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静静吹动婚宴上歌曲的旋律,程泽司总是有意无意地扯住步思因被海风吹动的头发。
步思因也觉得自己没有多怕眼前这个无赖的男人了。
不过就是一个风情万种,喜怒无常的生物。
一个外来的声音传入步思因的耳朵里。那是程圳启的声音,听到儿子找到了步思因,他的语气很是激动。
步思因疑惑地看着程泽司,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对着电话那头说:“爸,咳咳,我想和她结婚。”
“结婚!?”程圳启猛地摘下老花眼镜,两条浓稠的眉毛直线上扬,嘴角已经弯出一个不是正常人的弧度。
他的声音激动,吓得程泽司不敢轻易开口。
步思因在一旁笑着。果然,程泽司对自己的老爸和对别人完全不同。
程泽司从16岁就开始在美国留学,风流的事迹多了去,但是只要被程圳启说几句,还是会老实几天。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该做的还是会做。
程圳启调整了一下情绪,拍拍挺大的个啤酒肚,整整嗓子问:“啥时候?因因同意吗?”
“同意,后天。”程泽司见父亲不蛮也不怒,终于提起了嗓子。
“好,好!”
程圳启本觉得越快越好,本来他两年前就是想拍下步思因然后给自个的儿子做妻子,可是她跑了。
不过现在找到了,也还没想到程泽司居然会自己妥协得这么快。
妙哉妙哉。
今天海水涨潮,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二十四分,程泽司全程就是在等这句话,好结束掉话题坐船会岳城。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了,明明只是参加一场婚宴,遇到了五个前女友,光是咒骂他的就有三个。
还任性搞了一个未婚妻,虽说中国有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但他现在还是有点后悔。
好在步思因看起来是那种温柔软弱的女人,他婚后的生活应该还是阔以逍遥依旧。
步思因伸手握住正在扯她头发的那只大手。再轻轻地放到沙滩上。
程泽司单手撑起身子站起来,风度翩翩地把步思因从沙滩上牵起来。
步思因开始觉得,自己的“未婚夫”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算了,反正后天她就要逃跑,离开那个鬼地方,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生活。自己生活。
孩子,孩子……承担…要……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步思因受够了这种精神折磨,她甚至怀疑自己才是那个拥有精神疾病的人。
可是有时,她会有一个瞬间想要放弃这个肮脏的世界,但那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硬着头皮走下去。
程泽司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是太冷了,就把她漏到自己怀里。也丝毫没有嫌弃粘在她身上的沙子,还把自己特意定制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怎么了?”他问。
“头疼。”步思因的声音不大,可是她靠程泽司很近,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
“可能是海风太大,吹的头不舒服,还有几步路就到了。我背你。”话说完,程泽司就蹲下身子。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蹲下来,也是第一次背一个认识不久的怪女人。
步思因本想拒绝,可是她的头又微微疼起,只能被迫妥协,踉跄地趴到程泽司的背上。
她很轻,轻到他不费力地就可以背起她走很长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