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有些错愕,其实她们出府好像还没有一个月了,这府里就出了大事,看田侍郎这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事。
“孟娇娇害的容晓晓流产了,现在府里无人主事,老爷亲自来请您回去。”宋姨娘一边跟晨霜说,一边招呼人来收拾两个小娃娃。
晨霜只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要不就是宋姨娘说错了,她连忙问到:“你说孟娇娇害容晓晓流产?”
“是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老爷其实什么都没说,我还是找旁人打听的。”宋姨娘皱着眉头说。
晨霜只觉得这件事很玄幻,容晓晓那种段位的,会被人给算计了。
突然,晨霜觉得袖子一沉,她低头一看,田沫儿正仰着小脸看着她。
晨霜明白她什么意思,弯腰抱起了田沫儿。
“苦肉计!”田沫儿趴在晨霜的肩头,说了这三个字,就扭着自己的小身子,滑到了宋姨娘怀里。
晨霜只觉得脑袋上青筋直蹦哒,这小家伙是觉得自己和她一样机智无双,还是觉得自己和她一样有全部的重生记忆,对容晓晓了若指掌?
“苦肉计。”啥苦肉计,容晓晓用苦肉计?还是自己用苦肉计不回府?
晨霜真的恨不得把田沫儿揪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谋划一番。
可惜,目前的局面好像不能让晨霜多想,田侍郎已经走到近前。
晨霜看着双目通红的田侍郎还是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不到一个月不见他气色差了这么多。
只见他眼下青黑,胡子拉碴,就连头发都有些凌乱。
“白晨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晓晓有身孕?”田侍郎咬牙切齿的低声吼到。
晨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着来人不善的模样,她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就算不在府里,怕也是被容晓晓给算计上了。
“苦肉计”三个字划过晨霜的脑海,她用余光看了下周围,距离她刚好一个身位的地方有一片碎石。
晨霜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急切的到:“容晓晓有了身孕?我怎么不知道。”
田侍郎刚要开口,晨霜就把他的衣服一扯,更加急切的说:“来人啊,快点给我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回府。”
田侍郎看着晨霜焦急的模样,一甩衣袖说:“白晨霜,你不要给我惺惺作态,晓晓快四个月的身孕了,你为了让她不能好好养胎,故意把掌家的权利全给了她,还给,还给为夫抬了……”
说到抬姨娘,田侍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开不了口,含糊着带过了,继续说:“总之,我以为你是有心改过的,却没有想到你更加的变本加厉,还会用这样的下作手段了,为夫真是看错了你!”
田侍郎一边说,一边自己脑补,只觉得晨霜心思歹毒,还敢伙同他人,用这样的手段,让后宅不宁。
孟娇娇什么都不说,只叫冤枉,要不是自己从晓晓不经意的话里,还想不到这么深,田侍郎气的只喘粗气。
他只为自己的聪明,探查人心感到十足十的自得。
就在田侍郎噼里啪啦的讲话的一瞬间,晨霜借着他激动挥舞的手臂,身子向后一仰。
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和惊呼声中,晨霜就这样侧脸朝下摔在了碎石上,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晨霜的想法是:容晓晓,你给我等着。
田沫儿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她原本以为晨霜顶多装装晕倒,却没想到她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田沫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挥舞着小胳膊就冲了上去,大声的哭喊着:“母亲,母亲。”
宝哥儿看着倒在地上的晨霜,先是呆愣了片刻,而后竟然举着自己的小拳头冲向了田侍郎。
“你这个坏人,你打我母亲,呜呜呜,你这个坏人!”
田侍郎的手还举在空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晨霜给推的这么严重。
“老爷,夫人身子一向不大好,佛祖保佑,这才有了起色几天,您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宋姨娘在旁边指挥下人赶紧把晨霜往厢房送,一边也不顾及什么的埋怨起田侍郎。
田侍郎这才想起晨霜是重病在身的人,以前大夫也说过晨霜不过是熬日子,不动怒,不伤神,也就一年的功夫了。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讪讪的。
晨霜其实到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只是稍微眩晕了一下,她的意识就回笼了。
感觉到有人七手八脚的抬自己,晨霜虚弱的推开扶着自己的人,眼神涣散,气若游丝的说:“老爷,您若觉得晨霜不看为妇,就放了我去把,容晓晓是您心尖上的人,您护着爱着都行,只求您在我去后,看在我拼死诞下宝儿的份上,不要苛待了他。”
晨霜犹如遗言的话,狠狠地击打在田侍郎的心上,他看着额角见血的晨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晨霜却在心里对着眼前的男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男人要是真对容晓晓一往情深也就罢了,偏偏又自诩才子多情,对娇弱的佳人最是怜惜。
原主白晨霜要是早点明白自己夫君的为人,在难产后娇弱之态博取同情,也许还能和容晓晓斗一斗。
不过想来谁家正经大户人家的女儿会想到用这种方法。
心中感叹不已的晨霜抓紧时间继续说:“原以为夫君对我只是诸多误会,现看来,已然不是误会可以说了,为妻,为妻我……”
晨霜说了一半,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田沫儿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只对自己不曾见过的主母在心里拍手叫好。
她突然觉得这主母不是不会玩手段啊,是以前压根没用吧。
田沫儿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主母大人换了个人。
她用小手牵着宝哥儿的手,低声安慰着哭成小花猫的人儿,现在局面太混乱,都没人顾得上他们了。
田侍郎看着复又晕倒的晨霜,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晨霜这字字泣血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装的,慢慢的田侍郎觉得脑袋里有一个念头划过:晨霜好像从来没说过容晓晓什么坏话,反而是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