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楚依看着两个睡在膳房里面的王爷夫人,先是惊呆,后来无语的扶了扶额,拖起一个交给楚玖,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房内休息。
看着桌子上散发着恶臭的不明红白色条状物体,楚依嫌弃的端起倒掉,怎么膳房里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离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庄锦天好像昨天……喝醉了然后他们一起愉快的吃了面……然后离槿自己也吃了……然后,两个人就倒了……
离槿心想:我觉得我做的还算不错。
起床了便再次坐在她那温馨可爱的梳妆台面前梳着头发,今天不能让落落一个人独自守店,还是要交给自己的。
想想昨天赵慕……
离槿生硬的将凤凰簪收起来放在柜子里面,真是不忍直视……
庄锦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看着离槿的样子,心里酸……
“你是想昨天害死本王然后和你的小情人在一起吗?”庄锦天冷冷的说。
“什么毒死你。”离槿不敢回答。
“你昨天做的那碗面,差点我就不相信自己入口的是面还是什么不明砒霜了……”庄锦天看着离槿,心想:离槿这手艺,恐怕到了边境攻打岷国的时候还是要受苦的。
庄锦天扶了扶额头,甚觉可怕,便不想这么多。
五天就像过得飞快,庄锦天上了马车便要去大理寺接陈述倾,而前天入宫,钟子衿将千年雪心莲交给了庄锦天,这可真是讽刺,皇帝居然交给了钟子衿,然后收好东西准备去让陈述倾高兴高兴。
今天路上异常的堵,据说是洛何夕要纳妾,也没对朝廷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最近郄门不算很平静,经常夜半出来练习。
敲锣打鼓的,真是烦躁。
看着聒噪的人群,庄锦天直接略过,到了大理寺。
陈述倾消瘦了不少,看着这幅落魄的样子真是……让人头大。
庄锦天将千年雪心莲拿出来塞给陈述倾,陈述倾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是千年雪心莲,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谢谢,能带我去见北儿吗?五天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恶化。”
庄锦天点点头,带着陈述倾去巷内。
路上还是有些堵,几个随着婚队的老婆子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说话。
“不知道洛王是怎么看上这种丫头的,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勾的洛王神志不清醒,非要认识三天就下聘娶了她。”一个身穿红色衣裳,头带木簪的老婆子说道。
另一个老婆婆发声:“可不是,据说这个妾命还很不好,染了什么病,我见她上花轿都难的样子,啧。估计活不久。”
“是啊是啊,还一直咳咳咳,真是不知道这种病秧子是怎的被洛王看上的。”
陈述倾眉头紧皱,心里的不安开始扩散,对着庄锦天说:“会不会是北儿?”
其实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句不是北儿……
庄锦天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洛何夕今天娶妾,没有在朝廷闹出太多事情,估计只是个姿色好看的吧。”
陈述倾松了口气说:“但是我现在还是很不安,万一……万一真的是……北儿呢。”
接着那些老妇人接着说。
“是啊,据说这个新娘子是在桂树底下与洛王一见钟情的,那场景,好生浪漫。”
“对啊,只不过那个姑娘上花轿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姑娘送她上花轿。”
“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陈述倾脸色发白,看着庄锦天,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和痛苦:“能不能快些去找北儿。”
庄锦天将他带到了巷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陈述倾冲进去。
是离槿……
脸色越来越阴郁的庄锦天质问离槿说:“叶挽歌,你怎么在这里,不要照顾言北吗?”
离槿苦笑了一下:“你说的照顾是什么我倒是听不懂,只不过言北已经不在了,陈述倾……你,彻彻底底的失去她了。”
陈述倾身影摇摇晃晃,掐着离槿的双肩说:“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是假的对不对!”
陈述倾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以说了,他现在就是想知道即使没有希望,也想得到一点点肯定。
“是真的。”离槿冷漠的声音。
庄锦天看着离槿说:“你到底是谁。”
离槿顿了顿:“我是洛道洛脂馆的掌柜,叶挽歌。”
“不,你不是。”庄锦天说,“离槿,我知道是你,你别骗本王,还有言北当真要与洛何夕在一起?”
“早就听闻,离槿夫人是庄锦天明媒正娶的正妻,只不过小女子一介草民,实在是不敢高攀,至于你说的言北的事情,不用问了,新娘就是言北,你现在去追,还有一点机会,言北走的时候,情绪有些不太稳定。”这句话离槿是对着陈述倾说的。
陈述倾转身便冲了出去,庄锦天也跟着他去了,离槿叫了个车夫,到了洛脂馆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去参加洛何夕的婚宴。
“落落,你先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庄锦天一定会来洛脂馆,你切记,滴水不漏。”离槿早就知道庄锦天现在在怀疑他的身份,而现在她需要打消。
“好。”落落目送离槿离开。
接近傍晚,风有点大,但是还是到了洛府,很庆幸,现在比陈述倾快了一步,看着花轿缓缓地在洛府门口停下,离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言北慢慢地下了花轿,摇摇晃晃的身影甚至让人怀疑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刮走。
洛何夕一身红色新郎衣,轻轻的去搀扶言北,很明显,言北病情又严重了不少。
洛何夕感觉总有一道熟悉的目光看着自己,头一扭便看见了离槿,今天离槿穿着青色的衣裳,拿着一把伞,看着自己。
洛何夕心里苦笑一声,正妻形式永远只可以留给自己心里的人,而言北,不是洛何夕心里的人……
言北被洛何夕拉着,进了洛府,在一群人的恭喜声下面,还是到了大堂里。
离槿也跟了进去,洛何夕一脸当新郎的笑容看着宾客,只是看向言北的时候,总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这种假笑,离槿不是没有见过。
“新人,一拜天地。”洛府管家喊到。
洛何夕牵着言北的手行礼。
洛府外,陈述倾看着被关住的门,家丁在门口不然陈述倾进去,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庄锦天一身青色衣裳过来和陈述倾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过眨眼间,门就被打开了,庄锦天出手向来狠毒,只不过因为是洛何夕,才放缓了力道。
“二拜高堂!”
洛何夕和言北继续行礼。
陈述倾急得眼睛发红,冲进大堂。
洛何夕愣了一下,还是假笑着行了礼。
只不过言北愣了一而已。
“这是我的妻子。”陈述倾对洛何夕说。
洛何夕来了兴趣一般,挑衅的笑了一下说:“陈大夫莫不是想多了,现在和我拜堂的这个俏丽女子,可是没有婚配的,不知道陈大夫有没有明白?”
陈述倾嘴唇发白,看着言北说:“北儿,你真的要嫁给她?”
言北没有作答。
陈述倾状态逐渐癫狂:“可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我已经找到了医治你的办法,你能不能先吃了药再和别人结婚……我,我无所谓的。”
陈述倾看着言北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心里还是想让言北好起来,即使……即使言北不嫁给他。
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不知道陈大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洛何夕轻佻的说。
“言北是我的妾,你算什么东西。”洛何夕接着说。
“可她身上现在有病。”陈述倾哽咽着说。
咳咳咳……咳
言北拿着一个红帕子不停的咳,谁也不知道她咳得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那请你离开好吗?我和北儿还要拜堂呢,来人,送客!”洛何夕生气的说。
“慢着,洛轩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娶妾叫上本王的夫人却不喊本王。”庄锦天开口为难。
洛何夕莞尔。
“离槿姑娘是自己要来的,我可舍不得请她。”洛何夕这句话,简直就是,挑衅。
“那本王能带走本王的夫人了吗?”庄锦天特意把“夫人”这两个字加重。
“请便。”洛何夕无所谓道。
离槿一把被庄锦天揽过,带走。
陈述倾站在门口,听着最后一拜“夫妻对拜”和“送入洞房”心里绞痛,可现在他又有什么脸去抢回来,北儿已经和别人拜了堂,他又算什么东西。
陈述倾苦笑着回到了医馆,拿出千年雪心莲煎了药,准备第三天托离槿送过去,毕竟离槿和洛何夕关系好,送个药是没问题的这样他的言北就可以好起来了。
陈述倾打起了精神。
庄锦天扯着离槿去了洛道,不出意外离槿自然是知道庄锦天要将她带去洛脂馆。
这个时候庄锦天假惺惺道:“夫人,要不本王带你去看看胭脂,你今天这一身像什么样子,还好意思去参加洛何夕的大婚。”
洛脂馆早交给落落了,肯定是天衣无缝,便说:“好啊,庄锦天,那我可是看上什么你都要给我买。”
“自然。”庄锦天说。
今天晚上必须将洛脂馆掌柜是谁弄个明白。
到了洛脂馆,离槿被庄锦天“请”下车。
进了洛脂馆,现在落落应该还在内侧房里,没有出来,离槿笑着说:“那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
离槿分别指了好几种胭脂都是上等品。
“叫掌柜的出来结账。”庄锦天冷声看着离槿高兴的样子。
“老板!老板!”离槿扯着嗓子“虚假”地喊了两声。
落落带着一层围了纱的斗笠,面容和离槿装“叶挽歌”的样子一模一样。
“叶挽歌”沉声道:“庄公子真是好雅兴,带着夫人来买胭脂。”
庄锦天没有看出破绽,心里的大石头便放了下去说:“自然,那就帮我包起来吧。”
“叶挽歌”没有说话,将胭脂包好,收了钱便看着离槿和庄锦天离开了。
回到锦府,庄锦天道:“本王马上就要出征了,带着陈述倾和你。”
离槿惊讶道:“为何要带着我!”
庄锦天知道离槿一定会是这幅反应便说:“战场的事情,带着别人我不放心。”
意思就是离槿不是“别人”
离槿莞尔。
“所以我就是做饭的那一个了吗?”离槿看着庄锦天,尽力去恶心庄锦天。
“自然,只不过不需要你来做全军队的,你打理好我就可以。”庄锦天突如其来的“骚话”吓了离槿一跳。
离槿脸红道:“真是没羞没躁,我睡觉去了。”
庄锦天目的达到便说:“今晚一起睡觉。”
离槿马上跑进屋子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