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性蒜臭味儿涌入口鼻,浓烟将舞台隐藏,捕捉不到南门诺二的身形。
在烟雾殃及不到的空中,齐鲁略略立于剑身、昂着骄傲的下巴一脸奸计得逞的喜上眉梢。她的幸灾乐祸没有维持太久,地表蹿起一道空气波击穿了具现化兵器,当场碎裂启灵柩,齐鲁略略大惊失色。
紧接着又是数道空气波从地表蹭蹭而起,追击齐鲁略略的同时吹散了浓烟,南门诺二站在舞台中央衣决飘飘,虽然一身挂彩却又威风不减,手背上趴着一只橙色的蛙,那一连串的空气波就是从蛙的口中弹射。
南门诺二出自洞府,其能力尚为完全在众人面前展示过,今日这个场合是施展能力的最好舞台,反转总是能振奋人心。
局势逆转,南门诺二的优势明显。失去启灵柩倚仗的齐鲁略略恼羞成怒地将手腕上的青红链子扯下,一次性撂下四五条链上的坠物撒空,割破掌心挥血结网罩住那些坠物再默念咒语,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可见平日里是经常练习发怒。
原本小不可见的坠物瞬间放大百倍自空中坠落,落地刹那爆炸,火花伴着烟雾再起。那些放大的炸弹竟然是第七秘境的蛇皮果,没想到投入这样的作战用途。
浓烟再次袭来时长汀忍不住皱眉,这次的气味丝毫没有呛鼻发臭,闻着竟觉得神清气爽,她暗暗观察四周一时也看不出异样。
场上胶着的战斗有了新的突破。南门诺二了解齐鲁略略不会轻易罢手,预判了她的行为早一步追空逼近她,将蛙的炮口对准她的头颅,将军。
“这一次且平局了吧,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齐鲁略略冷哼,往嘴里送服一物候后紧紧扼住南门诺二的手腕不让挣脱,阵阵灵力汹涌冲进齐鲁略略体内奔腾游走使齐鲁略略的灵力威压瞬间增强数倍。
在外人眼中对战二人不过是摩拳擦掌后的灵元之力互搏,实力伯仲甚至齐鲁家略胜一筹,并无争议。
长汀却看出了端疑,为了验证猜想,她朝二人掷出黒磷一探究竟,黒磷却在触及二人时化无。
“十三丫头,斗法之时不得干涉。”
齐鲁族长笑面鼠隔空传音,其浑厚的灵力穿透长汀意识,打乱了意识流向,黒磷形态顷刻垮塌。
不动静态,动则垮。若只是操纵黒磷具现化静态武器,长汀有把握防御千军万马;可驱使黒磷行动时,她的本体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只要轻微一点灵力干涉,驱动黒磷动态的过程就会崩坏。
灵元的强弱是决定具现化第二方能力的指标。纵然得了些许第二赠予的天灵元,也只是能进到第二方地灵元窥探灵元色,不得其道发挥不了更大的作用。她目前的灵元储量只能操作无智状态的砂磷单质具现化武器防御,高等级拥有意识的黒磷精怪尚不可及,更别说操纵动态攻击的同时进行自我防御。
今,灵修已败,武道盛行,对于灵修无门、不知武道何为的长汀而言,她缺失的太多。即便拥有先天优势不懂激发也是枉然。
然而时机总能精准的降临到长汀身上。
在这个武道霸载的时代只有选对契合自身灵元发威的第二方辅助才能激发潜在力量。多少人在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舍弃,继续寻找中从不妥协,穷极一生也找不到完美匹配的第二方辅助。
长汀却轻轻松松得了黒磷、蒲公英及天酋这样的绩优资源,何等的得天独厚!
“地然,替我挡住齐鲁家的族长。”
听到长汀的吩咐,地然明显一楞,却没有问原由当真做好了对抗族老的准备。
眼见空中二人的灵威愈来愈显压迫,仿佛一个巨大的水球满到溢出来的临界点,长汀不再迟疑,重新发动黒磷直指空中二人。她的贸然介入也许会变成新的容器载体被二人的灵元充盈,给自己带来危险。但若不尝试将灵元导出,这两个人可能会因七经八脉破裂而亡。
“丫头,即便你是阿兰氏的人,也不能破坏斗法规矩,休怪老夫无情。”齐鲁族长也许是护犊子心切,很是安耐不住的发起了强劲攻击。
好在地然当真挺身而出接下一掌替长汀争取了时间,可他哪里是这样人物的对手,就这一掌胸口肋骨已经震碎,半跪外地勉强保留意识。
长汀全神贯注接下来的行动上,未能分神注意其他。第一次驱动黒磷虽然没有成功,但在崩塌那一瞬实实在在触到了齐鲁略略,长汀感应到了齐鲁略略身上那股强大的灵元半成以上是南门诺二的灵元成分。
简而言之,齐鲁略略在吸食南门诺二的灵元。
从齐鲁略略痛苦的表情来看,她的修为承载不了南门诺二这个等级的灵元,若不能及时将灵元引流,齐鲁略略极有可能暴毙。
长汀要做的就是利用黒磷将二人的灵元分离各自回归。然而事情并不能顺利,她的灵元量不足以支撑这样庞大的黒磷输载工作,眼见黒磷要垮掉,她的意识微微撬动天灵池的封印,进入到第二构建的意识空间:孟婆冢。
然而此刻的第二似乎在抗拒什么,斥出流泻而出的天灵元将长汀打回现实,俨然是拒绝沟通。第二虽不能从内部打破封印,却是有足够能力切断外部的意识流沟通。
被天灵元点亮的地灵池激荡着爽朗的气波,无色透明如劲风强势又胜其威猛。
长汀睁开眼,金色异瞳熠熠生辉,黒磷一头镀层彩泽凝聚人形,将南门诺二和齐鲁略略生生劈开。劲道的灵力如涛浪从二人僵持的中心点朝四面爆开,冲击波威压地表形成一个巨大的坑。
会场砂土飞扬,满地狼藉,众人吃了一嘴尘埃一身灰。
“诺二,诺二……”
“略略,略略,别吓爷爷……”
声源二处各有拥护者聚拢关怀,长汀楞楞望着天地华宇,恍惚间不知置身何处!似乎是成功救下了要救的人,那些施救的画面隐隐绰绰的朦胧,她的五感却无比的清晰。
人群中,虎背熊腰的男子直挺挺站着,灼灼目光盯着长汀,热切滚烫。一眨眼那人竟消失了。
“你可知自己犯了错?”阿兰丘劲不知何时出现,炯亮的目光和吕步阳如出一辙,闪烁无数的计谋以及深沉深沉的岁月流沙。
长汀虚软着身子险些站不住,脚边倒下的是地然,隐约记得威压落下时他奋力起身想要护住她,最后倒下。
“地然还有救吗?”
“死不了。”阿兰丘劲命人抬走地然,悠着步伐离开,“你先关心自己的处境,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答。”
长汀由两名陌生童女搀扶着走到场边界外,四周议论声猝然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