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君磬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在再多待会儿了,很快就办了出院手续。
经过这样一件事情,詹炎总算是开了窍了,母子两个的关系终于没有以前那么生硬冷淡,至少詹炎每天放学之后去的不再是酒吧或是城下乐,而是那个挂着门牌号的所谓的家。
家。
这个字他已经多久没有去触碰过了?
时间也总是过得很快,箬棂的半期考试终于来了,而且一战成名,在年级里杠杠的第一名,超过第二名六十多分,史无前例。
箬棂无奈摇头,她之前在圣英考试也是史无前例,妥妥的第一名没差。所谓的第一,就是人们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她却可以轻易得到。
“你不要用你爱神的视角来俯瞰我们这些渺小的人了,你知道这样很欠扁吗?”艾薇按着指关节“咯咯”地响着,惹得周围不少人都冷汗直流。
他们有苦难言,本来以为箬棂和艾薇这两个人看起来挺斯文的,应该是好相处的吧。可是事实却不太一样,这两个人是比较好相处,可是这性格都是一样的火爆,让人不敢恭维。
“箬棂,外面有人找你!”不知道谁高亢地大喊了一声,班上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箬棂身上,又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箬棂拍案而起,瞄了艾薇一眼,朝门外走去。
身后的女生一个个如饿狼饥虎一样,目露绿光。箬棂只觉得奇怪,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脑袋刚伸出去就被吓得缩了回来。
这人怎么来了。
箬棂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艾薇收到箬棂的信号,从后门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猛吸一口气。
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箬棂。
教室里的人不明所以,一个个看着这两个人演谍战片儿似的左看右看,始终没有出去的打算。
卢晟推开教室门,刚好看到趴在后面偷看的箬棂,轻咳一声:“箬棂,外面有人找你。”
箬棂泪流满面:“我知道,可是你不要对着我说啊!”
卢晟不明所以,被箬棂狠狠扔下,呆了。
箬棂硬着头皮上,看到外面格外刺目的三个人,心里一阵无语,以及莫名的惶恐。
这三个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艾薇也持同样的观点,所以配合箬棂来着。
嗯,就是这样。
箬棂看了艾薇一眼,走了过去,刚才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两分钟上课,就祈祷今天的铃声早点儿响起来吧。
“你们三个来干嘛?”
站在阳台上的三个人站成一行,都淡淡俯视着箬棂。
箬棂压力山大,她以前怎么没感觉自己长得矮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树知落率先出声:“我们当然是来找你的。”
这不废话吗?
“找我干什么?搞这么大阵仗,是打算干群架吗?”
封夜夕抬抬下巴,让箬棂看楼下:“我们只是负责带你一起的。”
楼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辆车,一辆加长的车。
“怎么样?”
箬棂左思右想:“有什么大日子吗?”
“是天帝的大寿。”树知落戳着箬棂的额头,“你是连你小爷爷的诞辰都忘了吗?”
“啊?”
箬棂惊呆,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树知落手指弹在她的额头上,面无表情:“你还真不知道,你真的是他老人家的亲孙女吗?”
箬棂羞愧地低着头,推了推树知落:“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
艾薇拉住箬棂的手腕,颇为惋惜地道:“可惜我还在历劫,不能陪你去了。”
箬棂扯扯唇角,一笔带过:“那事不宜迟,即时出发。”
匆匆忙忙地,一行人到了天界,天界的人很多,比往日里更热闹,没那么冷清了。
“林贞银那厮呢?怎么没过来?”箬棂摇头晃脑,想把头上那一根根簪子取下来,还是人界好,随便扎个马尾,多方便,在天界还要梳这么复杂的发髻。
树知落还是那副自认为高高在上的样子,有种欠揍的感觉,反正箬棂是有些受不了。
“他可是人,凡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上天界,那可是乱了六届规定的。”封夜夕这只万花丛中过的花蝴蝶一走出来就引得一些人往这里看。
箬棂也像把这个人也好好教训教训。
“棂儿来了。”会用这个称呼叫她箬棂的除了父王母妃之外,也就只有她的小爷爷了。
箬棂一瞬间收了所有的不满,满是笑脸,雀跃地奔向天帝。
“小爷爷!”
天帝的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但人却格外精神,拍了拍箬棂的手,眼神若有若无往旁边几人身上看了看。
其实天帝的寿宴也没什么太新奇的东西,至少箬棂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现在觉得极度无聊。
所以就坐在一堆人里面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什么新奇来。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到了才赶过来的韩逸萌。
正好她现在无聊得紧,也好久没见到那个小丫头了,刚好可以逗逗她。
这么想着,她朝那面走去,刚好撞到了一个穿着宫娥服装的人。
那个人低着头,匆忙地收好洒落的果盘,慌乱地往另一边跑去,脚下还踉跄了几下。
要是平时,箬棂肯定要好好笑一笑,难得遇到有人出糗,说不定还是那个才过来的小宫娥。
可是,那个人……
箬棂眼神深了些许,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穿着粉色宫娥服的人把果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扶住石桌站定,头发因为刚才一时的慌乱而有点儿凌乱。
箬棂就站在不远处,为了不让那个人察觉,她可以隐去了大部分的气息。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敢在她小爷爷的寿宴上搞幺蛾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没事情做,无聊到穿宫娥的衣服在大殿里面乱窜,看来是最近太闲了。
穿着宫娥服的人往后看了好急眼,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过来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先别来得及高兴,”箬棂缓缓从树后走出来,坐在石凳上,抬眉,“你能解释解释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吗?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