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表露心声，燕王反击
盛琰煦连忙快步走过去，采儿识趣地退下了。
双手放在褚云心肩膀上，温柔地问着：“怎么跑出来了，现在这时节也冷，别着凉了。”
还想说些什么，嘴里却被梅桃酥填满了。
“快尝尝~”
褚云心仰头望着他，满眼期待。
盛琰煦有心事，笑容都不是很自然。
褚云心发现了，问道：“发生什么了？”
盛琰煦摇摇头，刚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褚云心立马握住他地手：“盛琰煦，你若信我，就告诉我。”
褚云心目光坚定，容不得盛琰煦拒绝。
“太子一党在尽力救他，朝廷现在差不多有三股势力，除了太子党外，一般人中立，一半人支持我。”
褚云心思量了一下，问出了一个让盛琰煦惊讶的问题。
“王爷想做皇帝吗？”
此话一出，盛琰煦竟不知如何开口。
“我是你的妻，我想我应该知道我的夫君将来是想做个藩王安度余生，还是有其他的宏图大志。”
“宏图大志...”突然被问道这个问题，盛琰煦沉默了。
他松开褚云心的手，背对着她，良久才开口道：
“若太子是个良君，我必然终生辅佐与他，只要他能让我在藩地平平安安，我绝无反心。可如今看来，二者皆不是。”
“那王爷意欲如何？”褚云心坚持追问。
盛琰煦抬起头，大历的天就在眼前，蓝白分明，甚是美丽。
“我想守护这大历的天，和大历的民。”
褚云心懂了，生在帝王家，这已经不是盛琰煦能选择的了。在逃避还是接受面前，盛琰煦担起了身上的责任。
走上前握住盛琰煦已经握成拳的手，“我陪你。”
四目相对，一个无比坚定，一个无比温柔。
多年后再回想起那一幕，仍是不免感慨，原来在那个瞬间，他们余生的路，就已经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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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时，崇德殿外的百官异常安静。他们知道，今日皇上必然会对太子一案作出表态，无论是太子党还是燕王党，亦或是那些中立的人，今日之后想必都要重新规划自己以后的仕途该怎么走了。
大理寺卿黄世忠和盛琰煦对了一个目光，示意一切妥当。
上朝后，依旧处理了些日常的政务，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太子一案。只是脸上沉重的表情令群臣都无比清楚，今日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听闻昨日皇后也向皇上哭诉了一通，太子一案也过去了许久，难免皇上不会一时恻隐。
不过盛琰煦是不担心的，因为黄世忠手里，有一招好棋。此局一开，父子之情、君臣之情，恐怕都要往后放一放了。
果然，冯庆又站了出来，不过就在他刚要张嘴之时，黄世忠却先他一步开口。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黄世忠蓄着长长的胡须，历来以办案稳准狠著称，从不畏惧什么高官强势。冯庆一见是他，便退了回来，反正自己胜券在握，也不差着一刻半刻。
那个时候冯庆还不知道，这个退步，将是冯庆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臣于前几日接到线报，说是肇水河里突现巨石，臣原本想着这是福照，理应献给陛下，便私自派人到肇州将巨石请了过来。原本想着找工匠打磨一番，可是昨日听周大人和冯大人都提到了此物，臣实在惶恐，不敢再留在府邸，因此今日特意带到崇德殿，献给陛下。”
黄世忠说话间倒真有那么几分惶恐之情，原本听到巨石之事，周墨有些慌张，冯庆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即使黄世忠真的把巨石搬来，他们也不怕。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上面的大字他们早就刻好了，到皇上面前也是不畏惧的。
“哦？黄爱卿倒是有心了，那就呈上来把，也让诸位爱卿一饱眼福。”皇上话虽这么说，但是语气和举止间却并没有多想看的欲望。太子的事本来就是个棘手的事情，君臣、父子、夫妻、社稷，种种关系叠在一起，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做出决断的缘故。
十二个壮汉踉踉跄跄地把巨石抬了上来，那石头果然有淡淡的紫色，看起来贵气非凡。离近一看，上面也当真刻着“鸿佑大历”几个字。群臣们指指点点，纷纷夸耀这是太子带来的福气。
冯庆等人纷纷昂首挺胸，好似下一刻他们便要升官发财。
皇上在龙椅上，巨石落地之时，安公公想要伸手搀扶皇上离近些看，却被皇上制止了。只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便没再多说话。
“诸位爱卿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搬下去吧，”皇上都开口了，哪还有人敢盯着看。于是刚才那十二个壮汉又上前来，把这块大石头搬了下去。
冯庆见状立马上奏，“皇上，臣以为，太子之事今日当有个决断了！”
“哦？冯爱卿以为当如何处理呢？”皇上的话让人摸不透。
“这...依臣所见，我大历王朝素来赏罚分明，太子有罪不假，但他也受到了惩罚。一国储君若是一直被幽禁，只怕传出去也不好听。”冯庆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说出因为巨石而让皇上奖励太子的话来。
皇上却并未接冯庆的话茬，而是转头问向了盛琰煦。
“燕王觉得当如何？”
盛琰煦的确有些为难，这种问题无论他说什么总是不对的。若说不该放出来，难免被人觉得是他觊觎储君之位。若说该放，那他和那些太子一党又有何区别？一想到那些为此受灾受难的百姓，盛琰煦就说不出这种话。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只听殿中轰隆一声巨响，群臣纷纷向门口看去。结果惊呼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抬巨石的一个壮汉不知什么原因摔倒在地，少了一个支撑点后其他人受力不均，也一个个摔倒在地。巨石向前倒去，底部正好朝着大殿内。
安公公刚想叫人速速处理，却也和百官们一样吓得愣在原地。
“皇...皇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