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瞬间点燃了常小霸王的逆反心理。
想他常家为了渊国出生入死,如今嫡系只剩他一人,整个京城就没有不让他三分的人。
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给我打。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是不能惹的人。”
安宜谨此话一出,护卫立刻将身手展现出来,那几个闲汉自是不敌,很快便趴到在地,哭爹喊娘。
看着护卫将尸身拼凑整齐,安宜谨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与春桃道:“快快令人准备寿衣棺材,天亮便出城门,就葬在安家祖坟。”
至于墓碑,却不是一时片刻能准备好的。
春桃应是,将事情仔细的吩咐了下去,便与安宜谨道:“夫人也累了,不如奴婢扶您上马车休息会儿?”
安宜谨点头,就着春桃的手上了马车,草草喝了杯茶,吃了两块点心,方才缓解了一下肠胃的苦楚。
“他们也该饿了吧,让人去备一些吃的。”
春桃应是。
寿衣与棺材一时也准备不好,安宜谨便在车厢中打起盹来。
“宿主,你又违反人设了。”
刚刚闭上眼,便听见系统的声音,安宜谨想了想,便在脑海中问道:“说个数吧。”
“三天下不了床。”
安宜谨:“???”这是什么鬼惩罚?
“夫人,东西买来了。”
安宜谨睁开眼,看着那简陋的棺材,微微叹了口气,安国公一世威风,连和通大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只能用这般的棺材。
可悲可叹!
他微微点头,入殓师快速为尸体化妆换衣,入棺盖棺。
他抱着安国公的牌位,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长长的一列棺材。
从刑场到城门,安宜谨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没了知觉,春桃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越发白的脸色,担忧的小声道:“夫人,要不歇歇?”
安宜谨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坚定的向前走着,到了城门处,也无人阻拦。
脚踩在坚硬的石子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血痕,绣花鞋早已破了。
春桃看着那血印,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呜咽着抓住安宜谨的手臂,“夫人,您歇会好不好。奴婢跟您换个鞋。就一下下就好了。”
她的县主何时受过这种苦?
一夜之间,安家就灭了;一夜之间,她尊贵无比的县主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可怜。
安宜谨转头看向春桃,声音虚弱的道:“老子脚疼得要死,你还在这儿罗里吧嗦的,烦不烦!”
春桃看着她那染血的唇,默默的闭上了嘴。
安家的祖坟在城郊无人的荒山上,此时也找不到人来测风水,只能按照身份,草草的下葬。
安宜谨给他们立了个木碑,又敬了香,磕了头,烧了纸钱,方才坐上了马车。
一上车,春桃便将她的鞋子脱下,看着那脚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眼泪便啪嗒啪嗒的打在地毯上。
“拿些清水或烈酒给我洗洗吧。”
“是。”春桃手脚麻利的处理起来。
安宜谨回到常家,便开始发起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