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啊，我们这棚子现在倒成tm金矿了，呵呵呵，什么玩意都惦记跑过来撅着屁股来挖两下，虎哥，回去告诉你那狗屁老板，有人肯出的数儿他拿不出来。还有，我们一家在那片儿混了三辈子，坑老邻居的事儿也绝对做不出来，你们这帮做皮肉买卖的人性太次，我不瞎，你们之前怎么做的老子看的清清楚楚。你上边那位真能拿到标也没必要这么谈，要么少来阴的自己把条件开的好看一点，要么等着有人闹，简单的很。”（阿德）
“我Cxx，这是给你脸了是吧，你桌子上的餐巾刚才擦那tm是屁股是么？还tm你们在那混了三代，我没记错你那2X爷爷是七几年偷米拉到北郊大桥底下吃的枪子儿，你那傻X爹是大街上耍流氓蹲了八年苦窑，没有我们这买卖你tm应该还在棚子里撸管呢吧？Cxx你x的，用tm我帮忙数数你家里坐台的那张大嘴伺候过多少人么？”（老虎）
老虎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刚才能强忍着明显是有求于阿德，话一说开就再也压不回去，可怎么他都不该提那位大嫂，这种话一出口感觉上这事儿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去你X了个X的，呵呵，老四，面子我可给了，这种事儿以后千万千万别找我，看好了，那边坐着的玩意就是你兄弟，用不上立马翻出狗脸来咬人，老子今天吃的高兴，不和你吵，该说的我全说完，这狗X回去也算有个交代，走了，不用送。”（阿德）
预料之中的是这俩人撕破脸皮，意料之外的是阿德这人还很讲究，现在这么混的人比熊猫更稀少。只是被他这么一搞，我这中间人实在是没脸面继续和老虎坐在一起，只好匆匆请辞，留下请客那位在包间骂遍贼王一家老小。
连查带想一个下午，大致上弄明白了他们俩这桩买卖的来龙去脉，中途还不得不跑到市政斥巨资架设那万年不更新且漏洞百出的网站上欣赏了半天。“北区棚户改造项目”，好像那位臭脾气大小姐也是因为这个遭到绑架，已知的，有沈老板和黄辉，未知的，有杨森的雇主，再加上阿德那伙毛贼，不知道这块肥肉到底引来多少股势力明争暗斗。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我这种升斗小民该操心的，希望我那俩兄弟千万别闹出什么人命来，真到了街头互砍的地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找个好地方来场寻找自我的旅行。
本想发个短信安慰老虎，伸手一摸才想起来老猫的破手机还在兜里，上面多了一条未读——“下午三点华贸地下三层车牌尾号111”，看这意思是姓沈的大老板要结账了，带上家伙出发，这时候带家伙是很有必要的，有钱人从不慷慨，要防着他吃完不认账摆我一道。在停车场的老位置，我找到了长着翅膀的小金人，没等坐上副驾，后面那位发来一条短信。
‘坐后面，想和你聊聊。’
在某种程度上，我很是佩服这位老板的胆识，不能说自己名号有多响，可老鼠那事儿老猫没少帮我做免费广告，他敢这么约我单独见面两次，的确不一般。
“这样不合规矩，不过钱是你掏的，我没意见。”车里一股浓烈的雪茄味，个人感觉这东西和榴莲差不多，爱的说香，厌的说臭。他递给过来一根，限量的蒙特克里斯托，理论上顶不止一条印象软云。
“抽不惯这个，留作纪念了，说吧，吩咐的我可都做到了，您家那位千金也没遭什么罪。”
“对，这点我得谢谢你，酬金一分不会少，能不能把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讲讲，这种麻烦我可不想有第二次。”（客户）
没想到这位还愿意听故事，从杨森骗沈清出去一直到林区找到一胖一瘦那两个死鬼，除了俩烤串那过于悲惨遭遇一笔带过，我一字不落。
“嗯，不错，多管齐下，不过，今天我约你出来也不全是为了听这个，主要是现在我这缺人手，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客户）
“兴趣？那肯定是有，我这人是有话不藏着掖着，从你的角度说，这么雇我倒不如找老猫，你想办的事儿他都能解决，再说就算我肯帮，每份工作该拿多少我不会少要，省不了你几个钱，所以，好意我心领了。”
“嗯，你说的对，不过，钱不是问题，老鼠那电影的奖金你应该收到了，你的那个上家老猫也不是问题，不怕和你直说，他那边我也已经交代过了。这样，既然有兴趣，听我把话讲完，帮我的好处有很多，比如，可以光明正大的花挣来的那份，你做事够谨慎，所以只要你还守着那家音像店，手里的那一堆就只能是个好看的数儿，多一分也不能动。”（客户）
他说的这一点确实是我的软肋，只要我还在这城市一天，挣多少都没办法拿出来，就算是有朝一日能换个地方生活，也只能尽量低调，刘招华的例子在那摆着，没正当来源的巨额支出既遭人嫉妒又引人怀疑。
“这倒是，帮你的好处是有地方洗钱？”
“洗？那你未免太小看我沈杭了，办法有很多，洗一定不是最有效的，这次咱们的酬金是一百，你找老猫的话，我打赌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是买中奖的彩票，刨去中间人、税金，能攥到手里的绝超不过六成。换做是我，一张纸解决，你一分都不会亏。”（客户）
“一张纸？”
“对，你来帮我，这笔算是我的给签约奖，白纸黑字连个税都可以由公司出，跟谁都能说得过去。你手里办过多少不可能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我知道的数字非常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你想没想过这么多次没失手到底是什么原因？”（客户）
“呵，沈总，本人比较谦虚，技术肯定是第二位，要我说那就是运气。”
“确实谦虚，你要是问我生意怎么能发展到今天这么大，我也说是因为运气。有胆识的人多是后怕，很多时候一件事做过了你才知道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像你刚才讲的，要是杀杨森这俩想到自己会被盯上，有所准备，再想找可就难了。”（客户）
“那是，人都做着时刻被干掉的准备，我这行可以不用做了，跟几个月都不见得能有个下手的机会。”
“这样，你考虑考虑，我马上要开会，拿着这个，有兴趣给我消息，这是私人号码，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客户）
话毕，沈总递来一张黑底鎏金的名片，拿在手里有些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