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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罪耶冤耶

阿眉见皇甫夫妇二人一时僵持在那里,心头一转念,作出斟酌之意道:“二位莫自乱阵脚,阿姊,今日我在萧妃处,听说圣上刚封赏了皇甫将军,想来圣上认定崔仆射之事与你们夫妇并无干系……”

若昭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正因如此,此时彦明若去御前进言,我只怕陛下又思及他与王翃的甥舅关系,或是觉得彦明领赏而骄。我实是,为他担忧。”

说着,眼眶一紧,落下泪来。

皇甫珩见素来镇静淡泊的妻子确是又急又委屈的模样,心已软了三分,口气和煦了些:“若昭,岳父是谋士出身,你不妨静心想想,若你是我的谋士,可会阻拦我去面圣?崔仆射于千军万马中救回我的性命,众所周知。我与王翃的关系,圣上和诸公也早就知道。此时我若不进言,满朝文武会如何看我皇甫珩,圣上又会如何看我皇甫珩?”

若昭被他说得无法反驳,只好无力地嗫嚅:“但我不是你的谋士,是你的妻室,我只不想,你再陷于险境。”

皇甫珩心急如焚,并不想再听妻子的心迹,也顾不得君臣顾忌,果决道:“你这是将我当作三岁小儿来看管。我此去何险之有?从未闻得天子一夕之间又赏臣又罚臣的,那不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你莫再说车轱辘话劝我了,只安心在家中等我。”

因又向阿眉道:“你可骑马来?我臂伤未愈,怕要劳你挽缰。”

他言辞直率,并无疏离的敬意,实是忘了阿眉乃吐蕃赞普的五公主、而仍把她当成长安胡姬一般。阿眉却不以为意,颔首道声“喏”,又向若昭道:“阿姊莫忧,想来太子与陆学士都在御前,听王侍读说,那韦拾遗在长安之时也常与他交游,不像诡诈之人。有他们在,当能令圣意清明,不会迁怒于御前救人之臣。”

宋若昭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看着丈夫护着胳膊,随阿眉出门上马。她默默地倚在门楣,见那战马往县衙方向绝尘而去。

日头西斜,群鸦从残霞如血的凛冬天空掠过。这暮色黄昏中,宋若昭冷静下来,问自己,是否女子一旦成婚,对丈夫爱则爱矣,余下的心思,却已从当初痴恋时的微微敬畏,转变成了一种无法接受意外来临的多心。

皇甫珩和阿眉纵马赶到德宗的行宫前,正巧和传旨封赏回来的霍仙鸣又撞在一处。

霍仙鸣见到皇甫珩,一惊一乍道:“啊唷皇甫将军,老奴方才果然没有听错,崔仆射确是犯了死罪。”

皇甫珩紧锁浓眉,斥道:“堂堂功臣,如何一夕之间就成死囚。陛下还在审听,中贵人焉能就在外如此嚷嚷起来。”

霍仙鸣心中冷笑,身子却忙忙地伏低下来:“皇甫将军训斥得极是,老奴毕竟只是宫闱下人,言语真是没半点分寸。将军可是要觐见陛下?我这就去通传。”

皇甫珩生硬地“唔”了一声。转而又看着阿眉:“你既已将我送到,便先回去罢。”

阿眉道:“无妨,眼下我是奉天城第一号大闲人。既然阿姊挂念你,我便在外候着,万一,万一情形有异,我也好去给她报信。”

皇甫珩心下感激,觉得多日不见,这胡女倒好相与了许多。只是,奉天之围已解,她怎地还不回家乡。

正思虑间,霍仙鸣风一路小跑出来:“宣,泾原兵马使、御史中丞皇甫珩。”

然后连忙小声道:“皇甫将军,里头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呐。”

皇甫珩不搭他的话,撩起袍摆,径直往殿中走去。

……

崔宁晨间入奏,便被德宗命龙武军卫士遽然囚禁。午后,他又被提到御前时,抬眼四顾,只见太子、陆贽、卢杞、韦皋皆在,甚至那拖拖拉拉病了一个多月、瘦得只剩半条命的宰相李勉,也由内侍搀扶,虚弱地站着。

当然,韦执谊也在。

崔宁听着韦执谊大声控诉他通谋朱泚与王翃的罪状,一开始还浑不当回事。待韦执谊这嘴上胡子都还没长茂密的年轻谏官,操着字正腔圆的长安官话把那凭空捏造的罪行念完了,崔宁反倒放心了。就凭一封单方面的不知真伪的官眷之信,就想扳倒二品大员,尔等当天子是痴傻小儿耶?

他刚吃完宫廷内侍准备的午饭,便好像以前上朝时、在长安大明宫宣政殿外用完例行的廊下食那样,抹了抹嘴,梗着脖子。本来准备一言不发,孰料一口胃气上来,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德宗盯着这个在自己父亲一朝就叱咤风云的唐廷大员,垂了垂眼皮,笑道:“崔卿,你这花甲之人,倒是堪比廉颇,吃得不少呐。”

天子发话,崔宁不得不接腔:“回陛下,那日奉天城门终得严守,后来李怀光又引走了贼泚,臣的继任,那西川节度使张延赏总算能把物资军饷运进这奉天城,臣高兴,就忍不住吃了一顿饱饭。”

一旁的陆贽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已将崔宁骂了好几遍:老仆射,你今日若真的过不去这道坎,也实在是咎由自取。你眼下到了何等危急的关头,还拿自己的功绩揶揄天子。你纵然恼怒陛下听信一面之辞,恭恭敬敬地辩解便是,尖酸刻薄在御前撒气,岂不是更触怒龙颜。

果然只听德宗龙颜一紧,又道:“韦拾遗察举之事,你说给朕听听。”

崔宁收起不屑的表情,正色道:“陛下,这无中生有之事,叫老臣能说得什么?陛下请想,若我崔宁真与贼泚暗通谋反,我何必在泾师兵变之夜,追随陛下来到奉天?”

“那是因为你本想暗藏于奉天,伺机不轨,与叛军里应外合。”立于陆贽身边的门下侍郎卢杞突然发难。

“一派胡言!”崔宁转过身,一双牛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卢杞那张丑怪的面庞,高声道,“若我有里应外合之谋算,我还带着皇甫将军赶了八百里路去找李怀光?我还拼了性命助韦皋守城?卢门郎,老夫看你,不但容貌甚寝,这一颗心,也是又黑又瞎。”

“住口!”御座上一声断喝响起,诸臣皆是一凛。

德宗森然道:“崔仆射,卢门郎是朕的宰相,你屡次在朝议中讥讽侮辱于他,哪有我大唐臣子的行止端严之态,比长安城那些粗鄙的贩夫走卒,竟还不如!”

“陛下息怒……”座下诸臣纷纷道。

崔宁慑于天颜之威,虽已随着德宗的怒叱伏在地上,胸中却甚是冤屈愤懑。他的上半身剧烈地起伏,一把花白胡子颤个不停。

与此同时,陆贽的内心也是巨澜翻滚。韦执谊带来的这匪夷所思的指控,他前夜便已知晓。但是,尽管他迅速地通过王叔文知会太子,那也更多地是出于一份提醒,希望太子再通过萧妃警示岳母延光公主,这几日莫与向来熟稔的崔仆射有所应酬,以免上意厌憎东宫不识分寸。

直到踏进行宫议事堂,看到重量级的朝臣站了一屋子,看到天子聆听韦执谊陈述时的表情。陆贽才意识到,崔宁,今日或许凶多吉少。

作为常年伴驾之人,他太熟悉帝君眼神中隐藏的意思。那种有备而来的目光,绝非佯作嗔怒、小骂大恕。那目光是早有打算且坚定不移的,仿佛随时可以接上任何一位臣子的言辞,来将局面的走向把握在九五至尊自己手中。

同时,那目光又有一丝陆贽从未见过的狡黠之气,照理,堂堂天子,因着出身的烙印,又执掌着如此万邦来朝的大唐帝国,是不应有此市侩得意之气的。

但陆贽不愿就这样放弃崔宁这样堪为大唐所用的臣僚。他上前一步,缓缓道:“陛下息怒,微臣以为,崔仆射方才所言,虽气度上狭隘了些,但几番诘问也不无道理。”

“有什么道理?”卢杞针锋相对道,“陆学士,本相初入奉天,便奏禀陛下,要提防崔宁首鼠两端、暗通叛军。你道为何此事今日才掀了出来?乃是因为如今多方人证终于在御前到齐。”

卢杞说着,又坦坦荡荡地走到崔宁跟前,字字如刀:“崔仆射,十月初四日,我与赵侍郎好不容易逃出长安,因乃越墙而出,马匹落于城内,只得急步西走。不料在蒿草隐蔽下,见到崔仆射你正与自称贼泚的属下交谈。你向那人讨要贼泚手书之诺,方肯继续与之媾和,然而那人却拿不出来。你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再后来,我们三人便在尚未被叛军占领的驿站相遇,领了马匹,驰往奉天。一路上你竟毫无异色,不由本相不叹服你的阴险狡诈。”

不待崔宁跳起来,陆贽已抢先道:“陛下,一封凭空冒出的信,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半路竖子,韦拾遗和卢门郎如此检举,未免叫这桩大案无法公断。”

“怎会无法公断。陛下,请听韦节度进言。”始终冷眼看着群臣争论的韦执谊,忽然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韦皋身上。这位因奉天保卫战,从陇州行营留后一跃成为节度使的中年将领,本来站在离御座最远的地方。没有人能看得清,当韦执谊提到他时,他脸部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是韦皋事先已知道的一幕,只是大幕是否最后拉开,得由他自己决定。

韦皋以寻常的步伐走到众臣中央,口吻却分外沉重:“启奏陛下,当日,臣在斩杀牛云光与苏玉前,那苏玉,供出自己来凤翔镇之前、曾与崔仆射在西京城外见过面。”

德宗喝问:“那你为何不早日告诉朕!”

“臣以为是贼泚的家奴濒死之际,使出的离间计,故未禀报陛下、周知朝臣。臣死罪!臣也是直到昨日被卢门郎问起,才想到,卢门郎所见之人,应当便是那苏玉。”

“韦皋!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血口喷人!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近日老夫还豁出性命冲杀叛军敌阵,让你这个守城的田舍汉不至于和奉天城一块陷于叛军之手。你,你怎地如此忘恩负义!”

崔宁听到现在,如果说对韦执谊和卢杞的诬告还能明白,毕竟自己和这俩人有宿怨,但对韦皋的突然加入,实在没有料到。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个张延赏的女婿,自己和继任张延赏之间本无任何瓜葛,不可能在言行上令韦皋不悦。

“陛下,韦城武他疯了。他定是,定是因前日,臣戏弄了他那个宠婢,才联合了韦拾遗和卢门郎构陷于臣。”崔宁结结巴巴地说。

韦皋正色道:“崔仆射,再次敬告,我韦皋帐下负责膳食洒扫的薛氏,乃大唐命官薛郧的家眷,不是什么宠妾。仆射向来不自重,怪道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关涉清君侧之事,在下怎会因仆射所误会的争风吃醋而胡编乱造。”

德宗的脸上,现出无比失望的表情。“崔仆射,看来你染指同袍女眷的癖好,到了这把年岁,也没改去几分。真正叫朕颜面扫地,我央央大唐,怎地出了你这般不忠不义、失德失信之臣。”

崔宁听到“染指同袍女眷”几个字,蓦地面露惊惧。他下意识地看向韦执谊,韦执谊也死死地盯着他。

像,太像了,果然是韦凝砚的亲弟弟,这般眼中仿佛要滴出血来的愤怒和倔强。

是韦氏夫妇向老夫讨债来了吗?崔宁颓然地想。

韦执谊则敏锐地感觉到崔宁的斗志在丧失。

他结束了自己对崔宁的充满仇恨的注视,面向圣驾,朗声道:“陛下英明,如此看来,京中忿于贼泚贼翃逆行者甚众,故才有投信之事。想来当初贼泚嘱王翃与崔仆射联络,王翃为怕笔迹败露,由其妻所写,后又怕落为凭证,并未发出。兵变次日的城外,贼泚一党再次不肯落凭据在崔仆射手中,便彻底激怒了仆射,尔等因此分道扬镳。故而仆射转为笼络朔方军李怀光,且发了狠要断叛军攻城之捷。卢门郎、韦节度与微臣,如今能聚于奉天,静下心来对证,自然不能不将如此大事报于陛下裁断。”

韦执谊刚结束侃侃而谈,内侍霍仙鸣便来通报,皇甫珩求见。

皇甫珩进到议事厅时,见到崔宁已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一双总是瞪得溜圆的牛眼珠子,目光涣散。

他顿感心酸,忘了臂膀之伤,竟想上去扶起老仆射。又惧于帝威,只得作罢。

他也是进得殿内,才陡然惊觉,如何解释自己在第一时间得知崔宁危急的消息呢?那不等于将陆贽和太子都卖了?

幸好太子李诵主动走到群臣之前,面色凝重地向德宗道:“陛下,是臣遣人告知皇甫将军,盖因涉及王翃,此舅甥俩虽一忠一逆,但儿臣想,或许皇甫将军能认认韦翰林手中之信的笔迹。”

殿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德宗道:“太子仁厚,朕甚欣慰。君待臣,应如父待子,苛责磨砺皆为正道,唯独不可冤之。”

德宗转向陆贽:“敬舆,你将崔仆射扶起来,带他和皇甫将军入内室,去看看韦拾遗所呈上的那封信。朕也去看看。太子、李相、卢门郎、韦节度在此候着。”

“遵旨。”众人齐声道。

崔宁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而皇甫珩看向他的起誓般的目光,也加剧了他这种最后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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