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秋喻不这么想,她走上前用扇子抵住简小璃的肩膀。
想不到被简小璃躲开,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一点也不,像陆秋喻嫌弃到不肯碰她一样。
陆秋喻不放过他,她捏住简小璃的手腕,细嫩的指端贴着她的肌肤,这举动倒是和陆御的霸道有些相像了,简小璃皱眉看她,被她按在了花园的长椅上。
“你要是真的嫁过来,还得随陆御叫我一声姐姐。”陆秋喻暗示简小璃现在的举动有些无礼。
简小璃没有了脾气,陆秋喻说的是事实,尊卑长幼,不容置疑。
她探寻地望向陆秋喻,不知道这次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还能好好地和她坐下来聊天。
陆秋喻一只手绕着她,揽住简小璃的肩膀,她侧过身子看她,直看得简小璃周身不自在。
陆御身边的人,探究她的人多了去了,加上谢修柏那边的,包括诺妮和莫妮卡,从来没有一个人看的她这样。
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陆秋喻的眼神没有鄙夷没有讶异没有疑惑,或者可以说,她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什么感情色彩都不带。
对,就像现在在她面前的简小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物一样,陆秋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简小璃心里越发不安,她想起身离开,又想知道陆秋喻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简小璃快受不了了,陆秋喻手指贴过来,从她的眉眼划过。
“当了陆御的女人,还是如此没有耐心吗?”陆秋喻嘲讽,简小璃在别人看来或许还有可取之处,但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配得上陆御,因为陆御不配拥有任何人。
“你以为现在陆御爱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以为自己必然会成为陆少夫人,会永久的和他在一起?”陆秋喻反问,仿佛现在爱上陆御的简小璃极端愚蠢。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别人不了解的,请不要妄加评论。”简小璃不爱听这些话,陆御是怎样,她又是怎样,他们之间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别人?我是别人吗?”陆秋喻仿佛听到好笑的话。
简小璃躲开她的手,陆秋喻又贴过脸去,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了解,他一出生我就是他姐姐了,我倒要问问你,你有多了解陆御。”陆秋喻嗓音也冷,像冰峰上的雪。
简小璃被她问住,一时无话,只能侧过身子,逃离她的气息。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陆秋喻放开她,眼神悠远。
“我和陆御是同一个母亲,那个时候,陆御五岁,我七岁。我们都养了一只狗,陆家的训练一向都很残酷,为了练绝情,我们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狗。”
简小璃听得心里一紧。
“一把刀,一条狗,一个人。”陆秋喻语气毫无波澜,就像是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
“我是姐姐,得由我开始,我饿了三天,教官看不下去,替我动了手,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哭晕了。你知道吗,陆御接到这项任务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撑得久一点,或许至少……比我久一点,可是我这个弟弟啊,总是能给人惊喜,教官说他毫不犹豫杀了狗,扔在了外面,一点儿也不留恋。”
简小璃深吸一口气,陆秋喻的手指划到她的大动脉上,微微用力,感受到她肌肤下面,血液流动的印记,“用刀子直接插进大动脉,再拔出来,血喷得那么高,全部都是,他那个时候才只有五岁,那条狗陆御养了两年了。”陆秋喻还是没有什么语气波动,她没有故意恐吓她,也没有渲染气氛让她害怕,她只是陈述当年的事实。
简小璃脊背僵直,五岁的陆御,到底经历了写什么。
“所以你现在在我眼里,还不如那条狗,你和陆御认识多长时间?半年,几百天?你说他那把刀什么时候能插进来?”陆秋喻用力按下去。
简小璃终于知道她之前看她的眼神,因为在陆秋喻眼里,无论现在陆御多么地宠她,她有多少的荣华与风光,她早晚有一天会像那只狗一样,成为一个死物。
可她不是狗,她是一个人。
简小璃捏住陆秋喻压在她脖颈上的手指,离开。
“对不起,陆小姐,我并不关心你的问题。”简小璃起身,抚一抚略微折起的裙摆。
她迈开步子,刚要走,就听见陆秋喻带着笑意的声音。
“如果我还告诉你,每天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弑母呢,你害怕吗。”陆秋喻打开扇子,慢悠悠地摇着。
简小璃的身子顿住,她握紧了手,陆秋喻的话一点一点触碰她的防线,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陆御的一切,又害怕知道。
陆御从天台下来,透过病房的玻璃,并未看到简小璃的身影,他第一直觉就是去找她,正好看见她起身,而椅子上的陆秋喻稳稳当当坐在那里。
简小璃毫不犹豫走向了陆御,陆御牵住她的手,有点凉。
他把外套给简小璃披上,陆秋喻看着这一幕,也走了过来。
陆御皱眉看着她,不知道陆秋喻到底要做什么。
简小璃不知道这对姐弟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陆秋喻对她讲的是不是真的,她只能握紧了陆御的手。
陆御出声:“你来干什么?”陆秋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阿璃在的时候来。
陆秋喻知道的,自从母亲出事之后,陆御就再也没进过这个陆良翰投的私人医院,不知道这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的养母,能纡尊降贵来一次,还真不符合他的性格。
陆秋喻故作讶异,“你不记得了?我一直觉得母亲还没有离开呢,当初就是在这家医院……”
陆御放开简小璃的手,他钳住陆秋喻的肩膀:“你这是要逼疯我吗,陆秋喻!你要发疯不要在我面前!”
简小璃看着失控的陆御,几次抛下她都是为了陆秋喻。
陆秋喻用扇子抵住他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万事有因果,自己做过的事情,不会不存在。”陆秋喻轻飘飘地说,她擦过简小璃的肩,还是用那个眼神看她。
陆御抬头,一只手附在额头上,他在平复,简小璃上前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拍拍他的背,希望他好受一些。
病房内,沈姑姑越看路筱珺越觉得脸熟,她聊简小璃的事情,穷苦人家,小时候也没什么趣事,都是帮忙做工,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呢,“夫人以前就是这个名字吗?”沈姑姑约莫记得有一阵子她帮工的主人小区有一名叫简珺的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