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怨喝住许江鉞的动作，几分犀利纳在眼底，护崽子的眼神。江鉞大梦方醒样直直僵僵的收回自己的脚。
“我扶吧。”
江鉞悻悻的伸手。
“不要。”
许熠凶巴巴的，长在姜怨身上了，跪着，额头搁在姜怨的脖窝处哼哼唧唧：“我就要你抱。”
姜怨安抚许熠，轻拍他的后背后背，黑夜墨色，许熠略略勾起嘴角，无声的笑着。他的小姜同学心真软，吹吹耳旁风，你要什么，她都给你。
噗嗤一声，姜怨笑了一下即刻打住，这倒是姜怨第一次明确一小点一小点的感觉到许熠在撒娇。江鉞全然不顾许熠哈哈哈大笑，口齿不清的喊着江清的名字要她过来。
江鉞搭了把手扶起许熠，许熠甩开江鉞的手，再一次扒拉上姜怨。与其说是姜怨扶着许熠倒不如说是两人相互搀扶。
“你狗日的，你笑屁啊。”
许熠作势要踹他。
“呦呦呦，这不挺有劲的嘛。”
“闭嘴吧你。”
许熠依旧闭着眼，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跟着姜怨，顺便要江清打电话给我妈，说我们在陪江清在外面看烟花。”
“对了，还有，要我妈和姜怨妈妈说一下，我们刚巧碰见一起出来玩了。”
这段路不长，姜怨将将停下脚步时许熠微微眯起眼，泪痣起伏，颇有一番绮丽的意味，暗红的眼尾飞彩入鬓，他慵慵的开口：“我们现在在哪？”
“嗯……”
不是难以启齿，只是，许熠知道这是季林家的话，难保不会掉头就走，保不齐还会扼住姜怨的脖子，一把拽走。
笃笃笃，敲了三下。季林自两年前搬过来就是一个人独居，云城法治不是很管用，人总是按照自己想法行事，目无尊法。几个胆大的，局子进过几次的，通常会尾随单身男女，季林也不例外，好几次给这样的人开了门。
最危险的是某天几个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疯狂的拍打着他的门，碰巧姜怨和于真来找他，那几个人认识于真的父亲，被他们仨的假把式唬住了。此后三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两人其一亦或是一起来，需要敲三下门。
脚步声踢踏着近了，咔哒一声门开了。季林一听见敲门声就立马从床上起来了。奶白色的睡衣，帽子上长着两个耳朵，屁股后长长的尾巴沮丧着，困倦着。
睡梦里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三下，三下。季林打着哈欠开门，睡眼朦胧，水润幽深：“怎么这么晚过来。”
循声望去，许熠瞧见是季林，不由抱紧了姜怨，暗地里抛去自己眼神，宣誓主权，谁叫季林比自己认识姜怨早，更早在她身边，更早参与她的过去。
“我要在外面透透风。”
许熠装作自己头晕，籍口不进去。先感江鉞挤开姜怨和许熠，后闻江鉞炸开耳膜的声音：“你们不进去我进去。”
顺手笑嘻嘻捏了一把季林头上的两只耳朵。
“那我先进去了。”
天太冷了，雪就没歇过，漱漱而小，只消片刻，雪会满白头。季林也就穿了件睡衣，尽管冻的睡意全无，他还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全身上下只有牙床隐隐发颤，标准的和煦笑容应着他们。
“嗯。我们等会。”
冷风而来，许熠可冻的要不成样子了，装帅的大衣，江清带进去了，上衣只有一件海蓝色的宽松线衫，在风里鼓鼓囊囊，下面只有一条黑色直筒裤，风从脚踝蜿蜒向上。
“你带我来季林家？”
他说的咬牙切齿，说不清是生气质问还是冷的哆嗦。
“我不进去。”
“你真不进去？”
姜怨退开许熠一厘米，许熠反应迅速贴了上来。
“我才不要进他家，我就是冻死在这，也不进他家一步。”
“那我进去了。”
许熠不回答。
“我真进去了。”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姜怨感觉不到冷许熠却是受不住了。死鸭子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是，我好冷，许熠。”
小姜同学决定给许熠一个台阶下。于是装模作样抖了抖。
“那我们就进去吧。”
许熠被戳穿心思没有半分羞赧，他“撒谎”，姜怨不动声色戳穿，并且甘之如饴入套，这是他们的常态，有时候是需要略胜一筹，有时候是姜怨技高一丈，也有时候胜负难分，那通常是需要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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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林！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电视机里演员扮丑搞笑的生贝在江鉞惊讶之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林拆开一包江清进门开始盯着目不转睛的薯片，递给江清。换了少年台，回房间到头就睡。
他们开学就是高二下学期了，今年的寒假只有一个星期左右，季林今天起了大早，去了趟安市，拜访抚养他长大的舅舅和舅妈，晚上吃完饭匆匆忙忙做火车赶回来。火车上睡的不安稳，下了车，包裹没收拾换了睡衣躺进挂念一天的被窝里。
聒噪，吵闹，季林无语了。捂住自己耳朵，拉起被子整个罩住自己。江鉞察觉到季林累了，果断不再吵闹，坐在一边看着季林睡觉。
屋里灯光区明，许熠看清楚一直扶着自己的姜怨，丸子头散开了，散发四散飘零，吹在耳畔，脸颊。躲躲闪闪的手悉数的伤痕，指甲壳里含着泥土，脸上一道细细的伤痕，这些都是刚才混战时留下来的。
姜怨觉得这没什么，这点小伤比不上许熠的，许熠称得上鼻青脸肿，浑身伤疤，许熠不这么认为。加之姜怨无比熟练找出季林家的医药箱。
在姜怨看不见的地方许熠吁出一口气，呐喊道：“江鉞，你个憨货，快TM给劳资滚出来。”
许熠在客厅里暴吼。
季林眉头轻蹙，他本是睡得不沉，今天实属意外，一沾床，梦乡就锁住他了，饶是如此，季林还是差点被惊醒。
江鉞贱兮兮的扻了把油，轻手轻脚的无声关上季林的房门。手放在唇上，指指里面，意思是季林在里面睡觉。
姜怨飞扑过去，捂住许熠的嘴防止他又一次暴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