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槿浑身冷汗地醒过来。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离槿想了想,如今局势洛脂馆不能不管,但是自己既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分过神来,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想这么多了,离槿坐到梳妆台前,一个用精美的玉盒装着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想都不用想,念心红脂,原来赵慕说的……
离槿惊讶了一番,将胭脂涂到脸上,果然显得娇艳欲滴,头上带了一个比较平常的悬珠簪,马车在外面等着,离槿出了门,上了马车。
现在是早上,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离槿百无聊赖的看着赶早市的人们,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是陈述倾,他绕进了小巷子里面,离槿管不得这么多,人家一个大忙人自然有道理,互不相干。
马车进了皇宫,离槿却叹了叹气,越靠近这座冰冰凉凉的皇宫人便越出不来,千百年来,有多少人是为了博得一个好位置在宫里明争暗夺,包围着血腥和痛苦,这些人却乐此不彼,真是……
离槿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进宫去的。
到了揽月宫,钟子衿扶了扶额,看着离槿到来,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光,使个眼色让丫鬟把门给关了,钟子衿这才取出信件,楚依在外面守着。
“明王夫人……”钟子衿握着离槿的手有些发抖的说。
“无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槿儿,子衿姑娘。”离槿觉得叫明王夫人实在是别扭。
“好,明王夫……槿儿,洛脂馆现在还好吗?”钟子衿问。
离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现在洛脂馆被我重新开张,我也有个叫叶挽歌的假名字,平常做生意会带着斗笠,子衿姑娘大可放心,交给我,我会帮你打理的妥妥帖帖。”
钟子衿眼中泛起了泪光说:“谢谢你,槿儿,对了,最近宫里不是很太平,好像是因为邻国开始了纷争,大概三个月后就要打仗了,我现在已经慢慢的通过我父亲之前的老友的支持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没有再说下去,钟子衿悄悄的将信塞到离槿的袖口里面。
离槿会意,便快速离开了,走的时间说:“子衿姑娘照顾好自己。”
钟子衿是笑着送走离槿的,离槿走后,皇上便到了揽月宫……
马车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洛脂馆。
到了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开门了。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是庄锦天,他今天极其朴素。
庄锦天貌似很惊讶,这里重新开张了,但又转念一想,这个店要是再不开张,那子衿姑娘的心就浪费了。
庄锦天不知道为何一直在店里,但是看见了念心红脂便停下了脚步,离槿带好斗笠出去了。
“公子喜欢这个东西?”离槿压低声音说。
庄锦天说:“你的胭脂可能有问题。”
这句话,毫不留情,离槿便说:“为何这么说?”
这样看来,庄锦天是没有发现离槿的身份的。
“你的胭脂,用在了一个姑娘身上,现在她的病情更严重了。”庄锦天仿佛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
“那为何就是我的胭脂出了问题。”离槿问。
“你可以随我来一趟。”庄锦天说。
“我没理由和你去一趟,但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承担一切责任。”离槿不容置疑的说。
庄锦天瞪着离槿:“敢问这位店家叫什么名字,为何接手这个店。”
“小女叶挽歌,接手此店也是被人托付而已。”离槿漠然道。
“很好。”庄锦天顿了顿,“现在,陈述倾的心上人因为你的胭脂而出了问题,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实在是没能想到,陈述倾买胭脂就是为了他喜欢的人,离槿没有细想,但是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胭脂所以才出的事,离槿决定去看看。
“那便带我去吧。”离槿说。
庄锦天没有一丝丝的恼怒不知为何,冷峻的脸上却多了一分不存在的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为了让她过去而已。
“随我走。”庄锦天抛下一句便快速的出了店门。
离槿端了端斗笠,跟着庄锦天出去。
庄锦天走到小道上,离槿来洛脂馆也是甩开了楚依行事的。
庄锦天脚步放慢,拐到一个路口,走了进去。里面有个小屋子。
离槿看了看,这里便是陈述倾上次来过得地方了。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声音。
“述倾,我要死了吗?”这是一个软糯糯的女声。
“瞎说什么,我医术高明,还救不好你的病了?”陈述倾语气中带了焦急,却还是努力克制情绪。
“哈哈,我骗你的,述倾,本姑娘才不会这么娇弱呢,要死也是你比我先死,我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这个姑娘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是还是提起精神对陈述倾说这些玩笑话。
庄锦天漠然不语,开了门。
离槿进屋,看见陈述倾牵着一个姑娘的手,那个姑娘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虚弱,一双凤眼微睁,柳叶眉也没有生气,看来是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陈述倾治不好的病。
“人我带过来了,陈述倾,你自己问问她。”庄锦天对那个握着姑娘手的陈述倾说。
“好。”陈述倾放了手,转过身眼睛里红红的,好似哭过,但是很明显,陈述倾的的确确没有在那个姑娘面前这样。
“你随我来。”陈述倾说完快速到了门口。
离槿随着陈述倾到门口,他轻轻的把门关上。
“叶姑娘,你给我推荐的胭脂,北儿收到了很高兴,说要涂给我看,但是抹了之后不久,便昏了过去,我仔细检查过,药物没有问题,所以只出在你的胭脂上面,而且,我给别人用了,根本没有别的效果,速来听说你的洛脂馆胭脂独家秘制,所以问题出在这里,我便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离槿怔了怔,过了好一会便说:“我们洛脂馆的胭脂确实是秘制,但是你所说的北儿姑娘是在涂抹了胭脂之后才这样,既然出了问题,我会负责到底,所以,陈公子可以同我说说,北儿是什么病吗?”离槿反问。
陈述倾看着面前的叶挽歌,说:“她是我的青梅竹马,与我一同长大,我从小便对医学有兴趣,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言北,她从小体弱,却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大大咧咧,做事不顾后果,可是因为她的病,我却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治好,既然她涂抹你的胭脂过敏,也就换个角度说,可以知道她过敏的东西,也可以知道该如何救好她。”
这番言论不是没有道理,既然知道过敏对言北有用,所以,可以慢慢推进这一步。
“我可以帮忙。”离槿说,“我可以给你提供我胭脂里的一味成分,是别的胭脂里没有的,我想,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一味叫做参香,是一种很罕见的香料,做工复杂。”
“那就请叶姑娘带给我,容我好好研究。”陈述倾客气的说。
“好,只不过要明天才能拿到,请陈公子和言姑娘等等。”离槿说。
确实是明天,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子衿姑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