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根本没有理会萧扬的长篇大论,恍若无人一般闲适的端坐着,仿佛屏蔽了听觉。
一旁莫羽一直都非常不解,自家殿下一个如此冷漠喜静的人,为什么可以忍受萧公子这般聒噪的人。
萧扬躺在圈椅上,翘着脚,还在滔滔不绝地控诉。
“墨澄,你居然还派了玄一来叫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暗卫玄一,他今天早上像个鬼影一样站在我的床边,差点没把我吓死。”
“他是人,不是鬼。”容砚淡声回答,面对萧扬的控诉不为所动。
一听得这话,萧扬立马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比带划地描述当时的场景。
“他不是鬼,也不能这么吓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暗卫整天冷着个脸,全身穿的乌漆嘛黑的。就这么大喇喇地杵在我床前,都不带吱声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美梦还没有做完呢!”
萧扬作势抚了抚受了莫大惊吓的胸口。
“我看啊,下次你还是换个温柔一点的人来叫我!玄一那张黑煞脸,实在是太……”
萧扬摇头啧了啧,满脸嫌弃。
容砚遗憾叹道:“这怕是不能如你愿了,我身边可没有什么手段温柔之人,而且……”
容砚忽然抬眼看向房梁一个隐蔽的位置,“下次他会怎么样叫醒你,我也不能保证。”
“?”
“唉~”
萧扬一脸顺着视线看去,忽然哀嚎一声,欲哭无泪瘫坐在椅子上。
厢房门口站着的是莫羽,那房梁上的人,除了玄一就没可能是其他人了。
自己居然还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丑!
希望他不要记仇,不要记仇。
萧扬心底暗自祈祷。
房梁上目睹了全程的玄一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气势冷厉,连气息都没有紊乱丝毫,整个人都体现出了暗卫不动如山的良好素养。
但是,玄一记不记仇,谁知道呢?
“玄一,去吧!”
容砚的话验证了萧扬的猜想,果然,房梁上的人真的是他。
话音未落,玄一轻声应下,像一阵疾风似的,离开了一品居。
萧扬瞪着一双圆眼,莫名地觉得后背有些凉,朝着容砚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厚着脸皮凑到了他面前。
“墨澄,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容砚瞥了萧扬一眼,淡道:“喝酒。”
“什么?”
萧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幻听吧!
向来自制力极强的容砚,今日居然要求自己和他喝酒。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容砚。
“你没中邪吧!”
萧扬看了看容砚古井不波的面容,抬手在容砚面前摇了摇。
他现在十分怀疑,容砚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面前摇来摇去的手让容砚十分烦躁,他皱眉看向萧扬,眼中尽是不耐,全身都泛着寒意。
“聒噪!”
萧扬脖子一缩,收回了无处安放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凶我!
这才是正常的容砚嘛!
萧扬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容砚,忽然一拍桌子,大喊。
“好!既然要喝酒,那就要喝个痛快!”
好不容易容砚说要喝酒,他非得把他灌醉不可!
“莫羽!给小爷我上十坛酒来!要最贵最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