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山五岁学武，今年三十八，半年前才进阶先天，虽然势如破竹，很快就先天圆满，更只差一丝迈入下一个大境界。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陈寻学拳这才多久？
“居然这么快就淬炼出一口武道罡气，你小子身上的古怪，可真多。”刚才还笃定陈寻练不出拳罡，王崇山感觉脸有点火辣辣的。
“主要还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陈寻摇摇头，诚恳道。
这是实话，要不是一有给力的《筑基篇》打底，二有王崇山教授《摇岳拳谱》，陈寻根本不可能如此之顺利的‘灵气化罡’。
虽然《摇岳拳谱》比之《筑基篇》要粗陋许多，但陈寻还是对王崇山充满了敬意，要知道前者是一人之力，后者是集众之力，更是来自未来，王崇山在这个时代，堪称惊才绝艳。
按住了心中欣喜，陈寻又开始了新的尝试。
摇岳罡气运转路线和筑基篇灵气路线的有几乎一半完全重合，但又相互冲突，一个是筛选特异灵气入体，一个是吸纳海量灵气进行加工。
如果同时运转的话，摇岳罡气说不定会因《筑基篇》的运转，被抹掉特异，也就无从施展拳罡了。
陈寻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边练习摇岳五形，一边维持摇岳罡气运转的同时，开始运转《筑基篇》。
滚滚白色灵气汹涌流动，但却如有灵性，没有和那一丝罡气合流，两者泾渭分明。
成了！
陈寻心中惊喜。
王崇山那种举手投足具是杀招的感觉，他一直心神向往，如今淬炼罡气这最大的山峰已经翻越，到达王崇山的层次，也只是时间问题。
忽然，开门咯吱声一响。
王遥月似乎已经消气，对着陈寻招了招手，“沙包精，来教我读书。”
果然知女莫若父，陈寻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大口气。
今天的王遥月似乎尤为乖巧，学习时的坐姿也迥异于之前的大大咧咧，陈寻竟然破天荒的感觉安静的王遥月有点惹人怜爱，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喊小钢板了。
当然，不能张嘴，一开口那股子男生气马上就暴露了出来，瞬间破功。
在给王遥月上了三个小时课之后，陈寻又压制境界给小钢板当起陪练。
如今陈寻的身体素质对比之前又有暴涨，所以压制境界更加吃力，和王遥月过招的时候，好比是成人逗弄婴儿，怕手重了，就会惹得对方嚎啕大哭，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王崇山不来担任这个陪练对象了。
当然，这种压境较量也并不是全无收获，除了对摇岳五形中蕴含的用力技巧理解更深，通过挨打，王遥月惯用的摇岳八式前四式也稍有领悟。
王遥月收起拳架，拿起毛巾擦擦自己的脸，对陈寻道：“沙包精，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别让她在家等你太晚。”
陈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王遥月伫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陈寻背影消失。
“爸！”小钢板喊。
身后的王崇山轻轻应了一声。
王遥月转身扑进身后王崇山的怀里，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有晶莹在眼角挂着。
王崇山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一声叹息。
女儿长大啦。
……
陈寻骑着小电驴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没人，不由得一阵头大，给徐离打了个电话，后者说是把钥匙放在了门口垫子底下。
“你今天晚上——”陈寻意识到问对方‘晚上来不来’有点儿太过亲昵，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晚上不回来了。”徐离显然意识到他想问什么，很自然的回答道。
说的是晚上不回来，不是晚上不过去。
陈寻很欠揍的道：“什么回来不回来的——你又不是女主人。”
对方啪一下挂断了。
陈寻混不在意，心情反而大好，哼着歌开始做破境的准备工作。
练习摇岳五桩对先天期进境的帮助比陈寻想象中的还大，本来他预估三天后才能够对皮肤进行灵能化，但今天下来，体内的灵能干细胞浓度，灵能化皮肤居然已经是绰绰有余。
三两下把自己扒拉干净，陈寻盘坐于地。
“第一步，是破坏原有的皮肤组织。”陈寻倒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声轻喝，操纵灵气，一点点的将身上的皮肤剥落而下。
皮肤是神经最富集的人体器官之一，这过程的剧痛，陈寻也有点吃不太消，不时的发出压抑的痛哼。
这种酷似举着手术刀剥自己皮的行为，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结束。
“呼……”已是一个血人的陈寻，呲牙咧嘴着，开始提速《筑基篇》的运行。
灵能干细胞涌向体表，然后迅速的增值分化，新的皮肤开始了生长，这过程同样不好捱，伴随着让人无法忍受的痒感。
和徐离所告知的不同，皮肤的灵能化，灵气消耗十分夸张，在皮肤生长到一半的时候，丹田内灵气竟就有枯竭的迹象，好在还有二十余颗灵气丹，陈寻迅速服用了五颗，总算是没落得一个不上不下的凄惨下场。
十五分钟过去，新的灵能化皮肤，终于长成。
陈寻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
灵能化的皮肤，就外观上跟之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更细腻了一些，还有就是不必要的毛发消失了，譬如说腿毛，腋毛之类。
陈寻找了把水果刀，用力划了划，发现连条白印都留不下，“刀子已经不能割破皮肤了，子弹应该也无法打穿，但还是会因为巨大动能，伤到皮下组织，如果完成肌肉灵能化，那才是真正的刀枪不入。”
除这些之外的最大改变，是皮肤吸收灵气的效率，开始超过口鼻的吞吐，这使得功法吸纳灵气的效率几何上升。
“完成皮肤的灵能化，就用了五颗灵气丹，不知道肌肉灵能化，到底要消耗多少灵气……”
要知道，徐离从重伤恢复到全盛，也就是用去了十颗灵气丹而已。
“也有另一种方案，找到一个灵气源源不断的地方，灵能化皮肤吸收灵气的速度，应该赶得上肌肉灵能化消耗灵气的速度。或许一周多之后彻底灵气复苏，空气中的灵气浓度能够达到要求……”
“不过配合摇岳五桩，五天后灵能干细胞应该就能达到灵能化肌肉的水准……要是有更多灵气丹就好了。”
陈寻今天才对抽到二十颗灵气丹感到不满，现在却觉得灵气丹有些不够用了。
就在这时，窗外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是谁？！
陈寻十分敏锐，蹭的站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