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位置离利亚不算太远，只是顾佳妮是个路痴，对附近不清楚。如果她知道没有超过公司范围五公里的话，恐怕是不愿意来的。
慕朝也为了照顾顾佳妮的想法，订了一个比较隐秘的位置，靠窗，旁边一个室内大型绿植遮了大半。
这里环境非常好，就餐的人也很多。慕朝比预定时间晚了30分钟，余年多付了一些小费才保留住位置。
慕朝和顾佳妮坐下，顾佳妮回头发现余年没跟上，有些惊讶：“余秘书不来吃饭吗？”
“他要忙。”慕朝倒了水给顾佳妮，接过服务生的菜单递给顾佳妮。顾佳妮推回去，道：“师父点，我不挑。”
她推辞的很坚决，慕朝只得点餐。
服务员离开后，顾佳妮稍稍朝前趴了一点点，小声道：“师父，我的晋升——你没有说话吧？”
慕朝挑眉：“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我怕嘛。”
慕朝浅笑：“我是今天快下班的时候才听说的，关于你的工作，你不喜欢，我不会插手。”
顾佳妮捧着脸看着慕朝，道：“我觉得是那个方案帮了我。新任总监吴总看了方案，很满意。”
“工作最忌讳不动脑，也忌讳按部就班不知变通。你懂得思考，知道寻找方法来工作，迟早会被伯乐发现并且重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跟别人无关。”
得到慕朝的夸奖，顾佳妮是由衷开心。她其实也因为这次晋升，把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自卑释怀了一些。
她想说，看，即便我没有学历，但是只要我努力，我一样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
但是这一切的拥有，基于她遇见了她的伯乐。
顾佳妮整晚都很快乐，菜很好吃，很对胃口，跟慕朝聊天也聊得很开心。无论说任何无聊的话题，他都会淡淡的看着你笑，认真的听，还会偶尔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不快，但是两个人胃口大开，吃的都很开心。
饭后，慕朝没有让余年过来接，他和顾佳妮一道，顺着马路朝利亚方向缓缓走。
顾佳妮说起白天救的那个男生刘恒，她侧首想了想，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在公司遇见过他两次，两次似乎都不是很开心。今天他晕倒的时候吓我一跳。”
慕朝侧首看她，道：“你可以叫别人来帮忙。”
“嗯。”顾佳妮道，“厨房师傅有出来帮忙把人背上救护车。”
慕朝说的不是这个，但是她不跟着一路帮忙，那怎么还会是顾佳妮？如果她不热心，那次他的车祸也不会再遇到她，更不会和她有这么多交集。
不过，对于顾佳妮又“救”了一个男生，他是有些不太开心。
现在也许还没有多少人发现顾佳妮的好，但是未来等相处的久了，他们都会慢慢发现顾佳妮身上的纯粹、善良和努力。
就像自己捡了一颗珍宝，原本她蒙灰不被人觊觎，但时间久了，那层灰慢慢掉落，光芒四射时——他，是藏不住的。
两个人说着话，走了不太久就看到利亚小区，顾佳妮张着嘴，惊讶的看了看四周：“吃饭的地方离家里原来这么近？”
“是啊。”慕朝含着笑，侧首刚要和顾佳妮说话，只见她突然朝一侧跑，闪进小路，很快就消失。
慕朝愣住，正想追，有人叫了一声“慕总”。
慕朝回过头，看见林晓扎着马尾朝这边跑过来。
她穿一身运动装，脸上也没有白天的职业妆容，有些不同，但是却给人感觉更柔软舒服一些。
慕朝看一眼顾佳妮消失的方向，暗自失笑她眼尖。
“林总监好。”
林晓一笑，擦擦汗，道：“都下班了，慕总还这么客气。”林晓看了看慕朝四周，道，“刚才似乎看到慕总身侧是有伴的啊？”
“没有。”
“哦——那可能是看错。”
“你怎么会在这附近运动？”
林晓看了看四周，笑道：“慕总可能不知道，我在利亚也买了一套房，不过是二手的。刚好看到有人在处理，我家离公司太远，就买了这里。”
慕朝点点头：“那你继续运动，我先回家。”
“好的，慕总。”林晓和慕朝挥手再见，慢跑离开。慕朝回头看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给顾佳妮发微信。
顾佳妮回复速度很快，她已经从侧门进入，到了家。
慕朝叹气，朝家走去。
顾佳妮已经煮上了养生茶，听到电梯门开，顾佳妮探出头去，笑起来：“是林总吗？”
“我离得近了才认出她，你远远看到就知道了？”
“林总变化不大啊，我觉得人熟悉就躲了，我在A市认识的也就是你们和同事们。”
慕朝摇头失笑。
他朝卧室方向走，准备冲个澡处理一会儿工作，手机突然响起来。
拿出手机，屏幕上一串号码，虽然没有存起来，却让他无比熟悉。
他沉默许久，按下接听键：“你好。”
“您好，慕总。我是黎平。希望这个时间没有打扰到您。”
慕朝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着切水果的顾佳妮，进了卧室。
“有事吗？”
“您方便现在见个面吗？”
慕朝看着床头放着那张他和慕向南的合影，许久，道：“好，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