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甚至我们前期的广告都白做了。”吕侠有点失落，不是因为乔北辰不答应自己的提议，而是为自己异想天开，不切实际而难过，不是每一个想法都能被实施，更不是每一个策划都经得起评头论足，她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却没办法为自己的想法买单，万一不成功，她拿什么来赔？
“这个景区加上后期的广告费用，需要四点五个亿，这些钱对整个乔氏而言，虽然还不是举重若轻，但要是真的血本无归，我的总裁位置恐怕就不稳了。”
吕侠闷闷地应了一个哦，脑子里想的却是整个咏髓的资产，大概也不到五亿吧，到时候就是把自己卖到乔家，也不会有人买的，“北辰，我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万一赔本，也不会赔几个亿的，最大的可能是不挣钱。”
“北辰~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用当真。”
“不，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你刚才明明说——”
“我只是想让你把结果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会赚，自然也会赔的。”
吕侠真的觉得自己跟不上乔北辰的思考速度，揉了揉太阳穴，“所以——”
“所以，我把这个风景区做为我们结婚的聘礼之一，由着你来打理，赚赔就都没有关系了。”
咣当一声，吕侠手里的杯子瞬间落地，在乔北辰还未开口询问前，掐断了电话，她需要时间安抚自己那受伤的小心脏。
终于，在乔北辰第五个电话，吕侠才稍微恢复了些，接起电话，就听到他劈头盖脸的声音，“为什么挂电话？”
“乔北辰，你这算是求婚么？”
“你说呢？难道我在和你讲相声？”
吕侠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她喜欢乔北辰，什么事情都顺其自然，不会急于求成，也不至于畏畏缩缩，可那个风景区值四五个亿啊，她要拿多少的嫁妆，整个咏髓都恐怕不够吧？
“北辰啊，这个我不是不会要的，不是说拒绝你的……额，求婚，但是——哎呀，反正我不想要啦，要是你再这样，我都不敢和你在一起了。”现在她终于知道门当户对是多么重要了，她的家世和大部分人相比也算不错了，可是到了乔家，那就根本不够看了。
“你不用考虑嫁妆的事情，能娶你，我就觉得这辈子都圆满了，所以吕侠，嫁妆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只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你知道吗，这都是我第九十次求婚了。”
“什么？”
听到她继续装傻，乔北辰咬牙切齿地开口，“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最多五六次。”谁要是向她求婚九十次，只要稍微有点人样的，她也会被打动答应了，怎么还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你十八岁生日过后开始，你再想想。”
吕侠真的认真地想了一遍，结果是——没有。
“乔北辰，这些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哪里有人在电话里求婚的，多不正式啊！”
“好，那我等你回来，渊沐景区的事情，我会和会计商量一下，订好门票之后，就和广告一起放出去。”回来这么几天，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情，乔北辰也觉得有点疲惫，可以前遇到的麻烦不必现在少，甚至比现在还要棘手，难道是因为身边有了吕侠，就显得矫情了？乔北辰觉得好笑，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
吕侠没有叫服务生，自己找了扫帚和垃圾桶，把玻璃扫了，听他这么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里的扫帚，“乔北辰，你是认真的？”
“当然，要是效果好，给你记一个大功。”
“你不再想想？”那可是好几个亿啊，她砸锅卖铁卖肾卖心都凑不上。
“费什么话，好了，先挂了，早点睡，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吕侠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的天，在心里呵呵了一声，嘴上却回答地很好，“你放心，我知道了。”
乔北辰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吕侠看了一眼手机，“啧啧，八十五分钟，谁说只有女人爱煲电话粥的。”
“吕小姐。”渊沐景区的工作人员大都知道吕侠的身份，看她下楼，都恭敬地打招呼。
吕侠点点头，这里暖和，即使在晚上，穿一件毛线也不觉得冷，白天大概了解了景区的格局，现在下楼，单纯为了觅食，酒店一楼有游泳池，也有一个自助餐厅，还有一个小时才关门。
“你们是全天倒班的吗？”吕侠看着带她去餐厅的服务人员问道。
“不是的，晚上十一点后，就留保安和两个值班，白天是三十个工作人员，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多点。”
“应该不会。”既然打着留一片私人空间的招牌，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打扰，不过这些还未定，没必要和她说太多，等到了餐厅，那个工作人员也就离开了。
吕侠扫了一眼，整个餐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拿了一点沙拉和刺身，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如果说她刚才的提议被拿上议程，这个餐厅也需要整改，不过具体事项，还是等乔北辰来了再说吧。
要是以前，吕侠肯定不懂这么多事，在德国两年，乔北辰曾带她去讲过过一些谈判的场面，还有实地考察，他在有意锻炼她这些方面的能力，虽然当时她并不是很买账，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
“我能坐这吗？”
吕侠忍不住蹙眉，不是因为对方的打扰，而是她发现了一件很突然的事情，自己最近不知怎么了，敏锐性一直在降低，就比如今天撞人，再到现在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没有丝毫的感觉。
“难道是我打扰了？”看到吕侠没有开口，对方再次询问，虽然依旧彬彬有礼，却给人一种不得不答应的压迫感，吕侠懒得在这事上计较，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整个餐厅就到处是空桌子，他非要挤到这，真的很打扰……
“我是——”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吃饭吧。”
对方愣了几秒，显然没想到吕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这么不买账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勾唇一笑，“可我还不知你的身份，我岂不是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