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谨安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考试,这次考试已经折磨她很久了,几乎从她决定要参加这次考试那天起,她就一直在为此焦虑,之前更是因为对考试没有信心而跑去蹦极。
当然,最后蹦极也没有成功,在当天还发生了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在进考场前,陶谨安跟陪她一起来的徐冰之放下狠话。
“如果我这次考试挂了的话,我就再去一趟那个悬崖。”
陶谨安指的是之前去蹦极的地方。
其实不管陶谨安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徐冰之本来就打算等她考完了要再带她去蹦极的。
上次去是为了缓解压力,这一次也一样。
送陶谨安进考场后,徐冰之在附近的咖啡馆暂且休息。
无聊之中,徐冰之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有什么娱乐新闻,却不想刚打开软件就看见了熟人。
段景书的大头照被放在软件首页,徐冰之赶紧点进去看新闻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段氏集团就几日前一家早餐店发生爆炸的事件召开记者会……”徐冰之低声念着新闻稿,念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退出当前界面,然后向上刷了几下后找到了正在直播的链接。
就在陶谨安埋头挥洒汗水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学习成果全数展现在试卷上的同时,段氏集团总部大楼内正在召开记者会。
徐冰之很疑惑为什么这次记者会的发言人是段景书,而且段景书也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过,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先通知受害者家属的吗?
徐冰之疑惑了没多久后变得更加疑惑了,因为她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那些人都很眼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人都是受害者的家属。
难道就单单没有通知安安?
徐冰之稍微调高了一点手机的音量,她想先确认一下这次记者会的内容,然后再考虑要不要等陶谨安出考场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情。
徐冰之有很多疑惑,在现场的记者们也提出了很多问题。
“段景书先生,这次爆炸事件分明一直都是由段氏集团的总经理段景义先生处理的,为什么这次记者会却不见他出现?”
“请问段景书先生,你在段氏集团担任的是什么职位?”
“段景书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替在座的家属们问一下,你在此次记者会上所承诺的事情段氏集团是否承认?”
“段景书先生……”
“各位记者朋友!”段景书调整了话筒的高度好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很好的传播出去,“请大家冷静,我将一个一个的回答你们的问题。”
段景书的控场非常有效果,刚刚还此起彼伏的声音一时间都消失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段景书的声音。
“首先,我谨代表段氏集团为这次事件给大家带来的伤痛道歉。”段景书向对面的家属们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与诚意去弥补你们受到的伤害,请相信我们。”
“你们的诚意就是十万块是吗?”台下一个低沉的男声接着段景书的话说道,“还想骗我们说替我们交了手术费,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段景书的目光锁定了说话的人,是那天他去重症监护室的途中将他拦下的中学生。
“最初提出十万块补偿金确实是我们的过错,由于失误的判断了爆炸引发的后果,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很抱歉,在这里再次向大家道歉。”
段景书语气十分真诚,可实际上他在准备这次记者会的时候提前对这些可能遇到的问题都做了应对。
这个问题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想着要怎么替自己二哥圆场的他恨不得去敲开自己二哥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至于替大家交手术费这件事,我们并没有骗大家。”段景书有想过会听到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是由家属自己提出来的,“这么多天了医院有催过各位家属交手术费吗?”
“我们的手术费都是医院给免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那里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台下一个女人的发言让段景书一愣,这又是哪门子的传言?
“不知道这位家属是听医院的哪一位领导说的免了那些手术费。”段景书扫视了一圈对着自己疯狂闪光的相机后目光回到刚刚发言的女人身上,“现场有这么多媒体在,大家说话可都是要负责任的。”
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女人在听了段景书的话后缩起脖子靠在了椅背上,对于段景书的提问她也不做回应。
“从这位家属的态度来看,我们之间很明显是有什么误会。”段景书表情缓和了些,他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那些家属们说道,“各位,我现在讲我们段氏集团替大家交手术费这件事情不是在向大家邀功,只是因为有很多人只记得十万补偿金而不知道后续,这对于我们之间的交流会造成很大的障碍。”
“谁让你们一开始拿着十万块补偿金到医院找我们的时候身边还带着那么多记者?”一个男人稍显理智的开口道,“而且你说的后续根本就没有人找我们说过,我们怎么知道那手术费到底是谁给交的?”
那男人的语气虽然不善,但是道理却是那么个道理。
“这个是我们疏忽了。”段景书点头承认,“因为后来了解到各位伤者受伤的严重性,所以当下只想着马上去准备钱然后交手术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考虑到给大家添了麻烦,在此向大家道歉。”
正在看直播的徐冰之眉头一直紧皱就没有舒展开过,作为知情者的她此时只替段景书感到憋屈。
“是他自己掏腰包替大家交的手术费吧?”
“恩。”徐冰之下意识的点头回应身边人的问题,几秒钟后她突然抓紧手机侧身看向身边,“安……安安!”
“你害怕什么?”陶谨安从徐冰之面前端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这咖啡都凉了,你就看人家看的那么入迷?”
“看谁?”徐冰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赶紧把还在发出声音的手机关掉,“安安你可别胡说,我跟段公子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