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都不说话,长汀皱起眉头,连名带姓地喊出南门诺二的名讳。
“南门诺二,我救你不是出于狭义善心,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我何故以身犯险,救你是因为你的灵元息与灵修道法的修心入门之气颇为相似!”
“长汀!”南门诺二急急阻止她继续往下说。灵修二字是禁忌,步阳道人死后黎王对灵修采用连坐式扫荡,许多人只是提了灵修二字就横死王兵刀刃,更别说那些修行之人。
那几年是炼狱用绝人寰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的惨烈以至于到现在人们对灵修二字还十分忌讳。
“何以不能说?竟都畏首畏尾着不敢言,洞府也是如此?”长汀表现出的强势令南门诺儿吃惊。
长汀因白衣女子先前试探时叫她感应了和南门诺二一样的灵修气息。这两人都出自洞府,都有一样的灵元息,定不是巧合。她们的灵元息与当年步阳道人教授于长汀的灵修第二重境如此相似,必定是习得灵修之人作为!
从洞府启蒙时间推算,极有可能是灵修者为躲避追杀而设立的新教。当年除却祖爷爷的仙流门,尚有十支名门存世,她推想着是有人巧妙的利用洞府新教骗过了黎氏扫荡,更贪想着她的同门师兄姐也许还有生还!
“阿兰丘劲是江湖盟主,你是他的孙女说起话来自然要比我们更敞亮些,也就更不怕事了!我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无名子弟一没靠山二没出身只能夹缝里求生存处处都要比你这位大小姐更谨小慎微才能活命,命贱如蝼蚁自然比不得大小姐尊贵。”白衣女子凉嗖嗖讽刺。
“你的灵元充盈却总在地灵池边上盘旋不能游动半寸以外所以不能探我的灵池,你可知为何?”长汀没有计较白衣女子的冷嘲热讽,而是替她指出修炼不顺的症结,“因为你过分依赖你的启灵柩。”
现今的洞府之所以能崛起是因为其心法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启灵柩的威能,不说接近血灵元源态,至少比一般武道使用者更能发挥威力。然而物极必反,过度消费启灵柩会崩坏它的性能,导致灵柩体一种含铁元的物质质变成癌损伤奇经八脉,其症状就表现为力满弓不能射。
“如今谁能不用启灵柩,你身上不还封印着一个,竟说我过分依赖未免可笑!”白衣女子冷哼。
“你怎知她身上封印着东西?怎知是灵柩体?”南门诺二突然追问。
白衣女子翻了个白眼,“你们倒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这个事何止我知道,大约人人都知道了吧!你瞧那边一些人杵着有多久,不去攻克秘境竟抱团盯着我们,你们以为是何故?”
长汀望着南门诺二若有所思的表情,是明白了她的猜疑,一开始她就知道十三血族出了内鬼,而南门诺二大概是此刻才开始猜疑。
长汀遭灵元反噬时是在议会厅,横竖不超过二十人大都是血族族亲,那时虽是南门葛丹说出了十三体内封印着灵柩体,但众长老大约是都看出十三的体内封印着非凡之物。
这是一件轻易不能宣扬的事,连南门诺二都知道轻重其他长者更不必说。然而,眼前的白衣女子竟说人人都知道了此时,那就一定存在泄密。
泄密的会是谁?最可疑的本该是王城信使,然而就在刚才南门诺二在青龙殿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十三氏族已经叛离一个,何以又出了内鬼!那是一人的行为还是一族的意志又为何要泄密,南门诺二陷入不安。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闪着光?”白童的话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长汀本就不指望能从她们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时隔七年之久当年的师兄姐若还在世想必也已经更名换姓,即便这二人说出洞主名讳也极可能是她不知道的名讳。就如同白童刚才那一声仇洞主,太阴洞府的洞主是仇姓,仇这个姓氏在灵修名门中不存在。
然而灵元息是骗不得人的。
“长汀,你可看见了?”
长汀抬头,对上白童清冷偏寒的双眼,恍惚间忆起茶寮里讨茶的那个少年,也是这样默着表情,一双清寒的眸。
她朝白童指的方向望去,苍天大树挺拔的尽头当真有一片粼粼碎光,光反射她的眼球闪烁着光斑点点。
“青龙殿的神树顶也有一片这样的光。”
“那便过去瞧瞧。”
白童不等其他人回复,召唤白色帝龙,拉长汀上背直飞青空,丢下南门诺二三人在陆地。
“为何丢下他们?”
“她们太吵。”
风扬起长汀的黑发于空中翩舞,金色异瞳熠熠生辉,这一幕似曾相识。
“你当真觉得这里有接触封印的东西?退一步说,步阳道人既然将元酋封印在你的体内必定是有原因的。”
“祖爷爷为何将元酋封印在我体内?”
对上长汀茫茫然的困惑,白童一样不解。
为何?他竟也忘了想为何!但步阳道人这么做定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祖爷爷何时将元酋封印?”
长汀这一问令白童错愕,何时?回想那时长汀震惊的表情,步阳道人决然的坚毅,白童不知如何回答!
“你全都忘了?”
“我只记得是你打飞了祖爷爷。”
长汀的回答叫白童语噎,是了,后来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伤了步阳道人,认定他是凶手。
此前他问过她:可还恨他?
她没有答,想来是恨的。
“在王城的公主府,我见过你。那时你母亲……”
白童的话还没说完,爆破声四起。
“咯咯……让我好一顿找,可算找着了!”娇脆甜嗓从长汀身后传来,紧接着耳边感受到湿热。
长汀一惊,退一步,才想驱动灵元却不能。
“别费劲,我的口水能封锁灵元,你此刻必须听我的。”女子娇笑。
“白童呢?”爆破声起,隐约记得白童同她说话说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再回头已不见人影,多了眼前这个女人。