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儿？你跟了一天了。”（冯高志）
“他刚，刚才去，去了趟宾，宾馆。”（高博）
“跟人开房？”（冯高志）
“不，不知道，一，一个小时就，就出来了。”（高博）
“你那修煤气的主意不行，想个别的吧。”（冯高志）
“为，为什么？”（高博）
“这小区是什么商住的，别问我，我也不懂，反正就是根本没有煤气管道，就说你这脑袋不行，哎。”（冯高志）
“没，没关系，一，一定有别，别的办法”（高博）
“有没有办法都是你的，我在后面小区里定了个旅馆，不要身份证的，你现在去睡，早上回来换我，给，钥匙。”（冯高志）
“好。”（高博）
“我发现你就这一句，赶紧滚，想想该怎么办，有事儿给我电话。”（冯高志）
撵走了高博，狗子将座椅调到最低躺在上面，脱鞋、解开裤腰带，他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盯着目标家，一夜都没发现什么动静。
天黑守到天亮，中间狗子打了几个盹，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天蒙蒙亮，后视镜中走近一个身影，是来换岗的高博。
“敲你妈啊，看着你了，就不知道给带个早点？”（冯高志）
“忘了，我现，现在去。”（高博）
“还去个屁，怕认识你的人少？盯着，我去。”（冯高志）
“肉，肉包子。”（高博）
“他要是再出门你给我个电话，别又屁都不放一个没影儿。”（冯高志）
“好。”（高博）
系好皮带下车，狗子又逛到那家早点铺，仍是女老板自己在忙。
“油条，茶叶蛋，再来碗粥。”（冯高志）
“稍等。”（餐馆老板）
一夜没怎么睡，狗子的状态一般，只盯着女老板的屁股，全没注意到她正回头看着自己。
“小伙子，你是来卖保健品的喽？”（餐馆老板）
“什么？”（冯高志）
“这周围住的都是老人家，来这里做生意不就是卖保健品喽？”（餐馆老板）
“嗯，对，保健品，白金白银什么的。”（冯高志）
“哦呦，现在的老人家很惜命的，你的生意一定很好做。”（餐馆老板）
“凑活吧，好也是有一天没一天。”（冯高志）
见女老板走出去招呼客人，狗子的目光又聚集在她浑圆的屁股上。
“小伙子，再看我要说你耍流氓喽。”（餐馆老板）
“嗯？不好意思啊，没睡好，走神儿了，给我来十个牛肉包子，打包。”（冯高志）
拎着包子出门，与女老板擦身而过，狗子不知犯了什么病，说了句“真香”，还差点趁着没人直接上去拍一把。包子送给高博，狗子回到旅馆睡觉，吃的太多，躺在床上胃不舒服，只好忍着困意站起来跳几下消食，边跳边摇微信，摇出了几个自称是学生的兼职。
狗子睡了一整天，被周围时断时续的叫床声吵醒过几次，心痒难耐，想联系摇出来的兼职又怕被抓嫖的抓个现形。
“怎么样儿今天？”（冯高志）
“贸，贸易公司，家，他没，没去矿上。”（高博）
“想出办法了么？”（冯高志）
“有了，我看小，小区里有来，来送水的。”（高博）
“这不是那谁的小品么？”（冯高志）
“小品？”（高博）
“别问了，你没看过，装成送水的？”（冯高志）
“嗯，衣服和，和我的差，差不多。”（高博）
“反正是你的事儿，办不成我就崩了你。”（冯高志）
“没，没问题，三，三哥他们后，后来有，有过消息么？。”（高博）
“倪三儿？”（冯高志）
“嗯。”（高博）
“没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肯定没挨抓，抓着他们俩得上电视，我明天得回去，下面那要是饿死了没法交差。”（冯高志）
“好。”（高博）
“行了，你滚吧，旅馆里有吃的，尽量别出门。”（冯高志）
“明白。”（高博）
见高博已走远，狗子掏出手机斜躺在座椅上继续摇，余光盯着对面三楼。这一夜仍没任何动静，也摇不出个顺眼的兼职，无聊之极，狗子和附近一个叫“寂寞心灵”的女微友聊了一整晚激情话题。
狗子就这么互传照片、语音的意淫到清晨，直到高博缩头缩脑的身影又出现在后视镜里。
“还要肉包子？”（冯高志）
“好，你要，要怎么回？”（高博）
“长途，车我开走了你跑着跟？”（冯高志）
盯着屁股吃过早点，打包的带给高博，狗子绕出几条街打车去长途汽车站，打道回府。
长途车到兴复正值中午，激情聊了一路，狗子困意全无，回到猪场，送饭、喂猪，确认活的都还在喘气，狗子安心的下楼，到底层大仓库看这两天的监控录像。快进看过大约一个小时，他发现堂哥“疯子”回来过，不过停留时间不长，没过多久又开车出去了。
看到堂哥归而复去，狗子心道不好，跑到上卧室打开抽屉一看，果不其然，高博点出的那五万钱已变成一张借条。
‘现向弟借现金四万三。’
——冯子凯
“我靠，三天白忙。”
一切处理完毕，狗子再回到临海已超过晚上七点，高博正在车里看着资料念念有词。
“钟学，钟良，学良，好名，有，有内涵。”（高博）
“好个屁，谁的名没有。”（冯高志）
“你，你的也有？”（高博）
“高远存志。”（冯高志）
“老大？”（高博）
“冯德貌，德貌两全。”（冯高志）
“哈，双全。”（高博）
“疯，疯子也有？”（冯高志）
“冯子凯，待子凯旋。”（高博）
狗子一脸疲态，但说到家族中每个成员的名字含义，还是露出了几分得意，他现在闭上双眼既可以睡着，只盼望这趟买卖赶快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