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审视着艾可，不说话。
艾可仰着头，无辜的眨眨眼，细声细气地说：“你总是看我干什么呀？”
霍尧还是不说话，盯着这个又开始卖萌的小兔子，眼神冷漠又充满探究，像是在看一个稀有物种，把艾可看得僵了脸，又慢吞吞地垂下头。
再抬起头时，艾可的语气又变了，冷静又冷漠，说：“分分钟上亿的大老板，你不去工作，在这看我干什么，看我又没钱。”
这如果是以前，霍尧就以为艾可这小孩儿骄纵又爱娇，高兴了是个人见人爱的开心果、能把人哄得眉开眼笑，不高兴了就好大的脾气、见谁怼谁一点都不客气。
这小性格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但是这会儿，超常发挥的霍大佬，他的脑回路忽然就和艾可接轨了，有如天助般意识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这个在他眼里怎么着都可爱得不行的小娇妻，她脑子怕不是有病吧！
人格分裂？
霍尧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但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好轻易下结论。
于是，霍尧面上不动声色的回忆了一下两人的相处，又打量着眼前这个凉飕飕的明显没有在床上出现过的小艾可，心里有了成算。
霍尧蓦地一笑，似笑非笑的说：“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还少？昨晚做了七次，每次四十分钟，再加上给你洗澡，你算算多少时间？”
艾可脸一红，下一秒就冷笑一声，说：“你可拉倒吧，还七次，加上今早起床前的才四次，你少吹牛！”
霍尧一点都不尴尬，平静的说：“领证那天是八次。”
只是他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据说人格分裂的人的不同人格之间的记忆是不相通的，艾可这明显是记忆无缝连接啊，难道他猜错了？
霍尧谨慎的没有直接询问疑似精神病的艾可，而是打算回头找医生咨询咨询，然后确定艾可从之前胡搅蛮缠且歇斯底里的状态中脱离，立刻转移话题，说：“你的策划案我看了。”
艾可眼睛一亮，身体下意识的前倾，急急道：“怎么样？”
霍尧被这小狗看到骨头似的表情萌了一下，调侃道：“这么喜欢做策划？”
“我是喜欢赚钱。”
霍尧转身往外走的动作一顿，状似无意的说：“你不是喜欢弹钢琴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胡萝卜色的裙子，从头到脚戴满了兔子饰品，就跟个被小白兔包围的大号胡萝卜，在一众名媛中鹤立鸡群。”
霍尧回头看向跟过来的艾可，说：“你们搞艺术的，不是都视金钱为粪土吗？”
“赚钱和钢琴我都喜欢。”
艾可理所当然的说：“大家小时候不都是要学钢琴画画这些培养气质和艺术素养、以便更像个人吗？你人模人样的，肯定也学过，也没见你就把钞票当成粪土扔菜地里啊。”
霍尧：“……”
他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姑且认为是艾可在话里骂他，所以他心里不舒服了。
两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好，霍尧点了点笔电，说：“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这个策划案是你独立完成的？”
艾可这会儿已经完全调整好状态了，终于能和霍尧沟通这个问题，让她很激动，正襟危坐，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你觉得怎么样？”
霍尧无视艾可的激动和期待，毫不客气的打击道：“游戏的推广是需要宣传，但是一个游戏最重要的还是研发，想要游戏大火，除了要有过硬的质量外，就是要迎合市场需求。只要看近年来大火的游戏就知道，竞技类游戏的受众最广，后续发展和经营也有了固定的模式。”
“凡是有野心的公司，研发的游戏无一不是竞技类。可是你这份策划案，却让H&Y研发各种类型的游戏，大力宣传，百花齐放。游戏市场不比其他，有利可图的只有竞技类，而且，贪多嚼不烂，贵精贵专。”
“艾可，你还小，想事情太天真，你这份策划案不可能实现，我也不会砸钱给你玩儿。”
艾可立刻眼睛红了，不是委屈的想哭，而是急的想要争辩。
霍尧说的不错，她是年纪小，所以有点沉不住气，之前只听过霍尧把别人训得体无完肤，轮到自己被这么一全盘否定，差点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还好忍住了。
艾可气呼呼地说：“你根本没有看完我的策划案！”
霍尧恶劣一笑：“这根本没有让我看完的必要。”
他之所以在看了开头后去休息室找艾可，可不是发现她有天赋有灵气被她的策划案惊艳了，而是想趁机再提出要求，让艾可练习丰胸翘臀操，别整天就知道跑步，弄得两条腿本来就瘦，有一点肉还特么是硬硬的肌肉。
艾可要是知道霍尧是这样想的，怕不是要打爆他的大头。
可惜她不知道，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嘴里不停地说：“冷静冷静，不要暴躁不要暴躁……”
霍尧一眼不眨的观察着她。
等冷静下来，艾可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虽然火起来的游戏类型很单一，大部分游戏玩家也都是年龄在十三到三十之间的青少年，但是喜欢竞技类游戏的人不是大多数，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应对战游戏。”
“前段时间最火的《荣耀》里，除了顶尖操作的人大神之外，更多的是游戏小白，他们操作不行，想玩游戏又玩不好，在《荣耀》的游戏机制越加完善后，这部分玩家基本每次组队后都会被举报，举报五次就没法玩儿了。”
“明明很努力却被游戏官方劝退，这不就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吗？”
“说明有很大一部分的玩家需求没有被满足，这个需求就像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大蛋糕，哪个公司能率先设计出满足他们需求的游戏，哪个公司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霍尧毫不动心，继续泼冷水：“你是说设计出平和的经营类、养成类或者把对战过程简化的抽卡类游戏？你忘了大家玩游戏的初衷了吗？是在游戏的竞技和对战过程中宣泄情绪、体验紧张和刺激，你把这些都去掉了，还玩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