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提到了我最讨厌的两个人。”苏木说。
“最讨厌？”萧靳骁伸手揉了揉苏木的脑袋，“你讨厌自己的爸爸妈妈？”
苏木摇摇头，“他们不是。他们不配。”
“那谁配？他们生了你，你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
“那就换血。”苏木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萧靳骁被他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纵使他知道苏木聪明，也没有想到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会面不改色的说出“换血”这两个字。
可能是跟他本来就没有太多表情也有关系。
可换血这种话，真的是可以从四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吗？
“那会死人的。苏木。”萧靳骁说。
“死了，就死了。”苏木还是面无表情。
仿佛对死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靳骁觉得，有必要带苏木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但他没有马上说，而是继续用温柔得语气安抚苏木。
“苏木，如果你死了。Sun和许诺都会伤心的。”
“为什么伤心？人不是都要死的吗？”苏木不解得看着萧靳骁问道。
当年福利院的扫地公公去世的时候，全部小孩包括院长都哭了。
唯独他，一脸冷漠得看着墓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因为在扫地公公被埋入地底下之前，院长说过，人都是会死的。
而人死了就会去两个地方。
天堂和地狱。
可是后来他们还是哭得那么伤心。
难道是因为扫地公公去了地狱吗？
当时苏木面无表情得看着他们，心里却在想这件事情。
“萧叔叔，如果我死了。会去天堂，还是地狱？”想到这里，苏木突然问道。
萧靳骁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当然是天堂。”
“所以你们在看着我墓碑的时候，都会笑着吗？”苏木问。
“笑着？为什么笑着？”萧靳骁有点跟不上苏木的思路。
“因为哭了就说明我去地狱了。院长说，地狱是很可怕的地方。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去的地方。”
萧靳骁点点头，明白了苏木的意思。
他并不觉得死亡是悲伤的事情，所以认为大家笑着看着墓碑，那个人就会去天堂。
“苏木，萧叔叔刚刚说错了。如果你死了，不会去天堂，也不会去地狱。”
这次换苏木愣住了。
他听院长说人死了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为什么萧叔叔会还有一条路？
“那会去哪里？”
“你会继续和我们在一起。”萧靳骁说。
“我们？”苏木歪头看向萧靳骁。
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
“对。我们。我，艾阿姨。还有Sun和许诺，我们都会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苏木点点头，然后道，“我知道了。所以我死了，也会和院长和福利院的小朋友在一起对吗？”
“如果你把他们带作家人的话。”萧靳骁说。
“在一起，就是一家人。”苏木回答。
“不，苏木。”
萧靳骁说着按住他的心口，说，“要这里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这里？”苏木伸手按住了萧靳骁的心口处，“为什么？”
“因为你的这里可以为了他们而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