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运咬咬牙,说道:“我对合同没有异议,随时可以完成交易。”
罗恩望向了维罗妮卡,维罗妮卡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没有异议。”
于是维罗妮卡转身拿了一支钢笔,先是在三份合同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体非常凌厉,完全看不出是位女士的笔迹。接着,她又取出了一个红色印章,迅速的盖了上去,谢承运依稀可以辨认印章是阿拉伯语,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看起来就是庄园前任主人了。
谢承运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遗憾的是,他手里并没有印章,最后,罗恩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自己的私章,这还没完,罗恩又拿出一个圆形徽章,小心翼翼的印在了三份合同上。
看出了谢承运的诧异,维罗妮卡解释道:“最后的徽章是耶路撒冷公证机构的公章,罗恩先生还是内城财产公证处的公证员,不过只对一些特殊及巨额财产做公证。”
谢承运恍然大悟,忙完这一切后,已经是中午了。维罗妮卡小心的将剩下的两份合同收起来,然后说道:“午餐准备的差不多了,两位,请跟我到餐厅,一起享用午餐。”
罗恩十分意动,说道:“拿破仑的厨艺真的很吸引人。”然后转向谢承运,谢承运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起身跟着维罗妮卡一起向餐厅走去。
出乎意料,餐厅的装饰相当华丽,透着一股浓浓的中世纪风格,墙壁上全是雕刻、镶嵌画和壁画,连天花板上也是一副巨大的油画《最后的晚餐》,让人有一种走进了西大陆教堂的错觉。
由于人少,餐厅中央的大号餐桌没有启用,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较小的餐桌,只能容纳2人,谢承运丝毫不见外,先坐下来,罗恩坐在了谢承运对面,一副充满期待的样子。
维罗妮卡对着厨房挥了挥手,立刻,一位褐色短发、穿着厨师服的矮个子男人端着一盘菜品走了出来,罩着银制的餐盘盖子,放到谢承运面前,拿走了餐盘盖,是一道烤鳟鱼,谢承运从来没吃过这种鱼,但是味道闻起来很是美好。
很快,两人的午餐上齐了,罗恩顾不得说话,狼吞虎咽起来,汁水四溅,满嘴流油,哪里还有半点大律师的形象。
谢承运则淡定多了,先是谨慎的尝了一小口,瞬间,一股淡淡的柠檬味儿裹挟着嫩滑的鱼肉入口即化,谢承运立刻明白了罗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拿破仑的厨艺真的是出神入化,这是自己近一年来吃到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午餐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吃的肚子滚圆的谢承运和罗恩两人瘫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维罗妮卡亲手沏的伯爵红茶,真的是太美好了。
瘫坐了一会儿,谢承运和罗恩就双方下次会晤的具体时间进行了协商,然后罗恩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了,去为那个被指控谋杀丈夫的女人辩护。
谢承运四下环顾,没有发现维罗妮卡的身影,正在纳闷,从二楼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搭配黑色面纱帽,黑色蕾丝手套,整个人冷艳到了极点,谢承运看着盛装打扮的维罗妮卡,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这也太他娘的沉鱼落雁了吧?!
维罗妮卡身姿曼妙的走下楼梯,接过女仆手里的黑色外套,对着谢承运说:
“走吧,泽西先生,我们去进行最后一道程序,过户。”说着向谢承运伸出手。
有那么一瞬间,谢承运有种一把牵住这只手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率先向门外走去。
维罗妮卡眉眼带笑,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庄园,此时的富人区依旧显的十分冷清,经维罗妮卡介绍,这个富人区是内城规模比较大的富人区,外面的人把这里称作凯撒区,凯撒区外面得平民居住区,则被人称为勒泰区。
凯撒区的街道上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街道两旁都是草坪,根据路边铜牌上的说明,是匍匐马蹄金和沿阶草混合种植,十分奢侈。
谢承运环顾四周,街道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大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打扮,看见谢承运和维罗妮卡后很礼貌的微笑点头。其中一个医生还停下来和维罗妮卡寒暄了几句,至于谢承运则被忽视了,谢承运没有半点恼火,反而饶有兴致的倾听着两人的的谈话,听的出来,是一位邻居,似乎是维罗妮卡的仰慕者。不过维罗妮卡态度不冷不热,让这位备受尊敬的医生很是遗憾。
在穿越凯撒区和勒泰区时,谢承运和维罗妮卡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冷场,但是两人都没有要找话题聊天的意图,就这么沉默的前行。
走到大街上,上午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这会儿已经飘起了雪花,谢承运裹紧身上的大衣,并把探出口袋的白泽按了回去,躲开了路人好奇的视线。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一个看起来有些獐头鼠目的年轻人一直用贼溜溜的目光打量着维罗妮卡,维罗妮卡视若无睹,但是谢承运转头给了那个衣衫褴褛的阿拉伯青年一个警告的眼神,但是那个青年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给了谢承运一个挑衅的动作,给谢承运整笑了。
维罗妮卡转过头,瞥了一眼谢承运,眼神平静的摇了摇头。谢承运会意,没有去理会。
但是那个阿拉伯人非但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靠近了维罗妮卡,越发肆无忌惮,恨不得直接把维罗妮卡生吞了。
这下不仅是谢承运,连维罗妮卡都有些生气,她的俏脸上浮上一抹晕红,紧了紧大衣,直接把衣领立了起来。
谢承运抬起头,看着路对面,发现四周并没有行人,于是决定稍微惩戒一下这个小混蛋。
谢承运抬起手,向前一推,正在沉迷于维罗妮卡美貌的小混混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前一晃,失去了重心,狠狠摔在了路边。
维罗妮卡瞪大了眼睛,红唇微微张开,似乎有些震惊。迅速转头看了一眼谢承运,谢承运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摊开手示意和自己无关。
那个阿拉伯人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这下摔的太狠了,门牙都磕掉了,满嘴是血。他捂着嘴,狠狠地瞪了一眼谢承运和维罗妮卡,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在转身背对两人的一刹那,阿拉伯人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维罗妮卡暗自松口气,在大街上和这种人起冲击,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这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过后,两人一路无事的来到了产权过户的地方,门口用英语和阿拉伯语书写着:产权登记保护中心。
维罗妮卡轻声细语的给谢承运解释,在这里可以对各种产权进行登记保护,包括动产和不动产,知识产权也在其保护范围之内,谢承运点点头,看来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造物主已经进化出了相当完善社会体系。
走进大厅,今天这里格外的冷清,一共五个窗口,空了四个,维罗妮卡松了口气,轻声说:“平时这里特别拥挤,像今天这样,我还是头一次见。”
两人到五号窗口办理过户手续,这里的手续是这样的,任何产权在交易期间,产权证件是必须寄存在这里的,只有交易完成后才能取回,否则视为非法交易,所以,在谢承运和维罗妮卡分别将各自的合同递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花了大量时间来核查合同内容,确认合同具有法律效应后,才盖上了公章。
然后,工作人员索要了两人的身份证明,谢承运从信封里取出维克替自己办理好的证件,是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里面有谢承运的各种信息,甚至包括谢承运的头像。
终于,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谢承运万分心痛的掏出银蛇币,递了进去,工作人员先是一愣,接着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具有东方面孔的谢承运,当确认这些银蛇币货真价实之后,工作人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尊敬,接着,维罗妮卡得到了4500枚金币,作为税金的500枚金币直接被扣下,并且谢承运得知,如果在一百年之内,谢承运没有其他不良记录,那么以后谢承运将永远不需要为唐顿庄园纳税。
等到谢承运拿到产权证,已经是下午,谢承运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维罗妮卡转头看了看这张年轻的脸庞,犹豫了许久,俯下身叫醒了谢承运,谢承运一睁眼,就看到了维罗妮卡动人的眼眸,还伴随着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谢承运接过产权证,发现上面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泽西,谢承运不由得心情大好,起身和维罗妮卡一道离开。
维罗妮卡表示自己要去将相关款项,交付给老东家,如果谢承运不介意可以先行返回庄园,不用等她。
谢承运笑眯眯的表示自己不放心一位身怀巨款的女士独自出行,希望维罗妮卡同意自己可以一同前往。
维罗妮卡错愕之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两人又向着一处银行出发,那里有老东家的一个私人保险柜,只需要将金币存入即可,每月月底会有专人将保险柜送到主城。
雪越下越大,很快,两人身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维罗妮卡非常体贴的打算拂去谢承运身上的雪,但是谢承运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雪落在身上的感觉。
两人继续无话,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银行,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是私人保险柜是自助的,并不需要工作人员协助。
谢承运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于是放心的让维罗妮卡一个人进去了,自己则在外面悠哉悠哉得赏雪。
突然,谢承运眼神一凝,街对面的巷子里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雪太大,阻隔了视线,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谢承运正要动用精神力去一探究竟,但是那个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消失不见了,让谢承运十分沮丧。
很快,维罗妮卡走了出来,对着谢承运点点头,微笑着说:“走吧,泽西先生,为了庆祝你拥有了一座庄园,要不要举行一个派对?你知道的,这是和邻居们拉进关系的最快方法。”
谢承运思索片刻,说道:“派对的话,最好定在下周,我需要点时间来学习相关礼仪,说到这里,你认为我需要请一个老师来培训我吗?”
维罗妮卡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完全不用,我就可以效劳。”
谢承运非常惊讶,连声说道:“真的吗?那太感谢你了。”
维罗妮卡笑着说:“我很荣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