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有幽香传来,似有若无,沁人心脾。
陈梦虚暗暗留心,仔细分辨,根据经验,猜测应是宋清楚的体香。不过这女子来的蹊跷,不可大意。
想到这,他又去系统上找来几段同人种体香嗅觉片段体验一下,发觉区别不大,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左转右转,不一会儿,陈梦虚居然跟着宋清楚出了小镇,进了一条山间小道。
陈梦虚眨眨眼,想起他的枣红马还在小镇上无人看顾,不过转眼就抛到脑后,反正也是白白得来的,丢了也不心疼。
雨仍在下,打在陈梦虚头顶斗笠上,发出“滋滋”之声。宋清楚走在前面,她的伞伞面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半点声息也无。
不知怎的,陈梦虚总觉得她那把伞有问题,很有问题!既然想到了,就得有所对策才行。
陈梦虚快走几步,靠近宋清楚道:
“宋姑娘,我的斗笠破了,借伞避避雨罢。”
边说边就摘下斗笠,跑到宋清楚伞下,在她左边,并排而行。
宋清楚瞥了瞥他的破斗笠,发现果然有个破洞,看起来颇为陈旧,并不像才坏的,点点头,也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陈梦虚呵呵一笑,随手把斗笠扔出好远,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大概只是疑心太重。陈梦虚不动声色,暗中近距离观察了宋清楚一遍,从上到下,从发簪到布鞋,从腰带到竹伞,甚至连手指甲也不放过。并未发现问题,只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很漂亮。
宋清楚也不动声色,她现在很想捶死成龙飞。
要不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大局为重,早就气得浑身发抖,用伞捅死这个混蛋了!虽然这伞真的不是武器,不过对她的武功来说,这不是问题。
虽然陈梦虚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宋清楚已经被他看的十分恶寒。
特别是她的手,那厮一个指甲缝也没漏过!宋清楚已经很努力地调节情绪变化,控制手部肌肉舒缩,间接调节手部血流量变化,这才没让握着伞的手青筋显露出来,依旧白洁如玉。
走了里许山路,终于到了地方。
陈梦虚眼前一亮,看到了层层树木掩映的山庄,名唤白云庄,名字高雅……而老套。
此处所在,距离枫叶镇不过里许,离长安城也只几十里之遥,却也有一番逍遥清净之意。
宋清楚邀了陈梦虚入内,分宾主而坐,自有下人奉上茶来。
陈梦虚托着茶盏,望着茶水烟气缥缈,目光悠悠。宋清楚笑意盈盈,刚想说话,他却道:
“天气甚寒,茶不若酒。”
宋清楚微微一怔,对他们这种武者来说,一点寒意算的了什么?只是陈梦虚既如此说,她也只好让人换了热酒上来,自己先喝了一口。
陈梦虚端起酒杯,还未来得及凑到唇边,就听一阵笑声传来,接着是一句话:
“陈大侠要是喝了这杯酒,就要变成大虾了。”
陈梦虚循声望去,却是两名白衣女子,一模一样,是双胞胎,各持一把伞,自屋顶跳下。刚刚那句话,就是其中一人所说。
他也不恼,笑问道:
“什么叫做‘变成大虾’?”
这回却是另一人道:
“意思就是,把你这只大虾,先用酒糟透了,再掐头去尾就能吃,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呢!”
陈梦虚大惊失色,随即反驳道:
“你们胡说!宋姑娘这样的漂亮人儿,怎么会吃我?难道她就不怕长胖吗?”
宋清楚刚刚喝第二口酒,这时再也控制不住,喷了出来。
陈梦虚闪身避过,仿佛已经看透了她俩的把戏,冷笑道:
“还有,你们当我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么?人肉蛋白质含量怎么可能是牛肉的六倍?”
他大喝一声,接着道:
“真相只有一个,你们在骗我!”
李如诗、李如画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好该怎么接他话。
没人说话,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陈梦虚有些口渴,提起酒壶直接灌了一口。他刚刚也看到宋清楚喝过,酒应该没有问题。
李如画对李如诗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
“根据暗子传来的消息,陈梦虚现在应该中了宋清楚的手段,现在怎么做?”
陈梦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正和情人宋清楚约会。然后来了两个凶婆娘,说宋清楚要吃了自己,情况大概……就是如此吧?
宋清楚也感受到了不对劲,药效和自己预期的……完全不同。
按照计划,应该是麻药才对,而自己先服了解药,应该无事才正常,然后把陈梦虚弄回天地会,再慢慢收拾。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情绪波动很不正常。思维过程,好像也多了很多漏洞。最重要的是,要和陈梦虚在一起……
李如画、李如诗二人一直没动弹,想看看宋清楚究竟弄得是什么幺蛾子。
看着看着,她们俩也发现了一点端倪。李如画悄悄道:
“他俩情绪好像不对!话说宋清楚这么狠的吗?连自己也不放过。现在他们两个难以把控自身心境,武力不知下降了多少,不如我们……”
“咔!”
李如画抹了抹脖子,嘴里恶狠狠地吐了个象声词。
李如诗眼珠子转了转,道:
“此计可行,要是他俩都死了,我们肯定是完成任务了,还不虞有什么后患。”
不愧是双胞胎,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拔出剑来,向陈梦虚、宋清楚杀去。
山庄内有不少下人,实则是天地会中人。此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纷纷参战。
只是武道金丹与其下的武者,差距实在太大。李如画二人一剑一个小朋友,不一会儿就砍死一堆人,只是稍稍拖延一下。
某处墙角隐蔽之处。张三红着眼睛道:
“李四!你怎么敢!小姐让我们去老爷那里拿来的药,你也敢打主意!这次不管如何,我们死定了!”
李四也是脸色煞白,哆嗦着嘴皮子道:
“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那是老爷亲自交代我们的,我哪敢打它半分主意?一路上你也是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