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的雄狮雕像栩栩如生目光炯炯,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提醒着此处是个威严的地方。朱潇命人运回七八个黑衣人的尸体带回衙门准备查验证身,却不想三天过去都不曾有人过来认尸,县衙官老爷大袖一甩十分不悦道:“这帮胆大包天的东西,倒还真沉得住气”!朱潇生的孔武有力面相敦厚回道:“王家的嫡女被掳了去,到现在也没任何线索,卑职猜想近日反贼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
县官扶了扶胡子不大的眼睛微微一眯道:“这帮反贼想要谋反少不了需要金银财宝用来拉拢人脉,把注意打在了王家头上,目的很明显,定是为了王家的那比宝藏”。
朱潇:“大人竟也知宝藏之事”?可是王家的那比宝藏到底有没有没人知道,多半只是个传闻,属下听闻宝藏之说是周老头为了害王家散播出去的谣言“。
县官冷哼一声道:”这两家原本是世交,只是后来闹了矛盾生了嫌隙,周老头对王家的事知情也合理,再者依此次暴乱来看,却有无疑了,毕竟那反贼首领胡明生不是个等闲之辈,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敢公然犯险掳走王家嫡女“。
很快反贼掳走王家嫡女的事情就传到了皇帝的耳里,新皇年少不过十一二岁又懒惰贪玩,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一年多以来事事由太皇太后斟酌,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听到大臣提及此事时,帘后的太后柳稍眉微微一挑道:”速速将王家人禁足,派去大内高手带领人马将王家团团围住“。皇帝低着头扣手指,根本无心朝政,听完皇太后的话直接说:”就依皇祖母所言去办吧。说完不耐烦的转过身像太皇太后撒娇:“哎呀祖母,都老半天了,什么时候可以下朝啊”。
穿过弯弯绕绕的山道,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一处气派的山庄呈现在视线,山庄内一身灰色华服着装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正目光里透露着睿智,突然一拍桌子顿时好好的桌子瞬间碎裂开来冲着三个人冷声道:“谁让你们如此动作去抢那王家孩童?糊涂”!三人面色顿时虚心起来,其中一位年少的少年道:“胡先生,我们也是为了早日实现邢王的大业而为,那老妖婆垂帘听政搞的朝政一塌糊涂,除了个别地方,有好些地方的百姓都已经食不果腹,病食无依了”。另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道:“是啊!胡先生,照此形式下去,不等别国来犯,就一个妖后就能把整个邢国给败了,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大量的财力去解决那些难民的温饱问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王家的打手个个身手不错抵死抵抗,我们...”。
就在这时,一男子走进大厅来报道:“胡先生,咋们的线人来了消息,县衙收到上头的命令,将我们落难的弟兄的人头高……高挂在城楼顶上,并且喊话,如若有人敢私藏反贼或与反贼为伍就是这个下场”。
胡先生一听,面露痛色道:“这一年我们为了保护小邢王,壮大力量,做尽了为国为民的好事,却总被妖后的暴政手段轻易抹去了好名声,不明事理的百姓们都怕狠了我们,明事理的也敢怒不敢言,这是一条漫长且艰辛的路,不知道还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但这白骨森森的路通往的是光明,我们不得不前行,而那些骂名都由我胡明生来背,但我绝不允许兄弟们白白送命,日后若有在不听命行事者,别怪我胡明生不念情分”!
得到这个消息,三人也是面露难色,其中少年道:“胡先生,那王家的女儿如今正在南苑,总不能直接放了她去,那兄弟们真的就白死了”。
胡明生冷冷一笑道:“你们那么大动作能不惊动那个妖妇?你们这叫害人害己,想必王家怕是要着难了”……
山庄南苑,一个老妈子正拿着一盘糕点哄着小姑娘,小姑娘却抹着眼泪一直哭,一抬手挥掉了那盘糕点,盘子立刻碎裂,糕点撒了一地。夜里小姑娘终于是哭累了睡着了,老妈子端着一个碧绿色的盆子走出房间,昏暗的烛火被窗口的风吹的歪歪倒倒,床上闭着眼睛睡的正香的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十分可爱,四处静悄悄,小姑娘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确定老妈子不在,身体立刻像个小肉球一般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在地上的屁股有些疼却也忍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小姑娘光着小脚丫子,像只猫儿般,警惕的观察四处的环境,悄悄的移动着身体。
不知道自己在这庄子里徘徊了多久,也没能找到出去的门,突然听到很多人脚步乱七八糟的声音,小姑娘想也没想的溜进了一间屋子里去了,屋里的布置很是简洁,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书,小姑娘转了一圈嘴里喃喃的道“这儿好像爹爹的书房”。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道:“空空,没有磨了,快来研磨”。小姑娘这才发现屋里有人,吓的不知道该往哪躲,想出去,但是外面貌似很多人,正当不知如何是好,那稚嫩的声音明显不高兴了:“空空,你是聋了么?每天就知道偷懒,快些过来”!小姑娘急的抓头,四处一看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在一抬头面前正站着位唇红齿白的小哥哥,模样十分好看。小哥哥上下大量一番面前一副欲哭无泪的小姑娘,很是平常的问:“你是哪家的女儿,怎么在我这里来了”。小姑娘见面前的小哥哥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多少,总比那些捆绑自己,还有逼着自己吃东西的大人好沟通,小姑娘突然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边哭边说:“我……我想回家,你能帮帮我,告诉我怎么出去么”?小哥哥一看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突然楞了一下,然后几步走到小姑娘面前安慰道:“小妹妹你别哭,这里不是坏人的家,你不要害怕,我叔叔人特别好,待会儿我让人帮你送回家便是,你能说清楚些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小姑娘一听立刻眼睛都亮了起来道:“真的么”?
小哥哥:“不骗你”。
小姑娘:“我爹叫王安全,我们每年都会回一趟老家,来到这松花镇过中秋,我听爹爹说这儿的天灯很是灵验,一般人也不敢点的,于是爹爹就带着我特意在此多待了几日,就是为了点那天灯,就在点天灯当天爹爹真的夺得了点天灯的机会,可就在天灯飞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群黑衣蒙面的人闯了出来,他们拿着刀,爹爹为了护着我受了伤,再后来我就到了这里,现在也不知道爹爹的伤怎么样,我真的好想回家”。小哥哥听完想了想眉头微微一皱道:“小妹妹你别怕,你相信我,我一定让人将你你送回家去”。
随着一行宫中侍卫打扮的人撤离后,街上的人议论纷纷道:“王家真可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另一人的声音:“可不是么,给王家安了个私通卖国的罪就这么给端了,真是太惨了,如今邢国的皇帝昏庸无能,就知道滥杀无辜,我邢国怕是要完了”。说到这有一人声赶紧制止道:“嘘!小心祸从口出”。一个老大爷的声音道:“那么多人都看到王安全与一帮反贼搏杀,最后却判个私通?这一切还不是那宝藏给闹的。唉,王家女儿被反贼掳走,王家被抄了家,王安全被发配,如今是生是死没人知晓真是可怜呐”。
一个壮汉追问:“王家真的有宝藏么”?
老大爷:“哪里有什么宝藏,还不是周老爷子散播的谣言,谣言害人呐”。
壮汉道:“怎么没有,真的没有哪会这么大动荡”。
一个穿着锦缎的小孩童看到扛着糖葫芦的大叔,眼睛不眨的跟了上去,身后的老妈子赶紧跟上道:“舟哥儿,出门时咱两可是商量好的,买了糖人就回家去的哦”。舟哥儿歪了歪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还想要一个糖葫芦”。
老妈子噘了噘嘴道:“舟哥儿你可不能心里埋怨我的呀,你没忘记前些日子遇到反贼的事啦,你吓的哆嗦了好些天这就忘记拉?况且啊,我和老爷夫人可在经不起你这样惊吓的呀”。
舟哥儿:“我那爹娘,只知道喜欢儿子,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
吴妈:“哎呀!跟你说了很多次这个话不能说,这个事不能提,你要是在说,夫人罚你我可护不了你了的”。
舟哥儿笑了笑道:“全家上下就吴妈最疼我了”。
吴妈伸手拉住舟哥道:“哥儿你一年比一年大,不知不觉你都八岁喽,你这年龄越大吴妈这心里就越是慌的很”。舟哥添了口冰糖葫芦满脸童真的笑着,不小心冰糖渣滓掉进了衣服里,舟哥觉得不舒服一边走,一边抽出吴妈拉着的手,掀起衣衫就往衣服里掏了起来,吴妈见状十分惊讶制止道:“我的小祖宗哟,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注意仪态”。舟哥儿不悦的道:“我一个男子要注意什么仪态,吴妈你真是”。
吴妈纠结的皱着眉,弯腰伸手为舟哥整理衣服,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路过打趣的道:“呀,这不是邵财主家的公子舟哥儿嘛,都长这么大了呀”。
吴妈抬头一见男子,顿时严肃很是距离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周老爷子”。
周老爷长的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很肿还有些向外凸着,咧嘴一笑厚大的嘴一口黄牙有些令人作呕,吴妈拉着舟哥儿就要走,却又被周老爷子拦住,周老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递给舟哥儿,舟哥儿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吴妈,吴妈冷笑一声道:“王家夸了,这松花县北山上的玉矿都成了周老爷子的囊中物,这出手也是格外的大方起来了”。
周老爷子听了这讽刺满满的话并不生气,反而更是高兴道:“吴妈妈哪里话,我周家在这松花县上虽不是大户人家,却也是做玉石买卖的,送枚玉石给公子自然是小事,谈不上大方的”。
吴妈妈不屑看周老爷子一眼,抚着舟哥儿的小辫子道:“周老爷子,我代替咱们家老爷谢谢您的美意,只是我家哥儿还小不懂欣赏美玉,您要是有什么生意上的需要还是直接找我们家老爷好了,天色不早夫人还在等公子回去吃晚饭,就不与周老爷子多说了”。
周老爷子得意的摸着手上的玉道:”下贱的仆人就是不识好歹,就知道你们这些下贱胚子会这般败坏本老爷子的名声,还好本老爷提前为此事做好了铺垫,不然啊,这人言才是最杀人不见血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