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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说《大芹和二狗子》

大芹和二狗子是一家人。

????大芹姓甚名谁,无名,无朝代纪年可考,只有姓氏没有名的无非是中国女性,其它国家是否这样不得而知。

?????关于本文的事体,也无真假可辨,如红楼中,贾雨村言,或许有,莫须有,如此种种。只是主人公的称呼还是有的,三个人,一个是大芹,一个是大芹母亲,一个是奴隶二狗子。

?????大芹生长在贫穷人家,家里只有她和妈妈,她父亲死得早,家里贫穷,大芹并没有因为家庭贫穷而变得丑陋,长得非常漂亮。

?????大芹生在只有女人才有发话权的年代国度,男人们没有追女人的权利,只有女人才有资格选择男人,男人一旦追求女人,有被首领处死的危险,欺负女人,伤风败俗,有辱风气。追大芹的人一定门庭若市,把大芹草房的门槛都踏烂了。下面是大芹的一些人生片段。

?????大芹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爸爸,很小的时候,家里只有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她没有问过父亲的事情,怕真的追问出个爹来给母亲添累赘。她一定是有父亲的,天底下谁会没有父亲呢。她没有问过,快乐的生活让她懒得去追问。

?????她想有一天母亲总会告诉她一切。

????小的时候,看见女人们为自己的丈夫儿子给皇帝请愿,感到很好奇,问母亲,男人们为什么都不自己去呢,要女人去代替。

????母亲告诉大芹说,天山郡,要女人才有这种资格,如果女人不去给皇帝请愿派事情给男人做,男人没有这个资格。整天的呆家里,好吃懒做,白白浪费光阴。同样,天山郡,如果女人不向男人提出结婚或者恋爱的请求,男人一旦向女人表达爱情,必遭来杀身之祸,族规里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于是大芹在心里常常想,有一天自己要像女人们一样为男人代言,她的想象里,她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当然不会是二狗子,更不会是奴隶。

?????这种风气,大芹心里烙上了深刻的文化印象。

?????有一天,大芹出去买米,听到大街上人声鼎沸,跑过看,奴隶主牵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奴隶和老虎在场坝里搏斗,奴隶二十来岁的样子。不一会,老虎竟被奴隶制服了,乖乖的匍匐在大家面前,围观的人佩服极了。

????大芹喜欢那个奴隶,能制服老虎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大芹走上去,想问奴隶,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交朋友吗。

?????奴隶没有说话,像个哑巴。

?????正在那时,巷子那边飞奔来一队人马,告诉群众造反的农民军来攻城了,大家胆战心惊,仓皇失措,四下逃生。

?????街上的人们各自逃命去了,奴隶主无暇顾及奴隶和老虎,溜走了。

大芹把奴隶牵到房屋后面藏起来,混乱过后,大芹把奴隶带回了村子去。

?????村子里,妈妈在古井里打水,古井上盘着一大捆草绳,用来勾放下去汲水的木桶,干旱的年月,也许还要比这更长的绳子掉桶下去才能喝到水。绳子盘在木梁上,宛若一条虻。

?????大芹对妈妈说,妈妈,回来了,带了一个奴隶回来。

?????大芹的母亲听了说,带来谁了。直起身来看,果然多了一个奴隶,下意识地吓了一跳。说,带奴隶来干嘛,谁家的奴隶。

?????大芹说不知道,我在街上遇见,他好像是个奴隶,被主人拴起来卖艺,我看到奴隶的时候,奴隶正和一只老虎在打架,他的力量惊人,老厉害了,能制服老虎。后来跑来了一帮民兵,造反的民兵,把场子打乱了,大家无暇顾及旁它,各自逃命去了,剩下奴隶留在原地,没有人管,没有人问,把他带来了。

?????大芹母亲问奴隶,你的主人是谁啊,奴隶摇了摇头,不知道。很小的时候被卖给人贩子了,不知道家在哪里,打老虎卖艺,主人才给吃的东西。

?????大芹母亲说帮忙提这一桶水进家里去,给你点吃的东西,吃了东西回家,好吗,不然你的主人会担心,奴隶说可以。帮大芹母亲把水提进屋里去,手脚灵活得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

?????大芹和母亲跟在后面,大芹说干脆把奴隶私吞算了,母亲说不可以,奴隶有主人,他的主人看见我们收留他的奴隶会生气的。大芹无可奈和,没有再强求。

她们扔给奴隶一些馒头,驱赶奴隶离开,各自回去。奴隶拿着洋芋,没有说谢谢,走掉了。

?????大芹和母亲在屋里坐下来,谈起今天的兵祸,谈起今年的收成,然后谈她们的人生经历,谈得忧心忡忡。

??????过了几天,家里的菜吃完了,母亲让大芹去街上买点胡萝卜,白菜之类的回来腌吃,大芹提上篮子街上去买菜。走过一段山路,穿过几条巷道,来到菜市场。虽是乱世,菜市场任然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大芹一眼认出了一个乞丐,那个乞丐不是多日以前,她带回去的那个奴隶吗。她走上前去,问奴隶,你还认识我吗,奴隶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想了一下,记起来了,那天我们在一起玩过游戏。大芹说对了我们认识,你找到你的主人没有。奴隶说没有,这几天饿极了,等主人回来呢。你每天吃什么,晚上住哪里,奴隶听了一脸的木然,大脑里没有家的概念,甚至字典里连家这个字都没有。奴隶只知道食物和主人。主人在的时候,每次卖艺完,主人把奴隶拴在客栈的梁上,像拴狗一样,屋里大吃大喝,吃完喝完扔给奴隶一些熟食吃,有时是馒头,有时是洋芋,有时是窝窝头,第二天又继续卖艺,现在没有主人了,奴隶感到很不适应。

大芹问老虎哪里去了,奴隶说跑了。

大芹生气的说这么好的东西都跑了,真是奴隶。

?????大芹对奴隶说,带你去我家,可以吗,奴隶说可以,站起来和大芹一起去买菜,把大芹当主人,摇头摆尾。买完菜,俩人一块儿回了村。

????大芹和母亲想奴隶的主人还会回来找回奴隶吗,奴隶可值钱啦,谁知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奴隶的主人还是没有回来。奴隶在村里住了下来,白天和大芹母女在地里干活,晚上帮母女俩人守夜,无论天气如何都在房子外面过夜,这样的日子习以为常。有时母女扔给奴隶几个苞谷草之类的给当房子,奴隶将苞谷草随便一搭,过冬过夜。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大家给奴隶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二狗子。二狗子不但学会了劳动,种地还会一些手艺,木匠活,开始入乡随俗,返本还原正常人的生活。

?????邻居们说,男孩子这么勤劳,当过奴隶的事情不提了,大芹嫁给二狗子算了,反正大芹不是什么漂亮的姑娘,大芹母女商量过后,达成一致,经过大家的认同,大芹嫁给了二狗子。

?????第二年,天下大乱,造反的人随处都是,皇帝被逼自尽,势力流散。大芹家受牵连逃避蜀地,家道中衰,俩口子的生活艰难。

?????但是还好,他们还有些积蓄。

?????蜀地,大芹为二狗子生了许多儿女,大芹高兴的说,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无论将来富贵与否,都不变心。

?????很多年过去了,一天大芹带着女儿去街上买东西,不料被当时的皇帝看到了,晚上回到家后,皇帝派人来对二狗子夫妇说,很喜欢你家的女儿,希望你们把她嫁给我当妃子。皇帝的话不能反对,夫妇俩把女儿嫁给皇帝了,从此,成了皇亲国戚,夫妇俩平步青云,让人羡慕。

真是应了白居易那句话,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战死沙场无人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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