工期提前5天,还有待建的几间民房和一座庙,也只需要花费五天时间,而且还是同时进行。
左义心中已是万分感谢王大人,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节约下来的时间,自己甚至可以在蒙古军必经的西山上设置路障,在村周设置侦查哨塔,这样一来歪柳村的抗敌能力就能大幅提升,左义把心中的想法也跟几位建筑师说了一下,几人却回应道,根本没问题,只是那些农民要由他们统一调度,左义当即答应了。
至于一直负责此事的陆鸣,则被安排到了一个好差事上:管钱。村里的所有钱粮、器物、马匹全部由他统一调度,陆鸣也是乐的清闲,这下有时间回来好好陪陪陆嫂了。
……
另一边,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影子手持马鞭,宛如一个恶魔,一下一下的狠狠抽打着,每抽一下,就会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直至抽到没有声响,便拿水浇醒,接着抽。
左义刚一推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王武正光着膀子,扬鞭抽了下去,左义大惊道:“王武,谁让你给这几个人上刑的,快给老子住手!”
阿马卓当即站起身道:“左大人息怒,是我让王武这么做的,这些人都跟我一样,受过良好的反逼问训练,就算是饿一个月他们也不会说,但是在我的印象里面,此次的蒙古大军的行动计划恐怕不到一个月就会实施,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左义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俩问出点什么来没有?”
“几个侦查骑兵都招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信息跟我一样,都不多,没什么价值,只有这个队长还是死不开口,他恐怕知道些信息。”阿马卓接着道。
看着快被王武抽的浑身鲜血淋漓,已是半死不活的蒙古侦查小队长,左义摇了摇头,这就跟现实世界里的谍战片一样,有些人抵抗严刑逼供的方式就是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内心世界里封闭起来,这样一来,不管是受外力怎样的摧残,内心都不会有感觉,此时的蒙古队长应该就是这种状态。
“再打下去这小子也未必会招,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妨一试。”左义说罢,便招王武和阿马卓二人过来。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左义就听闻米国特务机关邦联调查局有一招刑讯逼供的狠招——水刑,这一招不像鞭刑之类的,不会造成外伤,而是在受刑者脸上蒙上布,用水不断的灌,让人感到窒息,却又不会要了他的命,一次一次承受那种快要窒息死亡的恐惧,没多少人能在这样的刑罚下撑几个回合。
听完左义的话,王武不禁狡黠一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高!没想到左兄你这么变态。”
“去!”左义白了他一眼:“你们俩先试试看,不行咱们就再说,别把这个人整死了啊。”
交待完左义就走了,毕竟这种严刑逼供的场景,左义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跟战场上厮杀不同,这种虐待太过于残酷血腥了,左义算不上那种胆小的人,但是还是受不了这种变态的东西,光是听那种凄厉地叫声,都让人渗得慌。
令左义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招居然真奏效了,那蒙古队长挨了没三个回合便大呼受不了了,当即一五一十的把行动计划和任务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只求阿马卓能念在同胞的份上给他一个痛快。
左义一丝冷笑,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左义还想着等自己的转化技能好了,就把这几人都收归帐下呢,毕竟骑兵可不好找,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哪有杀了的说法。
从那队长的口中,左义得知,这支队伍只是双飞岭到西山沿线的侦查小队,后面还有一支三十人规模的侦查大队,目前已经集中在双飞岭,等着这支小队传回情报,若是五日之内没有回去,他们便会直接大部队开过来。此时已是第二天,若是三日后还没有回去,那他们就会直接举兵过来。
左义心中暗道:这支部队,应该就是威廉所说的第一个任务了,只剩三天的时间准备了,要赶快把防御工事修好,并且加紧训练农民。不然就自己这点兵力,还大部分都是没有升级的农民,要面对大队轻骑兵,恐怕只能是有去无回。
至于蒙古人的进军计划,那队长也知道不少,蒙古人此次南下襄城,选择了兵分三路,出乎左义预料的是,蒙古人把襄城东面作为主攻的方向,已是派了大批人马前往长啸林开道,而西面双飞岭这边的部队是一支几百人骑兵队,用作合围;而从南阳直接北下的官道上,也是派了大队人马在做清障工作。至于那几台大型投石器的消息,左义也询问了一番,可是这个蒙古队长也不清楚,只好作罢。
南阳离襄城本就不算太远,蒙古军推进又快,恐怕不出一个月,一场大战就要来临,左义得知此消息,便赶紧连夜让赵立给王大人送了封信过去,以便襄城早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