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浓的暗白借狂风迅速席卷至三国境内,强对流云夹杂不计其数的薄薄雪晶,被加速至堪比开过刃的匕首般锋利。数十公斤重的城砖表面伤痕累累,普通的砖瓦屋子在暴风雪中根本撑不过两个小时,不过三国各城守军在风雪压境前做足了防备,为民房和营地再次加固。
预计这次暴风雪的强度比往常加起来还要强,仅仅是前奏就让金刚城守军没来得及保护的数百投石机与他们永远说再见,仅军民受伤的报告就已经令将军们伤透了脑筋,没人知道距离下一次最强风暴还有多长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祈求上天……
留给汉麟愿和周扒皮的时间所剩不多,风力增强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可与这来势汹汹的暴风雪相比,汉麟愿更担心鼠国,入侵者正希望看到的,便是国家内乱,而后不攻自破。
金刚城中绝大多数禁卫军投身于应对风暴的准备工作之中,因此疏于对福福鼠的看守,只是把福福鼠抓住、扔到军医这便不管了。
“福元帅,您醒了?”
“军医?”福福鼠听到屋外狂风大作,还隐约有呼喊声夹杂于其中,“快告诉我,外边出什么事了!”
“这……福元帅,暴风雪比预计的要提前了,而且强度不小,据说已经有上百名将士受伤,大部分还未被撤进营中的重型武器被毁。”
福福鼠不顾肩膀缠着的布带,跳下床冲到门口,竭力敲门却没有作用,门闩从外将福福鼠和军医锁在屋内。在福福鼠连续几次重敲之后,终于传来某个鼠军士兵蛮横的说话声:
“福元帅,大王有令,让您在屋中好好休养,何况您有伤在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没法向大王交代。”即便大难当前,禁卫队士兵们丝毫没有要放福福鼠出屋的意愿。
“若再不开门,莫怪我动武抗命!”福福鼠手握金银童子,迫不得已再次将武器指向自己同胞,幸好被军医及时拦下,才没闹出更大的动静。
“元帅请务必冷静,大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着想,鼠国实力虽令入侵者短时间内拿我们束手无策,可几个时辰没到他们就攻下一座城,若不用和平协议来争取时间,恐怕现在鼠国已经……”
“我绝不相信这是大王想出的主意!所谓的停战要求只是他们为抓守护者而找的借口罢了!如今守护者是我们对抗入侵者的唯一希望,你说的没错,入侵者确实很强大,可要是没了守护者,单凭我们与猫国和狗国的实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军医的话仍未能动摇福福鼠要前去府上见鼠王的决心,“现您擅自抗命出城已经引起大王的怀疑,间接放走通缉犯是死罪……”
“我们没有机会了……”
福福鼠仅留这一句话,两扇被闩住的木门在重锤面前如同螳臂当车被无情轰成碎渣,守在门口的两士兵没能躲过一劫,被冲击波所波及。
此举在禁卫队看来算是叛国都不为过,得到了鼠王的命令,抓捕一切抗命之人,反抗者按违抗军令就地处决……
福福鼠深知行事之尺度,特意留了两兄弟一条命,必须在禁卫队增援前抄近路前往王府,现在封城,让阿兰怎么办?
王府,大战前临时由将军府改建增强而成,本意是想用于抵抗数百强度的超级暴风雪,可抵挡投石机持续几个时辰的轰击,临时做为抗敌的营地。
传令鼠按接见鼠军元帅的标准程序进府带话,立于案桌前数米距离向鼠王行礼。自大战开始之后,案桌上的奏折比之前多了不少,仅凭鼠王自己难以解决,便叫出鼠国大臣灰灰鼠帮忙。
我依稀记得,动画片中的灰灰鼠因错误任用铁锤鼠和无敌鼠,最后在叛乱平定后一直在狱中自我反省,如今应鼠王之命继续辅佐鼠王处理日益增多的政务和军务。
福福鼠得到传令鼠带话被鼠王允许进府,并按军中相应礼数对鼠王行礼。
府内并无守卫,仅有两名禁卫队士兵守着门,其余部队全数投入暴风雪来临前的准备和伤员的抢救工作中。
鼠王谨记灰灰鼠的提醒,对福福鼠疑放走通缉犯一事避而不谈,也没提及其身为元帅还违抗命令一事。
“卑职此次前来,想问大王您刻意派兵将卑职关于屋中的原因,此刻军民正齐心协力对抗暴风雪,而卑职却安逸养伤,这若是让部下知道,军威何存?”
“福福鼠,话虽如此,可毕竟您有伤在身,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就交给手下去做。”
“现在只有守护者能带领我们度过难关,可您却……”福福鼠双手握拳,显然对鼠王让自己向全城发布通缉令的举动深感不满:“让我去抓金鱼,恕卑职做不到!”
“福福鼠,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君令如山,你可知不服从大王命令的后果?”灰灰鼠很清楚福福鼠的苦处,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因为朋友之情耽误了大局,“就算你是三军元帅,也无权不服从君主之命!”
“福福鼠还是个孩子,小小年纪有如此作为已经实属罕见,别再为难他了。”鼠王连忙打断灰灰鼠,对福福鼠公然抗命也没放在心上,“我明白你的话,可入侵部队的实力你我都有目共睹,几个时辰不到便攻下一座城,我们没时间等守护者回来……”
“可要是没有守护者,我们连打赢这场战争的希望都不存在!若没有他,小气猫就不会放下成见、打开心结,猫鼠两国的战争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福福鼠确实没有准备,把我们送出城也只是临时起意,不过凭着冷静福福鼠完全可以临场发挥,“我请求阿兰去狗国寻求救兵,有了猫狗两国的帮助,我们可以支撑足够多的时间,等守护者回来……”
显然,仅凭福福鼠几句话不足以改变鼠王的想法,按战时军法,福福鼠理应被斩立决,但鼠王念其战功显赫、对国家和君王忠心耿耿,于是仅除去其三军元帅的职务,并让福福鼠入狱反省。
三军没了统帅,鼠王却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发愁,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福福鼠的兄弟们……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没时间犹豫了,鼠军急需一场胜利重整军心……
同福福鼠驻守于金刚城的儒儒鼠成了鼠王的首选,并很快收到了传令鼠的加急口谕。
在见到鼠王之前,儒儒鼠始终不相信,战事吃紧时三军大元帅说换人就换人,跟随传令鼠进府,鼠王也始终未正面回应自己撤去福福鼠官职的原因。迫于君臣等级的压力,儒儒鼠没再多问,只得按要求等暴风雪过后前去营地接管鼠军。
另一边,禁卫队4名士兵正押送福福鼠前往监狱的路上,四处游荡的铁锤鼠看不惯他们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当是为了师弟……铁锤鼠和无敌鼠回国后,虽被鼠王接纳,可鼠民仍不愿放下包袱,福福鼠帮助两鼠重拾民心,深入基层做了不少工作。
“你们这是要去哪?暴风雪要来了,你们不去帮忙修筑工事,到这来干什么?”
“铁锤鼠将军,我们奉大王之命将福福鼠打入大牢反省……”
“别以为你们受公主钦点的部队就可以目空一切!直呼将军、元帅其名可懂军中礼数!”铁锤鼠亮出双锤,准备为福福鼠撑腰,算是对之前诬陷周扒皮的赔罪。
“既然将军想要和福福鼠一样违抗军令,那请您恕我们动武!”
“等等!”福福鼠突然发话叫停士兵,“请让我跟师兄说句话,其实你们也不希望此事闹大,被大王怪罪……”
很明显,换作是平时大王不会说什么,但如今要是被大王知道了因一时疏忽放走了要犯,这与通缉犯同伙无异,轻则入狱,重则死罪……没人敢冒掉脑袋的风险,都盼着趁事闹大之前尽早解决。
铁锤鼠带着福福鼠到一边谈话,正好在士兵视野所及而他们又不知话中之意。
“师弟,你在干什么!你这样是在害自己,也在害我们!快跟我去向大王解释,他们一定会放了你!”
“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你若还认我这师弟,就就告诉我真相!”
“没错,是我……我辛辛苦苦策划的这一切,为了抓住金鱼,大王怕你和金鱼之间相互袒护,同时也安排我发布通缉令,可你为什么总坏我的好事!”
“你心里明明很清楚,若没有守护者帮忙,仅凭我们的力量,根本不是入侵者的对手!”
“别再执迷不悟了,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做!”铁锤鼠用力摇晃困住福福鼠的枷锁,锁链碰撞枷木发出阵阵哗啦脆响:“守护者必须经过玛雅族成人礼的考验,可他没有!”
“别忘了,我们也是孩子,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不想连累你,快离开这,那些杀手迟早会找上门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禁卫队嚷嚷着打断了两鼠谈话,福福鼠拖着脚镣缓缓离去,和士兵们渐渐模糊的背影很快消失于风雪中,又剩下铁锤鼠一鼠立于原地发愣,这一幕似曾相识……
“师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铁锤鼠默念着,注意力突然被某个躲在墙角处的阴险小人吸引。
那白色身影反应迅速,借风雪迅速消失不见,不过还是被铁锤鼠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大致的轮廓,正是那晚想要刺杀自己的杀手……
风暴太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得暂避于屹立在风雪之中的残破树干,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的紫色辉光被雪晶折射出密集而闪耀的小蓝点儿,同时为我抵消足以撕裂裸露皮肤的寒冷。
正当我以为寻找黑粒子的行动即将折在此时,能见度距离处隐约能瞧见黑影在灰白一片中尤为显眼,周围的枯树为我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视野清晰了不少。
我难掩激动冲了出去,甚至没去想那黑影到底是什么来路,直到……
“啊!”
自身后射出的箭扎穿了右肩,借冲击力重重摔在雪中,零下几十摄氏度的冰冷为我止血止痛,我才免去一死。
“原来传说的守护者也不过如此,一支弩箭就解决了……真搞不懂那两个废物,连个孩子都抓不住!”这声音低语着,我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白白鼠!竟然是你!”我向后蹭动身子,“刚刚的黑影难道是……”
“你猜的没错,正是我们!”沈钊和黑衣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隐约感觉这附近有什么不太对劲,他们只顾着想要对我动手,丝毫没留意藏在暗处的……黑粒子!他以热气球的体型和战斗机的速度撞向我们,强大的冲击力为现场造就了难得一见的陨石坑。
直到我睁眼,实在不愿回想被高密度物体撞一下的感受,和迎面拥抱时速五百公里的卡车的感觉差不多爽,肋骨断裂、四肢散架,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这颗米级直径的球从我醒来到现在一直赖在我身上不愿离开,球体表面向外辐射的温暖正不断为我修补四肢骨骼,我不想让重量堪比巨石的白细胞压在我的胸口,我没办法喘气了……
将他推到一边,我便用目光潦草扫视四周一遍,玛雅墓室被改造成临时的军用营地,地面上被霜冻结的电线错综复杂,最后汇聚于墓室中央棺材上方中空透明立方体铁架子。
我从未见过这玩意,它在以不太快的速度随机旋转,还浮在迷你型通电平台的上方。好奇心支撑我站起身,缓步走到立方体前,伸出胳膊……
暗淡的天蓝色光辉成了昏暗墓室中唯一的光源,我的手穿过了铁架子内相切于立方体的蓝紫色球形屏障,除了凉,还有一种异常熟悉的吸引力拽我的手。
当我再转过身,黑粒子却不见了,四处寻找也不见其踪影,微弱的蓝紫色光也不足以照亮墓室。
“黑粒子,我知道你在这!”我向漆黑的四周大喊,乞求黑粒子的回应,“我很抱歉,其实汉麟愿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
“从未有人见过我,你是第一个……”黑气围绕着我,要说的每一句话已浮现于我的脑海中,“我存在的意义,便是除掉你,除掉守护者……”
“我相信你绝不会这么做!我们是朋友!”我扯嗓子喊着,声音有些哽咽。
“可笑!谁要和你这爱哭鬼做朋友?我只想让你激活传送门,这样我就可以回去,让他们付出代价!”黑雾渐渐加重、加深,笼罩在我身边:“若不是看在你有利用价值,你还能活到现在?”
“既然如此,那休怪我不顾救命之恩!”我手握草木剑,准备与黑粒子对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青衣,别怪我不客气!”
黑粒子突然现身,自我面前漆黑一片之中飞出,将我紧紧钉在墓室墙上,球体膨大到已经装下了我全身,只把我的头留在外边。
“就凭你?区区门外汉还想为青衣报仇?”
球体借助吸力死死扣住墙壁,越来越紧,在他面前,我没有反抗的机会。
“眼下的局势对你我都不利,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到最后沈钊一定不会放过你!”
黑粒子终于肯放我下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让我们互相帮助如何?”
我忘记了这里是美军营地!刚刚的动静吸引了大量士兵前来增援,留给我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我若是不接受呢!”
“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别忘了现在主动权握在我手里!我可以随时毁掉这一切,只要我愿意!”
原来墓室中间的大家伙是传送门,没办法了,只有按照黑粒子的要求,激活它,暂时前往另一个世界,才能保全这一切……我不想让发生在青衣身上的事再度重演,说干就干!
汉麟愿和周扒皮这边遇到了一点小困难,将三国地形、地域烂熟于心的汉麟愿此刻无法确定方向,迷失于风雪之中的唯一依靠便是汉凭感觉发现的一块巨石。
“早知道我应该拦住金鱼!”周扒皮忍不住像在饭店和客人计较一块钱那样碎碎念,“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现在金鱼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要是金鱼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
“赔?”汉麟愿呵呵一笑,“哦老天,你只看到了表面,现在他的敌人不仅仅是沈钊,还有黑粒子!他们随便拿出一个,其能力都远超金鱼!黑粒子并没有直接杀死金鱼,一定有他的目的,我既然要保证金鱼的安全,就需要让黑粒子没有理由对金鱼下手!”
周一副满不在乎的脸,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区区一个小黑球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过守护者?金鱼若是再强大些,连沈钊都不是他的对手!”
“别以为跟在金鱼身边的小黑球平时一副可爱模样,他被设计出来的目的便是对付像我、金鱼、青衣这样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他的力量远超金鱼和沈钊,当初青衣也是他的手下败将,要不然玛雅族不会是这种下场!”
“那你为何要让他离开?”周控制不住情绪,向汉大吼:“沈钊随时会对他下手,你这是在害他!”
“把他留在身边才叫害他!沈钊和黑粒子一旦联手针对我们,别说金鱼,就算青衣在也得白给!”汉麟愿对周的天真属实无可奈何,“黑粒子留着金鱼,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我只需要制造更多的混乱,让黑粒子没理由对金鱼下手,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守护者的真实实力,都不想成为案板上那条待宰的咸鱼!”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金鱼白白去送死吧!”
“与其关心金鱼,倒不如先想想你自己的下场如何!”汉麟愿在刚刚的聊天之后,竟忘了自己忘记去黑风城的路了,“快赶路吧,一时半会儿暴风雪停不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背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可汉愣是想不起来她是谁,“行动鬼祟,你们一定是入侵者!”
“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敢拦我们的路?”汉麟愿挥舞草木剑转身,和灰茫茫之中的人影对视,周被汉推到一边傻傻看戏。
“汉麟愿,怎么是你?”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鼠国鼎鼎大名的阿兰公主,不好好待在城里,不怕鼠王担心?”
“我奉福福鼠之命前往狗国寻求救兵,没想到回来时遇到了暴风雪,便来这躲一躲。”阿兰目光扫到贴石头而立的周,“他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
“他跟我一起从金刚城逃出来,你们的鼠王为了抓住我们,已经封城了。”汉麟愿苦笑着,“多亏了福福鼠,我们才能安全出城,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回去,或许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快告诉我福福鼠怎么了!我父王为何要封城!城外还有很多难民等待接收,这么做是害了他们!”
“这一切都是因为鼠王,若不是他对外懦弱无能,福福鼠也不会伤自己人手里!金鱼也就不用离开了。”
“阿兰,他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必要难为你父王,这也是无奈之举。”汉麟愿竭力修改周扒皮的话中之意,“毕竟入侵者过于强大,鼠王这么做是在为民众着想……另外,去黑风城的路怎么走?”
阿兰向汉麟愿告知了黑风城的大致位置,拿上叶子便急匆匆向金刚城飞奔而去,敏捷的身影迅速消失于灰白一片之中。
“这不全是他的错,鼠王也不想这么做,他明知道守护者是打赢整场战役的关键!”汉麟愿突然想到某个问题,“话说,确实是你把入侵者带到这的?”
周本以为汉麟愿忘了刚刚的话,刚想洗白,现在彻底没机会了,“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干的,整件事因我而起,是我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你明知道我是入侵者,为何不杀了我!”
“杀了你能解决什么?更何况我还得保护你……这是守护者交代给我的任务,难道你想让我抗命?”汉麟愿嘴角上扬,来到周身边蹲下并用手轻抚周的头,“只有我跟在你身边才能体现出我的价值,金鱼那小子,心形吊坠和青衣的元神随时都可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逼我有用多了,而你……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不被揍成大黑算你幸运。”
“总之我们必须快点儿行动,暴风雪没有停的迹象。”汉麟愿的几番话令周扒皮无话可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冰河世纪”可不会给我们唠家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