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冲耍手段了?这小子不得好死,他妈的怎么让他当组长真是老天瞎了眼,……”回到宿舍,陈亮就跟了过来,他好像已经知道陆顺调到了黄文冲的B组,“陆顺,你知不知道,现在车间到处传你和袁梅两姐妹同时乱搞男女关系,这一定也是黄文冲在造谣!”
看来黄文冲够阴险,不只在工作上打压自己,在生活作风上也不遗余力的损毁自己。面对陈亮的义愤填膺,陆顺也只能苦笑了,如果黄文冲一直这样玩下去,自己不只工资上的受损,而袁氏姐妹能经得住这些流言蜚语的中伤吗?
该找谁评理去呢?找冲压课长,昨天的谈话很明显他们是沆瀣一气、穿一个裤裆;找生产经理,他又不认识自己,只怕他们官官相护,最后不了了之;找郑厂长,可他不管生产这一块,恐怕鞭长莫及。一时之间,陆顺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陆顺陷入深思时,宿舍外传来声声臭骂,而那声音赫然是袁瑛的。陆顺和陈亮连忙跑出来,发现袁瑛正在302宿舍门口对着里面大骂。
“黄文冲,你个小人,在背后造谣中伤算什么男人,有种的再去和人家干一架呀,你就是个垃圾……”看似矜持的袁瑛被惹恼后,也变得泼辣起来。
黄文冲被激怒后,想过来扇袁瑛的耳光,但看到她背后跟过来的陆顺又蔫了,这个时候他敢打袁瑛,陆顺绝对要收拾他。
不一会保安就过来了,问了些情况,就要陆顺把袁瑛劝走。
陆顺也知道闹不出什么结果,就拉着袁瑛到厂外去走走,这个时候陈亮就没有跟过去。
“你先不要急,黄文冲这种人蹦哒不了几天,先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伎俩,到最后我就是不干了,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他!”陆顺考虑的是刚进厂,如果事情闹大了,他和袁瑛姐妹在力健厂都没法待了,现在手头余钱又不多,出了力健厂后面该如何?对付黄文冲不能等同于社会上的小混混,把他暴揍一顿麻烦的可能是自己,所以要理性处理。
“这事看把你连累得……,我就是气不过!”袁瑛愤愤地说。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厂里各回宿舍。
转眼之间就到了周三,袁梅在陆顺及她妹妹劝导下,也回车间上班了,只不过还是有些孱弱,思想也不集中,有几次出错,被跟班的品管组长说了几回。而陆顺经过几天的磨炼,装模动作越来越娴熟,即便是跟专业的技术员比也有得一拼。装模、调机能力跟上去,陆顺就想如何简化动作、提高作业速度。他先把自己喝水、上厕所时间做了合理安排,然后备料、送料、取料上确保手脚高度默契。即便是这样,也只能勉强完成黄文冲交付的一堆杂单、小单。
陆顺现在俨然成了冲压车间的另类,别人都是技术员帮忙装好模具、调试好再生产,只有他自己领模具、装模具、调试机器,一天到晚就只看到他在车间不停歇地忙碌。私下也有不少人佩服他,面对黄文冲的如此叼难,他依然从容应对,说明他也确实是个人物。
下午当陆顺在忙碌着作业时,郑厂长拿着张纸走了过来,“陆顺,这是怎么回事?”
陆顺接过纸头一看,是一份处罚签呈,上面写的是针对自己私自到模具房拿模具违反工厂规定,要行政记小过并罚款50元,落款是生技课模具房。前几天去拿模具时,黄文冲的老乡是说过要告他,没想到他真的想要处罚自己。
事已至此,陆顺就把前后过程说给郑厂长听,郑厂长听完后火冒三丈,“走,跟我到冲压课办公室!”
陆顺和郑厂长来到冲压课办公室时,谢课长和黄文冲正在聊天,看到郑厂长一脸发绿地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郑厂长理也不理他们,冲着办公室文员喊道:“去把B组的技术员、模具管理员给我叫过来!”
那文员还有些迟疑,谢课长连忙催促她“快去!”
待那几个人进得办公室,郑厂长开始发飙了。
“谢朝晖,你是课长,操作大机工厂是怎么规定的?黄文冲,新员工生产,你组长是怎么指导的?你,你是专门装模、调机的技术员,怎么还会让新员工自己领模、自己装模、自己调试?你们置人家安全于何地,置工厂的规定于何地?”郑厂长声音很大,隔着门,车间里都听得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扬着手里的纸头,一边对着谢朝晖等人指指点点。
“我告诉你们,陆顺是我介绍进来的,你们想联合起来欺负他,先要问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郑厂长越说越激动,合着手里的纸头往桌子上猛力一拍,把个水杯震倒了,水流了一桌。
“你们都写检查给我,等李总回来,我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郑厂长说完,拿起桌上的签呈,撕成了碎片,往垃圾篓一扔。转身对陆顺说道:“陆顺,你在这里好好干,谁敢欺负你,你直接跟我说!”说完,用力一甩门就走了,让谢课长等人傻愣着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