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年拉着顾初好的手,另一只手给她整理着黏在脸上的头发,“好好,好好,你醒醒,我信你,咱没事的,你和孩子都没有事的,有我呢,我一直都相信你。”秦良年的眼泪留着,嘴里不停地呼唤着。
她怎么可能有事情,有他一直在她身边,他还在没有和顾初好求过婚,他答应陪她去武大看樱花的,他还欠她一个婚礼,他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她肯定没事,她是顾初好啊,命里注定好好的。
秦良年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咧着嘴,眼泪汗水混在一起从他的脸上留下,他的衣服已经乱成一遭,衬衫的纽扣开了几颗。领带完全散开搭在脖子上。
顾初好光着一只脚,身上的血被医生擦去了一部分,留在衣服上的血已变了颜色,从鲜红变到了深红,她的眉头依旧皱着,嘴唇苍白的看不出血色。
时间过去多久了,秦良年焦急的等着,煎熬着,十弦山庄离最近的医院不算远,医生已经做了一些处理,这么短的时间他好像过了一个多世纪。
救护车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已经在门外等着,担架抬下去便推着顾初好进了手术室。
一切都好像的一眨眼的功夫,秦良年刚刚还站在十弦山庄的台上等着和顾初好求婚,现在却站在手术室的门前面,看着上面“手术中”这三个字的字样亮起来,医生把他推出门外。
这个时候的手术室好冷,四周没有人,只是亮着几盏灯,清冷的白色的灯光,外面天很黑,连一盏路灯都看不见,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
手术室外的时光那么的煎熬,秦良年难受,这个孩子怎么样随便了,只要顾初好能活着出来,他想到,二楼的楼梯那么高,她该有多难受,多绝望,她到最后还在护着孩子,她比谁都期望这个孩子能安全的出生,她比谁都爱这个孩子。
他也说过,他比谁都爱顾初好,他爱了,让她从这么高的楼梯跌下,那天顾初好被绑架之后他发誓,再也不会让顾初好受伤,他一个秦总,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不住。
秦夫人秦先生和顾夫人顾先生来的很快,秦良人留下去处理宴会了,顾夫人停在手术室面前,摸着冰冷的门,嘴里大幅度的喘息,呼出的气颤抖着。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被她捧在手心上,她严格教导,精心抚育到大的女儿,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那是她的命啊,她的好好就那么一个,那么好的女儿。
秦夫人扑通一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秦先生吓了一跳,拽着自己的妻子没让她摔得更惨,秦夫人缓了好一阵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巴掌打在他的腿上。
”你为什么让小好来这个地方,你们这个破宴会算什么东西,非要一个女人来参加。“秦夫人哽咽的说着,”我看着那个孩子长大......我......“秦夫人张张嘴,说不出话,她咽了一口口水,秦先生把她扶了起来,她已经立不住,只能坐在墙边的铁凳子上,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