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风衣男手里的菜刀掉到地上,他捂着眼睛,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蹿;夹克男也中标,捂着一只眼睛坐在地上直跺脚;皮包男受伤最严重,双手捂着眼睛瘫倒在地,痛得直打滚。
“水,水,快找水!”
皮包男嘶吼。
这次夹克男最机灵,没等老板发话,一把将餐车旁边的油壶提了过来,那里面装的是洗锅用的自来水,他把油壶高高举过头顶,倒了过来,水淋到脸上,不断的冲洗着眼睛。
风衣男凑了过去,站到水下一起洗眼睛。
“给我留点!”
皮包男听到了水声,等他爬过去,水声嘎然而止,大半壶水实在很有限。
跪在地上的大头早就爬了起来,看到意外发生,他钻进车里,找到老板的皮包,拿走了一万块钱,那是属于兄弟们的血汗钱。
风衣男和夹克男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搀扶着老板,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把老板拖进车里,由夹克男开车,朝着外面一路奔驰。
下半夜,赵枫和大头分别接受了相关人员的询问,两人平安无事。
民警走访调查,隔壁左右的老板都愿意为赵枫作证;另外,那把菜刀上有皮包男和夹克男的指纹。人证物证俱全,这是典型的正当防卫。
拘留所,夹克男正在接受调查,他的一只眼睛包着纱布。
“偶滴个乖乖,我看到那棵小白菜跳了起来,然后向我们喷射辣椒油。”
夹克男信誓旦旦的说。
“‘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吧你,我建议送到医院做个精神鉴定。”
调查员提议。
后来,赵枫从大头那里得知,皮包男手术失败,双目失明。
大头把钱转给兄弟们,留在程家湾继续打工。
赵枫美美的睡了一个上午,本来应该是下半夜两三点睡觉的,因为接受调查,熬到早上才睡觉,一直睡到中午。一起床就感到腰酸背痛,昨天晚上那一架打得真够呛,浑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如果没有小青的帮忙,恐怕现在会躺在医院。幸好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否则,就只能回老家养伤。他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
到了下午,又该出摊了。昨天准备的东西全部用完,今天要重新准备,蒸饭、买菜、洗菜、切菜……总之,事情实在太多,又很繁琐。
今天起得太晚,要不干脆休息一天,明天接着做。不行,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一定要趁热打铁,多积累一些熟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面几天就白做了。现在出摊虽然晚了点,影响不大。今天是星期一,下午的街上没几个人,生意肯定集中在下班的那段时间,赶在五点之前出摊就行。
说干就干,赵枫马上行动起来。当然,支撑他继续做的动力还是昨天的生意,他粗略的算了一下,昨天卖了五十碗,每碗十块钱,毛钱有五百块,除去成本,净赚两百多,这么算下来,五天就能赚到一千块。系统规定,赚到一千块,再拿到帮厨的技术认证,就能获得相应的法器和美食技能,这个目标现在已经很清晰了,仿佛唾手可得。
赵枫查了一下,这个帮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认证,从初级厨师开始才有技术认证,很多地方都可以考的。那么,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赚钱,必须争分夺秒的赚,一天也不能荒废。
足足准备了四个小时,终于赶在五点之前出摊了。今天这个点没什么生意,他不慌不忙的把所有东西摆好,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开张,可能是吃饭的人还在回家的路上。五点半一过,上班族蜂拥而归,生意由路口开始,一直往里好起来,上游有好几家炒饭的,摊子前挤满了人,有些不愿意等的继续往里走,就这样循环,终于有人到了赵枫的摊子跟前。
“十块钱一碗,怎么这么贵!?”
少花钱要等,不用等要多花钱,这是个两难的选择,路人有些犹豫。
“一分钱一分货,等下你看到饭里加的东西就不会觉得贵。”
赵枫信心满满的说。
“那就来一碗,吃亏上当就这一回。”
路人下定决心。
当他看到对方往锅里加肉时,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贵也有贵的道理。
现在这个点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一旦锅里冒烟起火就停不下来,炒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赶来,没有打围,也没有断线,反正锅里总在炒,赵枫不慌不忙,不急不燥颠着锅瓢,尽量把每一碗饭炒好,保证第一回吃的人,下次还会来。
昨天说还要来的人今天大部分都没有来,包括每次炒三碗的网吧小青年,对小青很好奇的骨感妹,还有大头,五大美女只来了两位。
饭点一过,吃饭的人眼看着少了下来,赵枫没有闲着,拿着抹布这里抹抹,那里擦擦,掉到台上的饭粒要清理干净,沾到碗边的油污也要擦拭,不一会,雪白的抹布变成酱紫色。其它几家炒饭的锅里还在冒烟,接连不断的总有人站在锅边等候,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
这就是老摊和新摊的区别,不管你玩什么花样,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顾客要一个一个的守,需要一个累积的过程。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差了不少,过了半夜,才卖了不到三十碗,昨天这个点卖了五十碗。
“老板,来十碗花饭!”
赵枫正在看手机,三个年轻人出现在摊子前。一个穿着便装,两个穿蓝大褂。有个穿蓝大褂的是“金牌炒饭”的老板,另一个大褂上沾满了油污,也是炒饭的,他在上游摆摊,有个小挂面——“松阳铁板炒饭”,和赵枫隔着十几个摊位。说话的人是“金牌”的老板,名叫周齐。
周齐这么说,肯定是开玩笑的。赵枫看了一眼他的摊位,黑灯瞎火的,打烊了,他今天生意不错,一直在不停的炒。松阳的生意更好,上午就出来,现在是半夜,估计早就收摊,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酒气逼人。
“十碗!这么大生意不要吓着别人,你要让他炒到天亮,要不,煎十个鸡蛋给我们下酒。”
松阳提议,看向赵枫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