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城门处突然降下万斤铁闸,我军的去路已被阻断。”
“什么!”他一把揪住了那名兵士,“你们可看清楚了?”
那兵士连忙说道:“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我军恐怕被骗了。”
像是为了证明那兵士的话语般,城墙上出现了一名名的淮安军,他们张弓搭箭瞄向了被围困在中间的青衣军。
华噲怒吼道:“范生狗贼竟敢骗我。还有你,”他的目光落到樊宇的身上,“死!”
早有准备的樊宇在兵士向华噲汇报时就已经悄悄地挪动着脚步,现在更是爆发出全部速度向着城墙奔去,并且,还有无数的箭矢向着华噲袭来。
华噲毕竟炼气三阶的强者,身体素质比之樊宇强了不少,没用多久便追上了樊宇。
他的大刀奋力向前挥去,他已经可以预感到眼前之人将被自己斩成两段,肠子、内脏等物随着鲜血泼洒在大地上,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忽然,华噲的心中警铃大作,四个小黑点向着他飞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真气无法震开这些东西,便想用刀将其剥开,但是那一击他已经使用了全力又怎么可能撤回?
无奈之下他便将刀舍弃,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些东西。这时,他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那是四个造型奇特的箭头,箭尖之上还泛着青幽的光芒,显然是被淬了剧毒。
没有听到入肉声,樊宇便知道自己失手了,虽然可惜但他也知道凭他自己想要击杀华噲,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见此,樊蒙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旁边范生似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劝道:“城主,樊将军他还没上来。”
“唉!”樊蒙摇了摇头,“他不可能上来了,我会再找其他的樊家子弟来迎娶令妹。”
听到这里范生点了点头,樊宇的死不死他不关心,主要是他能靠着樊宇跟樊家结为姻亲,现在一听还有别人,也就不再担心了。
那根绳子在狂风中摇摆着似是极为不甘,伴随着夜风落在了樊宇的脚下。
华噲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急于杀掉樊宇,他知道樊宇跑不了了。
樊宇蹲下了身子,捡起了那根绳子,在手里狠狠地攥了攥。
“小子,你跑不掉了,不如跟老子混吧?”华噲那充满戏谑的声音传来。
樊宇默默地站起身子,他抽出了腰中的宝刀,那是他及冠时樊蒙送给他的礼物。
樊宇不要命的向着华噲冲来,他没有防御,他也不需要防御,因为无论他怎么防御也都不会是华噲的对手,所以,还不如放弃所有的防御改为进攻来得划算。
面对这一招华噲有一百种方法干掉对方,但是,他躲开了。因为,无论哪一种方法,他都会被对方先砍上一刀。
一向以作战勇猛、无惧生死著称的华噲却是第一次这么讨厌这种打法。
虽然两人的实力相差巨大,但是樊宇的不顾生死却是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他觉得,只要能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刀便是血赚,抱着这种想法,他一刀接着一刀向前挥出。
渐渐的,他进入了一种玄奥的境界,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淮安城,没有交战中的兵士,有的只是手中的那一把刀,还有眼前的敌人。
轰~一阵轰响自樊宇的体内爆发而出,城墙上的人们都感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跟樊宇交手的华噲感觉更是明显,他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似乎在恐惧,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他感觉自己手中的兵器很是不顺手。
见多识广的樊蒙终于反应了过来,那是——刀意!
传说万物皆有灵,人乃万物之灵,可以与万物通灵,人们将这一过程称之为意。虽说筑基之下更为容易领悟意,但是那也仅仅是别人的传闻而已,他所知道的筑基之下领悟意的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山贼出身,一人一枪连挑十八寨,聚拢数万山贼划山而治的薛国太祖——高昌!
华噲虽然不知道樊宇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是个大威胁。
“你可愿降?”华噲第二次问到,这次他是充满诚意的发问。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把向前挥来的战刀。
反应过来的樊蒙立马命人准备绳子,他要去把樊宇救回来,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换也在所不惜,一切都是为了樊家。
华噲也察觉到了樊蒙的动作,当下也不再犹豫,心下一狠向着樊宇扑去。
华噲左手握拳向前挥去,右手提刀暗自蓄力,他要用一条胳膊来换樊宇的命。
没有多少战场经验的樊宇果然上当,提刀向着华噲的手臂砍去,华噲的大刀也向着他的首级砍去。
噗~噗~噗~三声入肉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一刻樊宇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他看到樊蒙正顺着绳子爬下城墙,为了更快下来他甚至将那把爱不释手的长弓都丢弃在了一旁。
叔父,对不起,侄儿食言了。还有,照顾好自己,别再为那个人伤心了。
华噲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正插着一支箭造型奇特的箭头,一股股的黑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谁也不会想到,前薛国的虎威将军、青衣军的四大将之一、炼气三阶的强者华噲死在了一个炼体八阶的后辈手里。
他是第一个战死沙场的青衣军高级将领,由此,拉开青衣军衰败的序幕。
樊蒙抱着樊宇的脑袋,他没有哭,他的眼泪早消逝在了岁月里,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
“我要打败你。”
“哦,小家伙你要挑战我吗?”
……
“哼,你比我大不公平,等我大了一定能赢你。”
“哦,那就说好了我等着你,现在该叫我叔父了。”
“叔,叔父。”
“哈哈,乖侄儿。明天记得来找我学射箭。”
……
一个少年坐在河边,他用力的扔着手里的石头,“樊宇,你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三年了你还是射不中百里外的箭靶……”
终于少年停止了嘶吼,他趴在地上开始哭泣。
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当晚他送了五把箭头给少年,并对他说:“你不适合练箭,暗器更适合你。”
少年一字一顿的对他说:“叔父,我保证,永远不会用它们的,我要学会射箭。”
从那以后,街边嬉戏的孩群少了一人,薛国的历史上多了一位善射的将军。
……
那年,她被征选入宫,他独自一人坐在江边喝着闷酒。这时,跑来了一个少年,少年一把打掉他的酒壶,“樊蒙,你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你可是晋人闻风丧胆的神射将军啊!”
他伸手要去拿酒,却被少年抢先一步,“你要多少我就喝多少。”
他买下了酒馆所有的酒,于是,一大一小醉倒在了酒馆。
……
“你不行,让别人去吧。”
“不,我能行!让我去吧,叔父,我保证活着回来。就像我之前保证的那样。”
“好!你记住了我樊家的儿郎就没有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