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链啊琉璃链,你说你这个主子怎么就那么不让让我省心呢!”雪汐趴在床上,和上日记,无聊地摆弄着琉璃链,内心的不安在一瞬间闪过后,便恢复了平静,雪汐这才安下了心。链子没有异常,凌尘就很安全,强烈的不安感,也在一瞬间消失,雪汐穿上早就准备好的雪白礼服,推开房门,整个山庄的注意力在雪汐出现的一瞬间,全部落在了这一抹洁白之上,雪女,这是他们给雪汐的称号,亦是家族每一任的传承。
上官羽凡的别墅内,凌尘虚弱地瘫坐在床上,残月初起,每一秒都是抽筋碎骨般的疼痛,不过这次还好,有司徒无一和上官羽凡两位在这,相较之前,时间缩短了不止一倍。
“谢过师伯!”凌尘晃悠悠地站起身,刚过紫脉,残月扔在半空悬挂,虚弱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凌尘。
“举手之劳,好好休息吧。”司徒无一摆摆手,残月之前司徒无一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少了云铭的力量,单靠他和上官羽凡,多少有些勉强,紫脉一稳定,他们身体就像是被拍扁了的气球,提不起一丝气力。单单是这寥寥数语,便已经是气虚乏力,司徒无一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屁股拍在了身旁的沙发上,这玩意还真不是人能忍受的,这小子当真是个能人。
上官羽凡搀扶在一侧,顺势也躺在了沙发上,透过窗户,残月微弱的月光,挣扎着穿透薄薄的云层,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凌尘盘膝坐在地上,本就对时间颇为紧张的他,第一次觉得生命的卑微,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慢慢来了,凌尘借着偷偷溜进,自口袋中取出一块泛着蓝光的徽章,似是思索了良久,目光投向上官羽凡。
后者像是早已经知晓一般,恰巧回首看到凌尘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枚徽章,四目相对,上官羽凡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枚徽章是叶老交给他们的,按照叶老的原话,想好了,就带着这枚徽章到医院找他。其实在叶老刚说出那个建议时,上官羽凡就已经有赞同的意思,但毕竟这是叶老专为凌尘而提出的,还是要看凌尘的意思,当然对于上官羽凡也是一场莫大的福分。
“决定了?”上官羽凡拖着疲惫的身子做到凌尘身旁,他知道凌尘在想些什么。对于知道自己生命还剩多少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是极为珍贵的存在,作为第一圣手,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将病者的死期告知他们,所以不论是什么病症,只要是他接下了这个治疗的任务,他必定会拼尽全力,争取最大的治疗。对于凌尘这样知晓自己剩余时间还如此淡定的,除了佩服,再无它话。
凌尘点了点头,他想了很久,就算真如他师父所说,能有治愈他紫脉的方法,可能自己也撑不过二十五岁,毕竟那个地方的力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去掉的,时间短暂,能做的只有努力前行,与其干坐着等待最后一秒的降临,倒不如紧紧抓住每一丝可能的希望,就算是遍体鳞伤,也总比现在的好。
“想好了就行,那么长时间没出世,你这影帝的名号怕是有不少人已经忘却了,是时候重新回来了。”上官羽凡拍了拍凌尘的肩膀,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上官羽凡这个第一圣手,又何尝不是隐退了多年。
龙城中学,一切再一次归为平静,距离凌尘消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没人知道这一个星期这位大红人去了哪里,人们也是一时热度,这七日已经不再有关于凌尘的争论,所有的一切似乎回归本源。
雪汐趴在书桌上,无精打采地摆弄着琉璃链,要不是谢云那几个家伙保证凌尘没事,雪汐现在可能已经全能搜索了,她也去找过上官羽凡他们。不过后者似乎有什么隐瞒,总是遮遮掩掩的。
“喂,雪汐,这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凌助教怎么还不来啊!”左诗洁托着腮帮子,这些天借着凌尘的名气,自己也顺带着小火了一把,短短几天便成了全校知名的人物。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不会是喜欢上凌助教了吧!”雪汐歪着脑袋打趣道,凌尘这家伙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也不给自己捎个信,要不是这个琉璃链,自己可能已经辍学去找了,不过,那个摆摊的老人似乎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出现在那个夜市。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细细想来,那个老人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左诗洁瞪了雪汐一眼,说实在的,她对凌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单纯的崇拜,“别瞎说啊,能让本小姐看上的人还没出现呢!赶紧背你书去吧,魏老师可不是那么对付的。”说罢,左诗洁便掏出了那本被称为史上最全的背诵小本子开始,遮遮掩掩的生怕被别人看见。
雪汐拍了拍脑门,目光无意间飘向张默菡的位置,凌尘消失的这几天,张默菡似乎也沉寂了,一切似乎都未发生过一样,但只要雪汐知道,只要凌尘一出没,张默菡必定会再一次成为那个满眼凌尘的小女孩。清晨的阳光总有一些特殊的魅力,斜洒在张默菡的身上,学霸气息夹杂着点点的稚嫩,雪汐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一直埋头做习题的张默菡身形一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直起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外,要不是有班规纪律管着,她现在可能已经站了起来。
张默菡这反应,倒是让有些困意的雪汐提起了精神,顺着张默菡的目光看过去,有些刺目的阳光让雪汐的视线略显模糊,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雪汐的瞳孔瞬时间涨大,欣喜之情写满面目,是了也只有这个人能让张默菡有这么大反应了。
一身黑衣,一个微笑,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踏进来的一瞬间,安静的教室一瞬间躁动起来。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还好赶上了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