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还意有所指地侧头看了看身后的零零散散毫无纪律的运粮军,满目戏谑。
“你!”
容恭脸色青黑,冷哼一声一夹马腹就嘚嘚嘚往前走。
身后跟着的侍奴侍卫抹了抹头上的汗,急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应洪面上是对容恭毫不掩饰的厌恶,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毕露。
开拔前就对他们呼来喝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不就是生在皇家吗?当他们是什么?皇家的走狗吗?
裴修端坐在马上,朝容砚和卫恒抱拳行了个礼。
卫恒与裴修有些交情,又都是守边关的将领,难免惺惺相惜,就多交谈了几句。
裴修言辞谦虚恭敬,哄得卫恒笑的红光满面,连声称赞裴修年轻有为,有这般将领乃大周之福。
不过,卫恒却诧异地发现容砚骑着马越走越慢,连带着自己都快落下裴修半个马身了,于是止住话奇怪的看了一眼。
瞧见卫恒停下了话头,裴修松了口气谦虚的笑了笑。
卫将军也太爱唠嗑了,他是在是招架不住。
也不怪卫恒,谁叫走在他身边的是冷漠寡言不爱说话的容砚呢?他一路上都快憋死了,当然是逮着谁就和谁唠起来咯!
容砚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慢悠悠的走着。
卫恒作为下属,也不好走在前面,也骑着马缓缓慢了下来。
应洪和裴修数次都想落下容砚一步,以表敬意,不料他们慢,容砚也慢。
于是他们也不管什么身份尊卑,破罐子破摔,走在了前面。
于是,咱英明神武的容郡王,竟与第一辆运粮车并排而行。
简直好笑。
耳边嘚嘚的马蹄声,沈诺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容砚嘴角含笑的俊脸。
容砚侧着头,连路都不看了,就盯着沈诺看。
沈诺一抬头就是他专注的视线,心底涌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索性就低下头不去看他。
忽然又想到前几日容砚胸口的伤,又担忧地抬头,遮遮掩掩的往他的胸口处瞥了瞥。
沈诺这幅不明显想搭理自己却忍不住关心自己的模样,看的容砚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马下马把她抱过来藏起来,不让别人觊觎。
容砚盯着自家姑娘看,正如沐春风中,谢如朗却煞风景地将沈诺往自己身边扯了扯,顺带还瞪了瞪眼容砚。
谢小公爷纨绔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在他看来,容砚就像个变态一般,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他绝不允许沈诺受到威胁!
容砚本来温和下来的气势立马变得冷冽起来,凤目紧盯着谢如朗抓着沈诺的手,眼神像是要凌迟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嗖嗖嗖”地射出刀子来。
走路就走路,动手动脚干什么?
天真的谢如朗还从未见过这般凌厉的眼神,手抖了抖,却依旧没有松开。
谢如朗心颤了颤,凑到沈诺耳边轻声问:“你是不是和容郡王有仇?”
沈诺摇了摇头,无奈地瞥了一眼快要暴走的容砚,轻声朝谢如朗道:“无事,你不要多想。”
说完顺便拉下了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