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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标题章节

师父驾着马车不小心蹭倒了白老头围菜园的砖墙,砖墙呼隆隆倒过去,砸坏了一大片菜地,白老头不在家,师父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影,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傍晚的时候,人们都端着碗在路边吃饭,白老头站在大路中间开始骂了起来,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被他骂了出来,声音听起来怒不可遏,也就没人敢上去劝,七十多岁的老头了,脾气依旧同年轻时一样暴躁。都是乡里乡亲住的又近,师父没法不听到白老头的咒骂声,做的是三碗饭,结果他只吃了一碗就不吃了。人们扎堆聊家常,都骂说是哪个憨货少根筋,师父也随声附和,还说:欺负谁不行偏要欺负一个老头,真是够缺德的。

白老头小肚鸡肠脾气暴躁,这些乡里乡亲都知道,白老头本不是光身汉,年轻时候有妻有儿,据说在四十多年前,他九岁的儿子总把自家的母鸡偷去和外村里几个大孩子一起烤了吃,第一只白老头没发现,只想是被黄鼠狼偷了,加固了鸡圈,可没过几天又丢了一只,白老头还是没发现,只是生气的把鸡圈又加固了好几倍,又没过几天再丢一只,白老头气的日娘捣老子地骂黄鼠狼,还骂黄鼠狼缺心眼,四邻八舍那么多家都不偷,偏要偷他家的,他决定要跟黄鼠狼来个守株待兔,然而半个多月过去终于没再丟鸡,就在白老头要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儿子嘴馋的忍无可忍了,大白天的,他儿子把一只鸡捏死装进麻袋里隔着院墙扔到院外,正巧砸在串门回来的白老头脑袋上,白老头以为是哪个胆大的贼,气汹汹冲进院里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事后白老头说这都是命,怨不得他,那天他一脚把儿子踢飞了两丈远,落地时脑袋正好磕在了石牛槽上,他儿子一头的血当场昏了过去,经过抢救终于是保住了儿子性命,可醒来却不会了说话,只会傻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流的前襟明晃晃的,白老头媳妇精神受了刺击,从此变的沉默不语,邻居跟她说话,她看都不看一眼,到了第二年夏天,傻儿子一头栽进了自家水缸里活活淹死了,儿子埋下第三天,白老头媳妇夜里用一根细麻绳把自己吊在院里的大枣树上,也死了。

白老头骂到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睡觉才消停下来,第二天早上,都日上了三竿,他的院门还在紧闭着,邻居们都担心,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气,身体难免吃不消,师父更是心里有愧,提议大家去看看老人,结果却只三个人同意,有人嘀咕说怕万一真出了事衙门来官兵乱抓人,,然后一个人就打了退堂鼓,说:应该没啥事,只是砸坏了一点菜而已,老人家不至于。最后也就只有两个人和师父一起去推白老头家院门,呼隆呼隆推了几下,院里没有动静,其中一个人喊:白叔,白叔。白老头没答应,又喊几声,还是没应声,师父心里惴惴不安,想不会真出了事?最后三人合力把白老头的院门从门框上摘了下来,然后跳进院子绕过大枣树进了屋子,看到白老头一个人坐在床上被窝里发呆,白老头看到三个后生回过了神,说:你们来了,你们找地方坐。三个后生都说不坐,一个说: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见您院门没开,都日上三竿了怕您一个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

白老头说:我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有也无妨,我昨夜想了一宿,我觉得我的命太苦了,老天爷不公平,然而这样了还是有人欺负我,年轻时欺负我,如今老了还要欺负,说完白老头一阵咳嗽,咳的都要喘不过气,吓的三个后生不敢去碰他,白老头终于缓过气后说:我那菜园招惹了谁?师父接话说:没招惹谁,我估计是有人不小心碰着了,您这么大岁数,谁会欺负您,那岂不太缺德了吗?

白老头掀开被子瞪着师父说:缺德?他才不觉得缺德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嫌我的菜园碍了大路,他娃娃知道个球,我的菜园没碍大路一分一毫,我的宅子是有界线的,他明着不敢暗里阴我,搁三十年前让我逮到他,脑袋给他拧下来。师父听了脊背上汗毛竖起了好一阵儿,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亲眼看见白老头把邻居家的羊脑袋活生生拧下来的场景,只因那羊啃光了他的白菜苗子。三个后生继续安慰白老头,劝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顽劣后生较劲,白老头起初还是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然而最后可能也是觉得找不到那个能让他撒气的泼皮,也就答应了三个后生不再生气,四个人一起把菜园的砖墙重新砌了起来,师父心里舒畅了很多,和另外两个人各回了各的家。

可不幸的是,下午传来消息,说白老头在家里气绝身亡了,死的时候脖子里还噎着一口馒头,师父听说后大吃一惊,脑海里不自觉就涌现出白老头生气的画面,又想到起因都是自己蹭倒了砖墙,不免心中忐忑不安,他努力装作很淡定跑去白老头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听到人群中大都议论说白老头是寿限到了,几乎没有人谈论菜园砖墙的事,师父感到心安了不少。忽然一群黑乌鸦从西边飞来落在了院里枣树顶上,然后呱呱呱叫个不停,像是在对人们说什么话,人们觉得它们多事,说它们嗅到了腐肉的气息,于是用石头扔它们,可枣树太高,没有人能打到它们,它们在枝头跳来跳去,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什么时候天空蒙上了一层阴云,天色也暗了一些,空气变得闷热异常。

邻居们商量着要凑钱给白老头举办葬礼,说是简简单单就行,一来毕竟是族里一长辈,二来免得事后被外人说族人不仁义,于是就到棺材铺里订了一口棺材回来,黄昏时人们抬着白老头已经僵硬的尸身入了殓,没有唢呐响器,更没有孝子哭喊,只有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人喊“盖棺盖棺”,于是就有两个人抬起了棺材盖,又有人嚷着“让开让开”,于是看热闹的人都闪了开,棺材盖一落下,外面枣树顶的一群黑鸟却忽然呱呱呱惊飞了起来,它们在树顶盘旋了一阵才一齐飞走,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被惊吓了一跳,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一诡异的现象,心中自然都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不一会儿有人端了一个火盆放在了枣树下,然后开始在火盆里烧纸钱,边烧边喊着白老头妻子的名字,还说了一番恭维死人的话,其余的人们都站着不动看着火盆里一张张纸钱化成灰烬,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人群里的师父扭头发现灵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一口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忽然吹来一阵风,吹落了灵帐,棺材便在灵帐后忽隐忽现,师父看花了眼,觉得那棺材在动,不由的脖颈一阵发冷,使劲缩了缩脖子。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间,人们纷纷坐上了桌,然而没吃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在院外响起,人们纷纷看向院门,只见一个陌生的道人闯进了院子,他身穿黄色的道袍,背负一把包着黄布的桃木剑,肩上斜挎着一个黄色的符袋,他表情紧张严肃,进院便问:是不是这院里今日死了人?

一个人大声说:哪里来的臭道士,嚷嚷什么,又是来骗乡亲们的钱财的吧?快点走,别想在这里糊弄人。

道人说:你们这群愚人,这院里阴气如此之重,你们一点都不觉得冷吗?

有人接话说: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炒菜炒了一身汗,汗水顺着两腿流,两只鞋子都湿完了。

道人继续说:刚才我正在河沟解手,一群乌鸦从我头顶飞过,羽毛里阴气重的如在墨池里浸泡过,我是逆着它们的方向找来的,果然找到了你们这里,说着他从符袋里取出一张黄符纸,用火点燃了,那黄符纸在他手中燃烧,燃到一半时他蹲下身子把黄符纸放在地上,就在黄符纸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火苗一下子就消失了,人们感到十分吃惊,却又半信半疑,因为现在耍把戏的江湖骗子太多了。接着道人对着炒菜的那人说:你看看你的鞋底,是不是结着一层薄霜?炒菜的人抓起自己的脚一看,果然鞋底上结着一层白色薄霜,人群骚动起来,道人又说:你们都摸摸自己的鞋底,看是不是凉的冰手,人们都赶紧摸自己鞋底,师父也弯腰摸了,三个手指肚刚触碰到鞋底,鞋底竟冷的像冬日里的铁块。

人们有些不知所措了,只问道长有何高见,道长神情肃穆把院里四周看了一遍说:高见算不得高见,院子里的阴气重,根源都在那口棺材里,恐怕里面的尸体要发生尸变。人们立马惶恐了起来,说道长不要乱讲话吓唬人啊,师父在人堆里问道人说:道长,你说的尸变是怎么个变法啊?

道人说:当然是变僵尸啦,那种以跳代步,嗅觉灵敏,长甲暴牙,食人血而生,昼伏夜出,遇人便咬,毫无人性的僵尸。

有人便大声嚷道:我的妈呀,白叔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怪不得活着的时候脾气那么暴躁。

道人奉劝那人说:死者为大,你莫要对死人不敬,小心尸变第一个找你。那人听道人这么一说脸色立马变的乌青,不敢再言语什么。

道人又说道:你们今晚都赶紧做好应付僵尸的准备。

有人急忙问到:道长道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去把棺材里尸体抬出来烧了,岂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道人说:你们去试试。

几个年轻后生便匆忙往灵堂冲,他们刚踏进灵堂,那棺材竟颤动了起来,吓的他们连滚带爬又跑了出来,有人喊尸变了,于是人们慌乱了起来都往院门口挤,师父没挤,他望着道人,只见道人手举铃铛大声喊到:大家别慌,贫道略懂降尸之法可传授给你们,要想活命就听我说完再走。

道长快讲。

道人说:你们回去准备足够的大蒜,然后用桃木起火全部烤上七成熟,如果僵尸攻击你,你就把大蒜在嘴里嚼碎,待他靠近你时你就用口气哈他,他便不敢碰你,切记一定是三尺以内才有用。

有人问:这样就能赶走僵尸吗?

道人说:或许能或许不能,所以我才要你准备足够的大蒜。

那人又问:那要是赶不走,没完没了的,要多少才算足够啊?

道人说:能把僵尸拖到天快亮鸡叫时便可,到那时白昼即将到来,他要找藏身之所了。

又有人问:那白天过去又到了天黑呢?

道人说:那他就又出来了。

那人又问:那岂不又要用桃木烤大蒜?

道人说:那当然。

于是人们央求道人说:道长道长,你想个能弄死僵尸的法子吧,不然我们永无宁日了。

道人思索片刻说到:法子嘛,贫道倒是有一个,不过得要你们有胆量才行。

道长快讲。

道人说:你们把僵尸拖到天快亮鸡叫时,千万不要让他去找藏身之所,想办法留住他,等到太阳出来阳光照到了他身上时,那时他就回天乏力了。

人们问:那要怎样才能留住他呢?

道人摸了摸鼻子下的八字胡须说:这个嘛,贫道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方法,要看情况而定,但总而言之,干这事一定得有胆量,不能怂。

人们又要问:可是道长……,道人挥了挥手打断人们,说:你们别问了,“棺材颤,一个半”,都快回去准备大蒜吧,一个半时辰以后,棺材里僵尸可就要出来了……

人们一哄而散,片刻间院子里变的静悄悄的。

师父出了院门没跑两步后站住了,他想了想又转身回了院子,正看见那道人一个人在吃桌上的鱼肉,道人见师父站在门口便对他说:你还不回去准备大蒜?

师父说:道长,你夜里睡哪儿?道人说:贫道正想找地方借宿一晚,仁兄家中可有空闲的房间?师父说:空闲房间当然有,不过能住的只有一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道长可与我同住一间,我的床大,睡仨人都足足有余。道长说:那好,兄台带路。

师父和道人走后院子里终于没有了人影,只剩那些桌椅板凳残羹剩饭空空荡荡,几盏照明的灯笼挂在房檐下发着昏黄的烛光,,火焰一歪一扭的,灵堂里棺材一动不动,只有吹落的灵帐在轻轻摇摆。大概安静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突然,院外刮起了大风,风声呼呼的响,大风刮进院子,吹灭了灯笼,院子里一下子变的黑漆漆一片,也吹翻了酒杯茶盏,声音叮铃咣啷的响,灵帐也被吹乱了,黑暗里,隐隐约约能看见有白色的东西在灵堂前胡乱挥舞,天空中霎时变的乌云密布,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下来。

师父把道人引到家中殷勤侍奉,给道人沏了一杯茶又拿出一碟子葵花籽,然后他便忙活着在院子里用桃木烘烤大蒜,正烘烤着,突然就起了大风,呼呼的响,大风吹进院子吹的火堆几乎要熄灭,师父抬头看天,只见天上已乌云密布,师父没法再烤大蒜,扭头便看见道人已站在卧房门口,道人抬头望着天空,手指在胸前掐掐算算,师父把烤好的半篓大蒜拿给道人看,道人说:够了够了,这么多,三个晚上都用不完呢。师父问道人在看什么?道人说在看天上的黑云,观天象,卜未知。

师父问:道长卜出了什么?

道人突然瞪大了眼对师父说:我卜出那僵尸今晚会来找你,索你的命。

雨扑拉拉就下了下来,眨眼的工夫把院里那堆桃木火彻底淋灭,师父手一抖,把半篓子大蒜抖翻在了地上,地上尘土已经被雨点打湿,师父弯腰一边捡地上的大蒜一边对道人说:道长,你可别乱说,我胆小。

道人说:我没乱说,你不小心蹭倒了白老头的菜园砖墙砸坏了他的菜却不承认,他以为是有人故意欺负他,咽不下这口气,就死了。

师父感到十分的惊讶,直起腰对道人说:道长高人呀!可是道长,白老头并不知道是我蹭倒的砖墙。

道人说:他一死便知道了。

师父慌了,说:道长救我。

道人说:贫道如何救你?我肉体凡胎,他刀枪不入,你只管用我说的办法,用大蒜熏他便是。说话间天空中亮起一道闪电,那闪电弯弯曲曲从南到北划破夜空,照的院子里、屋子里、师父身上还有道人身上都白花花的,须臾咔嚓嚓的雷声响起,声音恐怖震慑人心,雨势变大,下的哗哗啦啦响,师父和道人赶紧进了屋子关紧了屋门,然而没过一会儿,外面雨声竟然又渐渐变小了,风也一点点褪去,直到最后雨住风停,乌云退散,星星一个个露了出来,月亮也高悬碧空,月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如一地的碎银。

师父和道人商量两个人轮流值夜,师父无心睡眠,便让道人先睡,道人睡下了,师父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他要听院子里动静,一有动静他就趴着门缝往外看,看到一只野猫在墙头来回踱步,它没有叫,只是把院子里看了个遍,最后好像是发现了门缝后的师父,机警的一个纵身跳到院外离开了,猫一离开,一只老鼠就从西墙根爬了出来,它一边爬一边把鼻子在地上来回地嗅,嗅到院子中间时就抬起了头四下观望,末了又低下头一边爬一边嗅,嗅到了东墙根阴影下就不见了。老鼠刚不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院外飞了进来,落地时“咚”的一声沉闷响,师父一眼看清了那黑影正是白老头,白老头显然已成了僵尸,青面獠牙,两只胳膊向前平伸,指甲好几寸长,师父被吓的“哇”了一声,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儿,不会了说话,白老头听到了屋里动静,直接就朝着门口跳,师父拿一个大蒜就往嘴里塞,边塞边跑到床榻前叫那道人,道人已经醒来,他已预感情况不妙,问师父外面是不是僵尸,师父说不出话只使劲地点头,道人立马穿上了鞋子,向师父要了一颗大蒜攥在了手里。白老头在外面开始用肩膀撞门,一下,两下,咚隆隆,咚隆隆,师父屋顶的灰尘都被震的一坨一坨往下掉,师父很恐慌,眼看门就要被撞开,道人告诉师父一定要镇定,不要怕也不要慌,要临危不乱。师父按着胸口深呼吸了几口气,果然心跳缓和了不少,接着便是咔嚓一声,门闩被撞断,房门开了,白老头跳了进来。

道人说:准备哈气,说着就把手里的大蒜塞进了嘴里。

师父看着僵尸,虽然很害怕却又觉着了几分相熟,毕竟是白老头,今天上午还活的好好的,而此刻白老头可是一点不顾及旧情,张牙舞爪的就跳着向师父扑了过来,眼看就要抓到师父,师父张嘴一哈,果然把白老头哈退了一丈远,道人在一旁看着,额头上的汗珠密密一层,可白老头似乎没看到他,又朝师父跳了过去,师父一口气又把白老头哈退了一丈远,白老头很生气,仰起脖子长长地吼叫了一声,吼的师父和道人骨头都酥了一半,吼完了还是朝师父跳去,师父又张嘴一哈,白老头又后退了一丈远,白老头不依不饶,继续朝着师父跳过去,师父没有别的招,只能继续张嘴哈他,接下来场面有些滑稽,白老头不停攻击,师父被迫不断防守,如此周而复始,无限重复,两个时辰过去了,白老头竟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师父却早已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都要冒烟。道人一直在旁边观看,因为白老头一点没有要攻击他的意图,他心中的恐惧也就褪去了一大半,他感到困倦,不停地打着哈欠。师父要道人帮他倒杯水喝,道人倒了水,师父一口气喝完,央求道人想个办法把僵尸赶走,因为他觉得太累了,而且还有一点点无聊和厌烦,道人告诉师父说千万不要松懈,把状态保持好,不然一失足可就成千古恨了,然后让师父又嚼了一颗大蒜,以防口气变淡。于是整整一夜,师父和白老头,一人一尸,一攻一守,不断的重复一个动作,到了最后,师父转恐惧为气愤,觉得自己像猴一样被白老头逗耍,捋捋袖子就想揍白老头,然而白老头凶残的样子立刻又让他打消了这种念头。

师父和白老头一直争斗到了快要天亮,突然一声鸡叫响起,白老头立刻不动了,师父心里扑腾腾地跳,他警惕地盯着白老头,心中万分的渴望白老头赶紧离开。白老头在听外面动静,不一会儿又一声鸡叫,他立马跳转了身就要往门口去,师父见状紧张的身子终于松缓一半,道人这时大喊:别让僵尸逃走。喊话间道人吃一口蒜抢先一步到门口,张嘴就对着白老头哈一口气,白老头被熏的连连后退几步,白老头见门口被堵,于是就看向了窗户,道人又大喊让师父快去堵窗户,谁知师父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站不起来,白老头朝着窗户纵身一跃,然后就破窗而逃了。

天终于要亮了,师父度过了他一生中觉得最漫长的一夜,他靠墙躺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窗外暗暗的天光,眼皮终于缓缓地合上,接着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推他,边推边还说了些什么。师父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他饥肠辘辘,口渴难耐,胃里似有一堆火炭在灼烧,他站了起来,刚想起道人却看到了桌子上用茶碗压着一张纸条,师父把茶碗拿开,只见上面写着:贫道回家取一件降尸法宝,因路途遥远,往返行程需三五天之久,仁兄切要保重性命,等我回来。师父把茶碗又压在了纸条上,他现在浑浑沌沌又渴又饿,只想找些吃喝。

填饱了肚子以后师父终于清醒了,他把道人留下的纸条又看了一遍,顿时觉得又欢喜又忧虑,欢喜的是道长并没有弃自己而不顾,忧虑的是接下来三五天,自己能否安然度过?他回想昨夜的经历,觉得僵尸并没有很难应付,然而又决不能掉以轻心,师父在心中就幻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对付僵尸,想到最后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竹在胸,然而空想是没有用的,还是赶紧行动吧,师父觉得当前最关紧的是要把觉睡足,于是二话不说走到床榻前脱了鞋子就躺在了床上,可师父又害怕这一觉睡过了头,睡到天黑还没醒那可就完蛋了,所以师父又坐了起来,他思忖片刻就起身去了离家不远的羊肉馆,到羊肉馆他对店掌柜的说借个地方睡个下午觉,然后又把两个铜子给了店里小二,嘱咐小二晚饭时候一定要唤醒他吃饭,小二答应了,他就找了个角落支起两个凳子呼呼大睡起来。

师父又沉沉地睡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小二叫醒了他,他一看天色已不早,匆匆忙忙就出了馆子往家走,人们问他慌什么,他说慌着给他们消灾解难,人们自然是没有听懂,不过也不追问,只见夕阳照的他半个身子红彤彤的。师父回到家吃了晚饭天就黑了,然后他收拾好了一切后就在桌子前坐下,他要坐等着白老头到来,蒜篓子就在他面前放着,水壶里沏了满满一壶热水,他希望白老头今晚不会来,最好永远都不会来。他又期盼昨晚的道人能尽早回来,他还没有请教道人的高姓大名,他看向大开着的门口,心想道人能突然出现在门口,然而看了一会儿,门口静悄悄什么都没有。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师父透过烂窗看到外面遥远的夜空繁星密布,有星星在不停的闪烁,似有似无,师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仍是似有似无,星空太过遥远,师父不再看了,他看近处的黑色树影,有两棵树影轮廓长的出奇相似,师父在想是哪两棵树,突然一个大黑影扑棱棱从窗口飞了进来,师父被吓的连连后退靠在了墙上,凳子也被绊倒在地,那黑影落地直接带风吹灭了烛火,但师父扔能认出那正是僵尸,他没想到白老头今晚来的这么早,一个闪身到桌子前抓了一颗大蒜就塞进了嘴里,白老头也不拖拉,直接就开始朝着师父跳去,到师父跟前时师父张嘴一哈,白老头立马后退了一丈远,然后白老头再向师父跳去,于是,一个不眠的长夜自此又拉开了帷幕,并且十分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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