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的云很美,只是没有他显得逊色了。夜晚的星辰正向她招手,告别了他曾经的温暖。
这两年里,她逃离了和他有关的城市,做着他曾经做过的事。
挂断电话,她恍恍惚惚又想起当年的事,竟痴痴地笑了。
他们好像在高中就认识了。
楼以沫趴在许之畅的桌子上,伸出手抓醒熟睡中的他,叫他起床是日常,不过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许之畅,为什么你不叫许之短?”
她不明白,明明她妹妹叫许之久,他不应该叫许之短吗?多般配。
许之畅还是没从桌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说:“你再说一遍?”他实在是困到不行,并不打算多理睬她。
她堂堂高校十八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她一定要问清楚。“之短短短短短……”她还有好几个“短”没说出来,许之畅已经从桌子上爬起来,捧住她的脸,当众把她给亲了。
楼以沫的心情变得不可言述,脸颊已经红到耳根。可是当她回头看,许之畅竟然不以为然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楼以沫右手握成拳,想往他头上揍,却被他大而温暖的手给抓住了。许之畅松开手,慢吞吞地握成一个拳头,伸出食指指向楼以沫,再轻轻敲了两下脑袋,最后伸到楼以沫面前,轻轻地晃了两下,许久才从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太嫩”。
差点没把楼以沫给气死。
“那可是我的初吻。”楼以沫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但她也不指望他负责。
半晌,许之畅终于从桌上爬起来了,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打了个哈欠后才说:“不亏,我也是。”
……
不知不觉,现在已经不是高中了。“人走茶凉”说的果然如此。
“许之畅,婚戒我已经选好了,等之久的工作一结束,我们就结婚。”楼以沫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盒子,里面的一对戒指,女戒上总几颗小砖石点缀,男戒大气上档次,这是楼以沫特意托人设计的,她很喜欢。
可是许之畅并没有,并没有等到许之久的工作结束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许之畅因为有卧底的嫌疑,在海边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子弹射中了心脏,掉入海里。大海顿时被他的血染红。
无助的许之久瘫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哭……
那一天,是她去国外选婚纱的日子,没想到一身圣洁的婚纱,竟会成为最豪华的丧服。
美国,英国,菲律宾,意大利……他都去过。那她就一定不会再去了。恶浑浑的在马来西亚生活。
是的,她逃离了与他有关的城市,做着他曾经做过的事。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储物柜,俯下身子,拼命地翻找,终于找到一张揉皱的老照片——女孩依偎在男孩旁边,男孩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
照片中的两个人明明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就变了呢?死的明明不会是他,这突然的一切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霎时,眼泪从眼眶中掉落,在脸颊上划下一条曲折的线,落到这张老旧的照片上。
步思因倚靠在墙上,静默不语,眼神失去了光亮。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叫别人释怀,明明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执意想离开组织,哥哥就不会被当成叛徒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