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沈晴柔就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她烦躁的眯眼看了眼手机，八点，谁这么大精力熬了夜还能这么早起。
她不耐烦的闷哼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扯过头顶打算无视门铃声。
一大早除了池照水谁还会有这么大精力呢，此时池照水又是拎着一大兜子水果喝奶，站在门口。
“阿姨新年快乐啊。”
沈妈妈没想到他会来，虽然每年都会来拜年，但是除了那档子事他们两家便很少走动，害得她和池照水的妈妈多年友情现在也处在尴尬阶段，但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快进来吧。”
由于来得突然，沈妈妈也没准备红包，正思索着，只能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池照水手里，“阿姨也没买红包，就这样拿着吧。”
池照水见状赶忙推过去，“谢谢阿姨，不用，这我妈也没给晴柔啊。”
“这......沈晴柔也没去你家拜年，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能来阿姨很开心，你小姨已经放话不准两家来往，我们也没法去。”
池照水微微皱起眉，眼中划过一丝难过，趁这个间隙沈妈妈把钱扔进他怀里，转身就走，“我去叫晴柔起床啊。”
池照水无奈的看着手里红色钞票，也知道自从阿姨和叔叔离婚后日子不好过，这钱他怎么好意思要。
沈妈妈轻手轻脚来到沈晴柔房间，等停到床边她才反应过来，她是要叫她起床的有必要这么轻吗！
“咳咳”她假装清了清嗓子，抓着沈晴柔的被子，使劲向上一掀，“都几点啦，起床了！”
刚刚进入梦境的沈晴柔再次被吵醒，她仍旧闭着眼，动了动嘴，又闭上，她觉得张嘴好累啊，最后只要有，“嗯”的一声回应。
“别嗯了，快起来吧，人家照水都在等你了。”
沈晴柔被吵得不耐烦了，池照水是驴吗！哪来的那么大的精神头！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祸害人了，她皱紧的好看的眉毛完全没有因为是池照水来了才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她眯着眼摸索着被子，被窝外实在是太冷了。
池照水在客厅沙发上正好能看到沈晴柔的卧室，刚才的情景尽收眼底，他轻咳一声，咽了咽口水，嗓子上下翻动，屋子里由于暖气的原因很热，沈晴柔在家里只穿了睡裙，光滑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
他害羞的移开眼，张了张口努力让自己的声线恢复平静，“那个......阿姨，要不我过会再来？”
“不用不用，你先坐着看看电视，一会她就起来了。”
沈晴柔内心狠狠翻了个白眼，谁一会就起来，谁能起来谁起来，我可起不来。
沈晴柔的妈妈压低了声音，附在沈晴柔耳边说，“人家可是冒着被骂的风险来的，你也知道他小姨啥样......你不能让人家白来啊。”
“哎......”沈晴柔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起起，我起还不行吗！”
“这才乖嘛！”沈妈妈拍了拍她的屁股，才满意的离开了她的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帮她关上门。
至于吗！不来往就不来往！说的好像缺他家一样，楚琪什么人啊，四六不懂，黑白不分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心智不成熟，我爸是我爸，我是我，能一样？！
沈晴柔心里忿忿地骂着，不过那个女人很久了都没有行动确实是出乎意料的，她还以为这种反派女人像小说里写的一样，无处不在，转拆散男女主间的感情。
沈晴柔慢悠悠的换好衣服，连妆也没化，洗漱完就叉腰站在池照水旁边，“呦，又看没营养的综艺呢？”
说这话时她完全忘了上次在池照水走后她窝在沙发看着同款没营养的综艺并乐的哈哈笑。
池照水撇撇嘴，关了电视，“出去溜达溜达？”
“你这是问我吗！一大早又是叫我起床又是把电视关了，你这个问句没任何意义！”沈晴柔义愤填膺的说着。
“算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
二月的北方有些干燥，路面有些积雪也被过往的车辆一带辗平形成光滑的路面。
沈晴柔小心翼翼的滑着，这是小时候放学后最爱的运动，那时候她总固执的双手揣兜，慢悠悠的滑着，池照水在旁边放缓了脚步跟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脚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滑倒。
沈晴柔想着以前的事有些出神，“啊”她暗叫一声，脚下一滑，由于惯性身子往后倒。
“小心。”
池照水眼疾手快，早就准备好的手接住了她，扶着她的腰。
受了惊吓的沈晴柔褪去平时倔强的伪装，一双亮晶晶的美眸尽是惊慌，柔顺的黑发散开，一张一合的嘴唇有一点朱红。
怎么连摔倒都这么好看。
他想起，以前也是这样，沈晴柔固执的不要池照水牵着，她说这样搞的好像咱俩在谈恋爱一样，但是每次她险些滑倒都是被池照水这样接住，然后沈晴柔才讪讪的抓着他的衣袖，沈晴柔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抓衣袖，又不是牵手，池照水倒是害羞的别过头，那样子就像刚刚谈恋爱男孩子，红着脸，眼底尽是羞涩与幸福。
沈晴柔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脚下稳了稳，眼中的慌乱少了几分，反而平添几分惆怅，她不慌不忙的推开他，整理一下衣服。
“谢谢。”
池照水被她推开倒是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保持一个姿势抱她很久，似乎不由自主的又想亲上去，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不表白天天就想着亲亲，这不是耍流氓吗！
他心底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警告自己下次不能这样。
“没事。”
沈晴柔继续走着，她不滑了，再滑倒那就太尴尬了......跟他在一起竟然会觉得尴尬了？以前不会啊......自从他亲过她，好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沈晴柔摸了摸嘴唇，会想起那两次，唰的一抹红晕瞬间在脸上摊开，一直延伸到颈部。
她从未正视过池照水，也一直只把他当好朋友，那种很好很好不舍得分开的朋友，她一直都不想对他有别的情愫，所以也从未直视过对他的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她像个渣女，明明嘴上说的喜欢何欢，但是对于池照水的吻又不排斥，好像在养备胎一样......她不想，她只想喜欢一个人，所以下次池照水在这样她一定摊开了说。
嗯！
下次！
一定！
那天空气中流露的情愫很微妙，两个人各怀心事，走了很久很久，明明在北方，内陆的风不是很大，但还是吹乱了谁的心绪，只有心底那个人才能抚平。
彼时沈晴柔妈妈在打扫房间看到客厅茶几下那几张熟悉的钞票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