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郁闷的不仅仅是余德海,还有洪宸。
昨天晚上他因为一时激动,想跟小胖子探讨一下拆了黄金宫殿的可行性,结果却不幸招来沈长老稀里哗啦的好一顿暴揍。
那可是真打啊!呃,客观地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手下留情的,有点象征xing的意思,可是打着打着不知怎么了,沈长老似乎找到了感觉,进入了状态,出手便越来越重起来。即使洪宸拼命运用真元护体,可却毫无用处。这老头的拳脚完全无视洪宸体表的真元层,每一下打在身上都能带出洪宸的一声惨叫。没多大一会儿,他便已经是浑身伤痕累累,看着好不凄惨。不过好在这些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却并无什么大碍。可是想到沈长老揪着自己的耳朵抡圆了往地上砸的情景,洪宸便不寒而栗:“哼,这腹黑的老头子肯定是因为我拿了他的东西,欺负了他的女儿,这是逮着了机会报复我呢!”一开始的时候,洪宸是这么想的。
后来,跟着沈长老一同前来的墨狄长老似乎看不下去了过来劝阻,沈长老这才停了手。这让洪宸心里那个感激啊,就差磕头喊救命恩人了。墨长老倒也大气,对洪宸的千恩万谢表现得极为淡然,一副见义勇为、知恩不图报的大义凛然,只是“很不好意思地”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让洪宸跟他学炼器。
对于炼器,洪宸自然也是心仪已久的。来到洛神大陆以后,各种法宝他多多少少也见过了一些,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早就羡慕得不行了。而且他了解到了,托人炼制法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先不说你认不认识会炼器的人,人家愿不愿意帮你炼制,就说炼制法宝的材料及费用,那都不是洪宸能够承受的。没看见当初南宫白为了那个黑色小塔法宝,甚至不惜击杀同门。还有那个高凌,一个扇子法宝,看得比什么都重,连给洪宸看一下都舍不得,这些都足以说明法宝的珍贵。再说每天去上课在路上都要耗费几个时辰,如果有一个飞行法宝,那就方便多了。既然这样,学习炼器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心仪归心仪,要让他拜师却不是光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按照洪宸的脾性,不给足了好处,想让我拜你为师?嘿嘿,想多了吧你?
只是洪宸刚想“委婉”地提出一些“小条件”,一旁沈长老的眉毛便立刻竖了起来,袖子一撸就又要冲上来,若不是墨长老“极力劝阻”,洪宸身上免不了又得添上几道伤痕了。
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洪宸却无计可施,只得一脸不情愿地行大礼拜了墨狄为师。而当他起身时却无意间发现沈、墨二人彼此传递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眼神,直到这时,洪宸才回过味来:尼玛!感情这两人是串通好了来坑我的呀?不愿给礼物也就算了,直说啊!好歹也是天工宗一大门的首席长老,两人加起来一千多岁了,你们联合起来坑我这个蛮荒之地来的小少年,有意思么?
其实洪宸也并不是真的排斥拜墨狄为师,只是对他采用这样的手段感到有点不舒服:怎么说都是天工宗炼器门的第一长老,想拜你为师的人怕是能从你家门口排到天工宗外面去,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子,至于嘛?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耍手段,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
不过当墨狄给他一个飞行法宝作为拜师礼的时候,洪宸肚子里的这些怨气刹那就烟消云散了,没脸没皮地围着墨狄又是揉腿又是敲背,一口一个师尊的叫得那叫一个热情,看得一旁的沈长老心里直后悔,刚才那顿揍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
本来收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礼物,洪宸的心情有了明显好转,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痛了。可是原以为可以简单消除的伤痕,他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却毫无建树,依然青的地方青,肿的地方肿,也不知道沈长老用的是什么手法。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副二师兄模样,洪宸的内心是崩溃的:这沈长老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骨子里是真的狠呀,我好歹还叫你一声师尊呢,你怎么下得去这手的?这个样子叫我还怎么去上课?
作为一个完全靠自己考上大学的孤儿,洪宸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逃学”这个词语。可是当他硬着头皮走进教室,他果然不出所料地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洪宸那个郁闷啊!在心里将沈长老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不漏地挨个问候了一遍。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洪宸顾不上跟别人打招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小胖子已经跟着墨长老去了功法门。昨天洪宸向沈长老讲了小胖子的情况,墨长老一听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说他跟功法门的长老熟,这事就包在他身上了,当晚便带着小胖子去了功法门。
洪宸驾着墨长老给的法宝在空中急速飞行。这个法宝通体银白,约五六丈长,可以乘坐近十个人的样子,在飞行类法宝中算是比较小巧的。但贵在灵活、速度快,对洪宸而言是再适合不过了,也难怪他刚拿到时会高兴得忘乎所以。
“唉!小胖子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依他的资质,功法门长老应该很高兴,不会难为他吧?只是他这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还真感觉有点孤单了。得,这小飞船就叫‘孤独者号’吧!”一路上,洪宸唉声叹气的。跟小胖子相处久了,现在忽然分开,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又转念一想,这是小胖子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应该无条件支持他。再说不管怎样,他们也还是在同一个宗门内,相见应该不难,这么一想洪宸的心里倒好受了些。
“孤独者号”飞行了约一炷香的功夫,一座巍峨的山门便出现在眼前,山门中间的匾额上,“炼器门”三个大字古朴中带着沧桑,使人望之便油然而生一种肃然之情。再往里看,至少几十座山峰上,一片片房屋建筑依山而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头,不难看出这炼器门的人数之庞大。
洪宸降下“孤独者号”,徒步向炼器门内走去。飞行法宝可以用来赶路,但不能直接进入像炼器门这类的地方,否则会被视为挑衅,他可不想惹麻烦。
令洪宸没有想到的是,墨长老已经在山门口等待他了。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位白衣弟子。见到洪宸到来,墨长老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哈哈,我还以为你得有一会儿才能到呢,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见过师尊,没想到师尊您会亲自来接我,小子何德何能啊!”洪宸有点受宠若惊。
“哈哈,你这是第一次来,怕你不认识路,刚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给你介绍一下。”墨狄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指着身后两人道:“这是谭杰,这是范红莲,他们俩可是我最出色的弟子,以后就让他们教你学习炼器,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向他们请教,他们也解决不了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说着又对谭、范二人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洪宸,可不要小看他哦,他可是……呃,咳咳,总之,你们俩一定要尽力指导他,不准偷懒,听到了没有!”想了想,他又掏出两块红色的令牌,“这样吧,在他学会独-立炼器之前,你们俩的宗门任务就全免了,满意了吧?”
二人大喜,连忙恭敬地接过令牌:“谢师尊,弟子定不辱师命!”
“洪宸见过谭师兄、范师姐,以后就要麻烦两位了!”洪宸躬身致谢。
“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谭、范二人看着手里的令牌乐开了花,连声应道。
墨狄大袖一挥:“好了,我们进去再说吧!”
……
接下来的日子,洪宸上午学习炼丹,下午学习炼器,晚上则回来总结巩固所学内容,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过得忙碌而充实。这样的生活让洪宸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所以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丝毫不觉得辛苦,反而感到很享受。
有了巫岩的传承,余德海讲的内容对洪宸而言毫无难度,甚至很多关于灵植、炼丹方面的知识,洪宸比余德海知道得还要更多一些。但他不骄不躁,依然每天准时前去,每一节课都听得全神贯注,晚上回来后再细细回味,将课堂上听到的与巫岩所记述的内容相互印证。这样,他对炼丹的认识与理解也在不断地深入着。
对于炼器,洪宸则完全是个初哥了。但好在筑基之后,他的记忆力、理解能力等都有了一定提高。再加上他勤奋好学、谦虚好问,每天还认真复习巩固,一段时间下来,他便已经初窥门径,对炼器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样的速度,连谭杰、范红莲二人都大为惊讶,对墨狄师尊为何要这般看重洪宸也多了一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