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过半月有余,在这期间黑无常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藏经阁”。
这使珍之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她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忙很累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珍之每次想讨好的和他打招呼时,他都哼字问候,一副我不想理你更不想和你见面的样子,简直比白无常还惜字如金。珍之只当他喉咙里的苍蝇还没咽下去,不与他计较。
后来他几乎天天来,珍之被他实在搞烦了便说道:“玄公子,你是喜欢我吗?”
黑无常听后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指着珍之凶道:“你这个死鬼是眼盲还是心瞎?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珍之心想怎么死鬼这么暧昧的称呼都喊出来了?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那你最近为何时时来我这藏经阁?”
“藏经阁?什么藏经阁?”
珍之想起来“藏经阁“这个名字只是自己根据匾额上的字数和屋子里放的东西猜测出来的,看黑无常的反应她该是猜错了。于是她便指了指自己和黑无常所站的位置讪笑道“就是这个地方。”
“......”黑无常狐疑的盯了珍之片刻,珍之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最近为何常来这里呢。”
黑无常却不吃这套,一副嫌弃的表情:”你该不会不认识‘往生阁’这三个字吧?”
珍之听他这般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猜对了一个字,心里忍不住地为自己鼓掌,但仍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几个字我岂有不识的道理,只不过我自己乐意这样喊它罢了。怎么样?这个你也要管吗?”
黑无常听了珍之的话鄙弃道“没见你这般不要脸的死鬼!那你还是先看清楚匾额的字到底是‘往生殿’?还是‘往生阁’!”说完更是转过头,仿佛看一眼就能被她传染似的。
珍之这时方才明白黑无常是在给她下了套,让她往里钻。也是在此时才懂得他口中的死鬼没其他意思,确确实实是骂她的。便不满的反驳道:”我没文化阎王爷能让我做整理书卷这种高智商、高水平、高强度的工作吗?没文化我能给这么多书卷分类吗?我只不是不认识篆书而已,这很正常嘛。”
”......“
“你不要企图转移话题,说!你近日为何总来我这往生殿?”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不要再找托词了,我看你就是喜欢我!”黑无常听后急得脸红脖子粗,珍之看他这副模样,刚刚被堵在胸口的气终于顺畅了。于是继续说道“你喜欢我就说嘛,我长得这般美貌喜欢我很正常,何必害羞呢。”
“不知羞耻!你去忘川河畔照照自己。”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时时来看我?”
“我自是有我的道理!”
“我也喜欢你。”
“你这是什么话?”
“我喜欢你”
“都说不是……”
“我喜欢你”珍之也不管黑无常说什么,只回答我喜欢你,那黑无常实招架不住,妥协道:“我是来捉叽叽怪的。”
这句话是吼出来的,看的出来黑无常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而且他又道出了来这里的目的,珍之也便不再与他开玩笑,遂正经的问道:“你为什么捉它?”
“我想捉就捉,不需要原因。”珍之看他还是这般高傲也没好气的说“那来我这做什么?”
“肯定是因为你这里有叽叽怪我才来的,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啊!”
珍之听他这么说偷偷剜了眼躲在书卷后面的叽叽怪,叽叽怪缩了缩长长的脖子,心虚的低下了头。
余下的谈话珍之都没什么心思听,满脑子想得便是黑无常为什么捉叽叽怪?是有什么好处?她要不要把叽叽怪供出来讨好黑无常?所以在后面与黑无常斗嘴的过程中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黑无常这厢看到珍之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心情也十分美丽,一副关怀失败者的姿态破天荒的拍了拍珍之的肩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走之前他特意表示自己还会再来。
珍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连黑无常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黑无常走后叽叽怪便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它静静的看着珍之。
珍之回过神来冲叽叽怪招了招手,叽叽怪还真的走到了珍之的跟前。珍之伸手想抓住它,谁知手下一滑,结果她只抓到它的脑袋。叽叽怪本来盘旋的脖子瞬间被扯的直直的,珍之看了半晌觉得它真像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心里有些愧疚,可看到叽叽怪的模样又觉得好笑,随即又起了玩心,便给它的脖子打了一个蝴蝶结。珍之问它好看吗,它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珍之。珍之也笑盈盈的看着它,随后便提起它肉肉的小尾巴打了几圈风火轮扔了出去,边扔边喊别再回来了。
珍之不忍把它交给黑无常,却也不想让它打扰到自己的生活,便只把它赶了出去。
叽叽怪估计也是自尊受挫,回头看了眼珍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翌日,黑无常没有来。
珍之也不知他是如何判断叽叽怪行踪的,反正她现在终于能清静了,便也就没想那么多。其实珍之是有些后悔,她当时也许不该那么草率的赶走它,也许她应该拿叽叽怪来讨好黑无常?说不定就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